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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的關注中,江柏笙位於C市藝術公園的畫展展廳終於快布置完成。
一應畫作也都陸續送達,掛在了它們該在的位置。
江柏笙的那位作為畫協主理人的忘年交,更是每天拄著拐杖最少往畫展布置現場跑三回。
論上心程度,比江柏笙和韓風這兩個主辦人還上心,後期就差在那裡搭個帳篷住了。
對於那些被江柏笙選中,確定要同時參展的後輩們,更是語重心長。
“你們江老師原本是不想辦這個畫展的,是耐不住我懇求,才費時又費力的辦了這個畫展。他和你們韓老師是師兄弟,為此還說動了他。”
“他有提攜後輩的這份心,願意在自己的畫展上給你們留出位置,你們也得爭點兒氣,彆在外人麵前讓他丟麵子才好。”
這位理事人口中的外人,指的自然就是最近因為江柏笙和韓風聯合畫展,而陸續到達C市下榻入住的外國友人們。
老者的對麵,正站著好幾位年輕人,顯然都是親自來送自己的畫參展的。
聞言,眾人麵上也是難掩激動和興奮,紛紛點頭。
已故世界級繪畫巨匠安德森大師的開山大弟子,第一次聯合自己的師弟,兩人一起在自己的國家開設畫展,這其中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在場任誰都知道,這是一次多麼難得的機會。
這就好比什麼呢,就好比你在上大學的時候,你眼中行業巨牛般的大神教授,在自己做項目的時候,僅僅因為惜才的原因,就願意帶你做項目,甚至不排斥在後續的項目人員表中,添加上你的名字。
這怎!麼!能!不讓人感動。
世人都說淡泊名利,可除了少數本身性格就是這樣的人,真正能淡泊名利的人,又有多少?
大多是本身就已經擁有名利的人。
最起碼對於畫展現場的這些年輕人來說,他們目前還做不到。他們現在的渴望,還是自己的作品被外界看到,並且認可。
等到再過個十幾二十年,他們的心境,也許會隨著年齡的增長,到達下一境界。
懷抱著無比重視的心態,大家在把自己的畫作掛在屬於自己的展位上時,都小心翼翼,無比鄭重的沒有絲毫假人之手。
當天晚上
又一批畫被送了過來。
其中就有唐楸已經完成了的那幅畫。
這幅畫和下午時的其他畫作一樣,都被放置在了默認的商業展位。
至於江柏笙和韓風的畫,以及他們私人的一些藏畫,則在畫展更裡麵一些的位置。
***
說實話,藝術成就到了江柏笙和韓風這個份上,早就不在乎錢不錢的了。
真要是缺錢的話,不說外麵多的是人想要買畫,隻隨便放出風去說要收徒,都能有人搶著把錢往他們眼前送。
所以兩人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靠開畫展,大量賣自己的畫賺錢
。
隻是江柏笙想的多些,考慮到自己作為主辦者,再加上師弟韓風,他們兩個如果都這樣做,難免會讓其他參加商業展位的後輩不好意思,或者心裡有顧慮。
這次畫展,江柏笙承認,他還是有意偏心了一下那些天賦不錯,家境卻比較普通甚至偏差的後輩。在畫展上,給他們留了相對多一些的商業展位。
這些年輕人都算是國內畫壇的後起之秀。
在家境不算富裕的情況下,他們能在繪畫方麵有這樣的成就,應該也有在最開始學畫時,他們的父母不忍心荒廢他們天賦的因素在。
數年如一日的苦工下來,就算江柏笙再不食人間煙火,也知道這對於普通家庭而言,這其中的花費,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所以,他在征求了楸楸和小邇的意見後,這才把他們即將參展的畫的位置,也安排在了商業展位那邊。
他這個畫展主辦人沒有參加商業展,卻讓自己唯二的弟子都去了,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孩子。應該會讓其他初次參加這種展會的年輕人少些局促。
韓風那邊,他有兩位弟子也有樣學樣,各自拿了一幅畫出來放在了商業展區。
倒是韓風的兒子韓零,因為要去陪他媽媽,沒有趕上參加這次畫展。
***
按照計劃,畫展會在藝術公園一共開設五天。
正式開展的那一天,唐誌勇和陳孟還有秦澤,三人都特意推了當天的所有事務安排。
就和許多年前楸楸第一次參加繪畫比賽一樣,依舊是一家子齊上陣。
一家人坐在同一輛車裡,唐誌勇試著征求自家孩子意見:“楸楸,爸爸也想買你的畫,行不行?”
唐楸聞言一愣:“爸爸你想要什麼樣的畫?我回家給你畫。”
他隨時可以私人訂製的。
“不是。”不等唐誌勇再開口,陳孟接話和他解釋:“這是楸楸你第一次參加商業畫展,爸爸媽媽也想支持一下。”
秦澤對於自己被漏掉了有些不滿。
不過暫時沒開口。
反正他已經問了楸楸,楸楸的畫雖然在商業畫展,但楸楸並沒有給自己的畫標價。
也就是說,這幅畫沒有具體的上限,也沒有具體的下限。全憑出價者本身對於畫作的喜愛程度。
秦澤估摸,依照楸楸守信的性格,畫既然已經拿出去了,畫展結束後,就算最高價隻有人出到一塊錢,楸楸也會賣。
當然,這種事情是肯定不會發生的。
到時候,就看誰喊價快了。
秦澤此時默不作聲,唐楸聽著媽媽的話,最後還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