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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行在往犬舍外走的時候,恰好路過了那麵剛剛被打了一個門洞的隔牆。
透過門洞,他遠遠的便又看到了那隻白色教導犬。白色教導犬的旁邊,正好站著一個逆著陽光,看不太清楚具體麵容的少年。
秦行略微估算了一下這孩子的大致年紀,便立刻大鬆了一口氣。
他剛剛在心裡果然沒猜錯,哪個孩子能在馮哥這裡借到地方,買個狗這種小事兒還得問過他堂哥啊,隻有唐家那個孩子了。
秦行自己稍稍打了個冷顫,心說,幸好他平時性格還行,雖然紈絝愛玩了點兒,但也沒到強買強賣的地步。
不然剛才要是稍微說禿嚕嘴了,讓馮哥誤以為他是想強買人家孩子的狗,到時候再和他堂哥一說,那他不就直接廢了?
妥妥的秦況第二。
想到秦況這小子,路過隔牆的年輕人又把腳步加快了些,腦海中忍不住回憶起了秦況那一支的秦家,這些年來的情況。
原本秦況那小子他們家,在秦家的旁支裡,也屬於實力很不錯的了。
就因為秦況這小子自己拎不清,好端端沒事兒硬要去找事兒,往人家一個才幾歲大的小娃娃吃食裡放高辣度辣椒。
人家小娃娃招他惹他了。
後來,這事兒沒瞞住,先是秦況本人和他爸媽被堂哥秦澤好一頓折騰。
然後還沒完,這些年裡,秦況他們一家子,硬是被鈍刀子割肉似的折騰到了現在。
秦行他早就知道自己這位堂哥秦澤狠。
狠就狠在他記仇,是那種你動他在意的東西一下,他能毫無同情心的挖你祖宗十八代的那種記仇。
還有耐心,以及對人性的把控。
既不會真的把人逼到狗急跳牆的地步,又像溫水煮青蛙似的,一點點磨,一點點馴。等到最後,隻會讓人混沌著絕望,卻又不得不再次使勁兒伸手,清醒的去夠那對方施舍下來的一點點兒零星希望。
想著想著,秦行忍不住從走變成了小跑,坐上自己停在門口的車,然後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
秦行在路過隔牆的時候,站在門洞另一邊的唐楸其實也看到了。
眼看著從隔牆邊路過的那個人,從一開始的快走變成小跑,他還有些奇怪的往後方看了看。
等發現後麵並沒有犬舍裡的大狗們跑出來,小少年的眼神就更疑惑了些。
不過因為是陌生人,他也隻疑惑了一小會兒,就繼續在草地上和小白,以及汪汪隊培訓班的第二屆小狗們,玩起了撿飛盤的遊戲。
***
時間進入到初三下學期,五月份的時候。
距離中考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C城中學的幾棟教學樓入口,全都被貼上了奮戰中考的橫幅。
大家也在考試日期臨近的緊張氛圍中,逐漸做好了準備。
唐楸對於自己接下來的高中三年,
要在哪所學校渡過,已經做好了決定。
他會和大家一起直升C城中學的高中部。佳佳、小胖、小韜也在那裡。
C城中學的高中部分數線比較高,不過對於唐楸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所以,對於即將到來的中考,大家還是保持著和往常大小考差不多的心態,平時該乾嘛乾嘛。
因為楸楸已經卸任了在學校的各種職務,他們的課餘活動,甚至比之前還要更豐富一些。
星期天下午
護城河邊
一群小夥伴們搬著小板凳,並排坐在一起,頭戴草帽,手拿魚竿,齊齊甩下魚鉤。
不多時
周廩麵前的浮漂動了動,坐在那裡,看似經驗不多的墨鏡少年左右晃動著魚竿,然後看準時機,一下舉起手裡的魚竿,釣上來了今天的第一條魚。
坐在旁邊的白輝見狀,立刻扔下自己半天沒動靜的魚竿,抄起網兜,就接應了過去。
一邊接應,還一邊興奮說:“是條大鯽魚!”
唐楸也在大鯽魚被網兜抄上來後,立刻拿了一個水桶過去接住。
周廩看著桶裡的大鯽魚,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自己釣上來的野生大鯽魚。剛好可以給楸楸燉湯。
說話間,水麵上又是一個浮漂動了動。
是趙桉魚鉤上的浮漂。
眼見趙桉坐在那裡,好像是在發呆一樣,龐嘉齊立刻伸手推了推他:“趙桉,有魚咬鉤了,你想什麼呢?”
他們坐的地方挨得太近,周廩那一鉤上來了,短時間內就很難上魚了。
不過大家出來玩,上不上魚都是次要的,反正分開坐是不可能分開坐的。
正在發呆的趙桉被龐嘉齊一把推回神,不過還是來不及了。咬鉤的魚兒已經跑了。
趙桉對此沒什麼表示,目光放空的再次把魚鉤甩了下去。
坐得離他最近的龐嘉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識摸下巴分析:趙桉這小子不對勁兒,他魚鉤上麵現在都沒有魚餌了,他還釣什麼釣?
還有這兩眼無神,目光呆滯,好像靈魂出竅一樣的狀態。
他剛剛和他說話,他都沒搭茬!
當晚,釣魚活動結束,大家收拾好漁具,成群結隊的開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