“楸楸？”老太太一怔。
許逵立刻把昨天文清給他轉述的事情，又和他媽轉述了一遍。
把老太太感動的夠嗆：“楸楸他小小一個人兒，這是對我這個老太太上心啊。”
“是啊，楸楸那邊還說，他等姨奶奶一起去過年呢。我和文清都答應了。”
原本就已經動搖了的老太太點頭：“對，楸楸喜歡我包的餃子。誌勇說楸楸胃口不算大，上次吃我包的餃子，吃兩碗呢。他上次還給我打電話，說楸楸提起姨奶奶做的餃子了，問我餃子餡怎麼調的。結果後來說，還是沒有我做的那個味兒。”
“那咱們…收拾行李？”許逵試探問。
老太太聞言沉默半晌，最後歎了聲氣：“收拾，收拾吧。”
她此時心裡有些澀，也有些暖和。
忍不住在心裡說：老頭子，你走的太早啊。這些孩子都孝順啊。
***
一家子都是雷厲風行的人，說走就走。
先到C市的是文清夫妻倆，帶著老太太。
許玄放假後去了他外公外婆那小住。文清的打算，是等到年三十前，讓後續趕來的二妹還有小弟，順道把他給捎過來。
到C市的第一天，夫妻倆剛帶著老太太和唐誌勇以及陳孟彙合，一行人便動作很快的給老太太辦了住院手續。
順道還約了個全身檢查，原本就是要住院檢查的。過年醫院裡病人少，也不算占用醫療資源。
好巧不巧的，在檢查全部做完的那一天，作為中醫分院院長的孟絳來查房。
一邊走到醫院的病房走廊上，孟絳一邊和身旁他的一位學生說：“這位常姓病人，她的情況就是典型的年輕時調養不當，給老年生活造成了各種不適和困擾。剛好療養院那邊最近床位寬鬆些，等下午的時候，你去和病人家屬溝通一下，如果他們同意的話，就把病人轉到療養院，慢慢療養。”
“療養過程中，你們也注意仔細學。這以後都是你們的活兒。”
孟絳身後，一群學生並沒有因為大過年的還要跟著導師學習，而覺得麻煩，反而一個個都是忙不迭的點頭。
腳步激動的，好像撿到什麼寶一樣。
“之前療養院的那幾位，都被老師調養的差不多了。這次這位病人，咱們可得從頭到尾好好學。病例很典型。”
這位學員此言一出，贏得了周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的紛紛點頭。
孟絳也聽到了學生的話，聞言反倒是歎了聲氣：“唉，可惜你們沒見過你們師祖，他老人家現在都不經常出門了。不然，你們如果能跟他學點東西，就受用無窮了。我已經行醫數十載，自忖經驗已經深厚，自從你們師祖回來後，我每每上門，依舊覺得獲益匪淺。”
孟絳身後，他的學生們聞言，忍
不住掰著手指開始算，師祖，那是他們老師的老師的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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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那照片，都感覺金光閃閃的。從前麵過，都得小心翼翼，不能唐突了。
孟絳身後帶著一串學員進來的時候，唐楸就搬著小板凳坐在病床前，認真的用削皮器削著自己手裡的蘋果。
病床上的老太太生怕他弄到自己手了，連忙開口：“楸楸，姨奶奶自己削吧。你小心弄到手。”
唐楸搖搖頭，抬手，給姨奶奶展示他削成一個長條，還沒有斷的蘋果皮：“姨奶奶你看，我會削蘋果。”
“媽媽教我的，隻要一手拿著削皮器，然後一手慢慢轉著蘋果削，就不會削到手。”
“我們楸楸真厲害啊。”老太太見狀笑嗬嗬的：“你小玄表哥上次削蘋果，還削到手了。舉著他那根手指就跑上樓問我要創可貼。”
老太太這幾天心情挺好。
除了許家一家子，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也就是唐家了。
唯一讓老太太不太高興的，可能就是她剛來第一天，就被送到醫院住院了。
她都沒來得及，給楸楸包一頓餃子。
感情老大一路上聽她說要買肉擀麵皮的，全是糊弄她的。
正說著，就見病房外走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那位院長，昨天就來查過房，老太太也認識。於是對著對方點點頭：“孟院長，辛苦您了。”
孟絳先是禮貌回應老太太的招呼，然後低頭驚喜：“楸楸，你怎麼跑醫院裡來了？”
唐楸側頭看姨奶奶，然後回答：“我來看姨奶奶。”
“姨奶奶？”孟絳看著這位他剛剛決定要轉到療養院去的病人。
二十多分鐘後查房結束，又和孩子說了一會兒話，等到孟絳帶著他的一行學員重新走在醫院走廊上的時候。
孟絳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看向自己的學生們。
“看到病房裡的那個孩子了嗎？”
一群年紀最小都三十了的學員點頭。
“你們有福了。”
“等著，如果順利的話，過兩天讓你們見識一下你們師祖。”
“那才叫神乎其技。”
說完，他走到僻靜處，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語氣諂媚起來：“喂？師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