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江柏笙和江邇,也站在小家夥的身邊。
江邇這次並沒有參加比賽。他的身體底子還是有些薄,前幾天剛生完一場病。
如果不是江邇自己堅持,再加上這是小家夥人生中的第一個畫展,估計江柏笙都不會讓他出來。
龐嘉齊先到的,然後是齊佳。等最後一個元韜也到了,一行人開始整整齊齊的往畫展方向走去。
雖然畫展上張貼的畫對外說的張貼位置是隨機的,但實際上評委組還是有一套審核標準在。
那些被放在最裡麵,最中間位置的畫,無疑在評委們看來是最好的。
在所有來看畫展的業內人士和家長孩子們的眼中,無疑也是最醒目的。
大家一路從外麵看到裡麵,一直沒有看到自己的畫,小家夥還有些奇怪,懷疑是自己沒找仔細。
傅洵牽著他避開人流往裡走。
和栗子哥哥手牽手的小朋友扭頭問傅洵:“栗子哥哥,你看到我的畫了嗎?”
每一幅被展覽的畫前麵,都會寫上參賽孩子的姓名和年齡。
現在已經認識好些字了的小家夥能清楚的辨認出自己的名字。
傅洵搖頭。
唐楸有些失望。不過等看到還有那麼多的畫他沒有看時,小家夥很快就又打起精神,重新尋找起來。
就在大家都被這滿眼的畫繞的眼暈的時候,隻聽最裡麵的趙桉喊了一聲:“這裡!”
“找到了?”周廩立刻放下自己正在尋找的那塊地方,往前走。
其他孩子一聽,也立刻一窩蜂的朝最裡麵走了過去。
一旁,一些知道畫展潛規則的家長和業內人士忍不住朝唐楸那邊看了一眼。
很漂亮的一個小朋友,身上的衣服也乾乾淨淨的,一看就很有小畫家的氣質。
一路上,齊佳悄悄和楸楸說著她從老師那裡打聽來的消息:“楸楸,我老師說,畫展的時候隻有評委們覺得畫得特彆好的畫,才會被放到最裡麵展示。”
“我就說,楸楸你畫畫好看。”
正說著,一行人來到最裡麵的位置。
整個畫展是呈現一個花瓶狀的結構,入口的地方有些狹窄,反而越到裡麵越寬闊。
走到最裡麵的時候,隻見最醒目的中心位置正掛著兩幅畫。
一幅是唐楸的池塘下雪圖。
還有一副是一隻大金毛狗的速寫畫。
雖然是速寫,但從線條和構圖,以及畫中大金毛的神韻來看,繪畫者的天賦依舊不容小覷。
和唐楸的畫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站在畫展最外麵的男孩簡直有些受寵若驚。
他參加一個畫展而已,老師居然親自來看了!
要知道上一次老師親自出席,還是大師兄從國外捧回來了德恩獎的獎杯,老師才出席的慶功宴。
見老師盯了自己半晌,男孩感動的差點在一向嚴厲的老師麵前落淚,拽起了詞:“老師,我何德何能……”
韓風眉頭一直就沒有鬆開:“你的衣領。”
衣領?
衣領怎麼了?
男孩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他的衣領有一個扣子沒扣好。
他趕忙扣好自己衣領上的扣子,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向不怎麼在意形象的老師居然把頭發剪短了一些,還刮了胡子。
甚至連衣服都是新的!
湊近了還隱隱能聞到古龍水的味道。
哪裡是一個悉心打扮,光鮮亮麗能形容的了的。
雖然感動於老師對自己的上心,但男孩心裡還是不免產生了一點小小的疑慮:老師真的是為了我才這個樣子的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見男人已經一馬當先走進了畫展。
師徒兩人走在畫展中,看起來就像是家長領著孩子。在畫展中也不算形單影隻。
隻是當走到最裡麵時,男孩隻感覺老師的身形忽然一頓。
順著老師的目光看去,隻見畫展中間位置正站著一個比他年紀小了些的孩子,那孩子正仰頭看著畫展上貼的那幅畫。
聽著小家夥周圍夥伴的討論聲,還有那幅池塘下雪圖上麵寫著的作者姓名與年齡,男孩逐漸把那個孩子和畫的作者對上號。
原來和他並列的那個孩子年紀才這麼小啊。
而且他打眼看去,總覺得自己更喜歡那幅池塘下雪圖。而不是他自己畫的金毛速寫。
因為他從那幅池塘下雪圖裡看到了生機勃勃的樣子。
再定睛一看,能畫出這樣的雪天的畫的小朋友,果然人緣很好的樣子。
他的家人和朋友們都很重視這次畫展。不僅衣著得體,呦,其中一個小胖子是不是還是童星啊。那頭發梳的,偷用他爸的摩絲了吧。
男孩自己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麵可以稱作是自己對手的小家夥,可冷不丁的卻聽到自己老師幽幽問:“還記得你大師兄他們的電話號碼嗎?”
男孩下意識點頭:“記得。”
“讓他們都來。”男人語氣發狠道:“來之前先去各自買一身衣服,我出錢!”
“還有,讓他們叫人,至少給我叫一個排的人過來。”
“先去買衣服,再去做發型,頭發都給我梳精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