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媽媽吹吹了一下感覺沒有那麼疼了的小朋友點頭。
陳孟笑了笑:“那媽媽再吹吹。”
說完,又在小家夥的手上輕輕呼了呼。
一旁蹲著的傅洵若有所思。
好在現在還是早春,陳孟給小家夥穿的還比較厚,剛剛檢查了一下除了手掌,其他地方都沒有受傷。手也隻是稍微擦破了皮。
隻是地上的灰塵有些臟,這時的陳孟才發覺他們家還沒來得及準備個小醫藥箱,一時有些犯了難。
好在傅洵的屋子裡各種東西都配的齊全,見陳孟犯難,男孩轉身回屋子裡提了一個小醫藥箱出來。
藥水塗上去會稍微有些痛感。塗的時候小家夥眨眨眼,眼圈又泛起了微紅。
好在在媽媽的誇獎以及栗子哥哥的注視下,稍微又長大了點兒,也會想要要點麵子的小家夥這才忍住沒哭。
等到手上的傷口處理完畢,也被貼上了創可貼,傅洵伸手摸了摸唐楸小手上的創可貼。
好像是感覺到了栗子哥哥想要問什麼,此時頗有些過來人經驗的小家夥組織語言道:“剛剛會痛,但是現在不痛了。”
“楸楸是男子漢!”奶氣一團的小家夥坐在小板凳上眼圈的紅還沒有完全消下去,但是傅洵並沒有拆穿他。
隻是恍然發覺了一個原本一兩歲的孩子都會知道的常識:原來受了傷,是會痛的。
這個事實以前的傅洵知道。但現在的傅洵,他也許也知道,但都被他下意識的漠視了過去。
這可能就是傅洵的心理醫生口中所謂的同理心逐漸消失。
***
晚上九點鐘時,剛從公司下班的傅弈順道來接兒子回家。
麵色沉靜的男孩靠坐在轎車座位上,眉眼低垂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坐在另一邊的傅弈見狀也沒有打擾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同樣靠坐在座位上開始閉目養神。
車子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從車上下來的父子兩人抬腳踏入傅宅客廳。
照例這個時候傅洵應該是會徑直回到臥室開始洗漱準備睡覺,今天也不例外。
而傅弈則等到傅洵回到房間之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處理起了手上的傷口。
是他今天在辦公室裡時不小心被裁紙刀割傷的。
小洵其實不怕血,但作為父親的傅弈還是下意識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傷口。
既是怕可能勾起他不好的回憶。也是怕再次看到兒子無動於衷的麵容。
他知道,這一切都怪不得對方。小洵隻是生病了。
但一次次的希冀過後,哪怕堅強如他這個傅家掌權人,也受不了一次次的失望。
有時候他都覺得,也許在現在的小洵眼中,他就像是路邊一個稍微熟悉一些的陌生人。熟悉還是因為他天天堅持不懈在他麵前出現的緣故。
熟練的拆開暫時蓋住傷口的紗布,男人拿出醫藥箱準備處理傷口。
就在這時,傅洵臥室的門忽然吱呀一聲,被再次推開。
拿著杯子的男孩出來倒了一杯牛奶,剛準備再次回房,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傅弈把左手往後背了背:“小洵,出來倒牛奶啊。”
傅洵沒有回應,男人的眼神暗了暗。
男孩拿著杯子往回走,等到走到沙發近前剛準備略過沙發回房間的時候,恰巧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醫藥箱。
今天的傅洵對於醫藥箱很敏感。
他眼神銳利的掃視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人,最終目光定格在了他藏在背後的左手上麵。
上前,繞到男人身後,果然看到了左手手心處的傷口。
扯著手腕把左手從身後拽了出來,傅洵坐在沙發上擰眉,看了眼醫藥箱,沒有找到今天小雪團子塗的那種,於是乾脆從裡麵挑選出一瓶他比較眼熟的藥水,然後回想著今天看到的那一幕,把棉簽伸到藥水瓶子裡,然後對準麵前的傷口穩準狠的塗了上去。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眼睛猛地睜大,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想說什麼,但又生怕驚嚇到了這眼前如同夢境的一幕,最後隻是嘴唇顫了顫。
哪怕手掌的傷口很是刺痛,但依舊穩穩的停留在男孩的麵前。
作者有話要說: 栗子哥哥眼熟的藥水:酒精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