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2 / 2)

也有調皮的小男孩在鬨騰著:“我也要放風箏,我也要放風箏。”

最後風箏沒有,差點惹得一旁的家長給了他一個大巴掌。

這天放風箏活動到最後,不僅是唐楸他們這些孩子們,就連公園內的其他老人看著也有些眼熱,自己用剩下的一些材料也跟著做了個大大的風箏。

有些老人的腿腳不太方便,周廩、龐嘉齊這些跑得比較快,體力也比較好的孩子就乾脆把自己的風箏線先交給其他小夥伴,然後便接過老人們手裡的風箏,跑動著將風箏放了起來。

放起來之後,再把風箏線重新交還給老人們。

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上了年紀的老人們和真正年紀還小的孩子們待的時間長了,像是也沾染上了一分如初升朝陽般的鮮活與孩子氣。

最後臨彆時,雖然礙於麵子,大家還是沒有對老魏的風箏大加讚賞。但是從最後收風箏那小心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們是打定主意要把風箏帶回去收藏了。

順帶還如同和友人約定郊遊般,和唐楸這些孩子約定好了下一次集體碰麵的時間。

就在下個星期,大家可以在這裡來一次真正的野餐。

老馬手中拿著自己的象棋盒,和老伴一邊往家走一邊相互商量著下個星期該帶些什麼吃的東西過去。

畢竟小娃娃的胃口和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還是不太一樣的。

這時老太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下個星期六的話,咱們兒子是不是要帶著南南回來?”

老馬和老伴有一個獨子,前些年結了婚,不過又離了,有一個今年上一年級的小孫子。

聽到這裡,隻見老爺子輕嗤一聲,滿臉的不以為然:“你指望他回來?還不如指望家裡的棒槌忽然成精了。”

馬老爺子的口頭禪就是,指望自己那個兒子還不如指望個棒槌。

好在他和老伴都有退休工資,不用時刻都指望著那個棒槌兒子。

“你說他工作也就工作,好歹也得有個度,錢掙多少是多?前些年因為這個,兒媳婦跟他離婚了。當時我就說,讓他把南南送到咱們這邊來,我和老婆子你能給他帶,他偏偏不樂意,說是什麼孩子成長過程中不能缺少父親的角色,還硬是因為他的工作原因帶著南南出國了幾年。”

“現在你看看,他承諾的事情有一樣做到的嗎?孩子是被他帶出去了,他陪過幾天?我回回打電話回回都是保姆接。弄得現在南南這孩子不僅不跟他這個當爹的親,連我這個當爺爺的,你這個當奶奶的,他都不熟!”

隻要一提起這個兒子,老爺子就是一肚子的怨氣。

你說這事兒能怪孩子嗎?老爺子覺得一點兒都怪不了。

從小就被他爸帶去國外了,連爺爺奶奶的麵都沒怎麼見過幾回,怎麼可能一下就親近了。

孩子現在隔幾天能想起來給他們打兩通電話,老爺子都覺得小孫子挺好的了,最起碼不隨他爸。

“不行,等下次見麵的時候,我還是得把南南留下來,老婆子,這事兒你得站我這邊。不然好好一個孩子,再讓他爸帶下去就毀了。”

老太太聞言也是麵帶愁容的歎了口氣:“我肯定是站你這邊的。但是南南剛剛回國,回國前曉東還把一直照顧南南的保姆給辭退了。就算南南和他爸再不親,在國內這個陌生環境裡,他肯定還是想跟著他爸的。孩子的意見咱們也得尊重啊。”

畢竟,對孩子來說,親爸總比沒見過幾次麵的爺爺奶奶要熟悉些,吧?

誰知這次老爺子的態度空前的強硬:“不尊重。我還就□□一次了。硬扣我也得給他扣下來。”

之前因為好多年沒照顧孩子了,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到底該是個什麼表現,老兩口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可隨著這段時間在小公園裡和孩子們的相處,兩相對照之下,老人才知道,現在的那個環境對於自己的小孫子有多糟糕。

說話間,老兩口回到家。誰知這邊剛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那邊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老爺子上前打開門,隻見門外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身旁還站著一個背著書包的孩子。

“南南剛剛上完補習班,我就帶他來看看您二老。”

老爺子臉色有些黑,如果不是看在小孫子的麵上,忽然門板都要糊男人臉上了。

把棒槌兒子迎進屋,不等兒子說什麼,老爺子直接舊事重提,表示要讓兒子把孫子留下,從今天開始小孫子就由他們老兩口帶了。

男人自然是不同意,依舊是之前那個說辭。

老爺子直接臊了他個沒臉:“你說孩子成長過程中離不開父親的存在,那上次南南過生日,你擱哪兒呢?還有上上次,我怎麼給南南打電話的時候,聽著他在哭呢?”

男人無言,隻覺得自己有一直努力平衡事業與家庭,隻是需要時間平衡罷了。

最後沒辦法,隻能再次使出殺手鐧,對著一旁對長輩們爭執視若無睹的男孩招招手:“南南,你自己來說,是想跟爸爸回家,還是留在爺爺奶奶這裡?”

男人問話時,臉上露出自信的神情。

男孩沒有回答,反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桌子上放著的風箏上麵。

麵對什麼錯都沒有,反而被老爺子認為受苦了的小孫子,馬老爺子態度立刻和藹了許多。

見小孫子看風箏,還以為是他對風箏感興趣,於是也對著小孫子招招手道:“南南你來爺爺這裡。”

男孩走到老人身邊,聽著爺爺和他說話。

“南南,你喜不喜歡放風箏啊?喜歡的話明天爺爺帶你去放風箏怎麼樣?還有之前爺爺下棋的那個小公園裡,爺爺認識了許多在那裡玩的孩子。其中有個姓魏的爺爺,他做的風箏可好看了。”

“還有一個叫做楸楸的小朋友,和一個叫做江邇的小哥哥,他們畫畫也畫的好,可以讓他們教你畫風箏花樣。”

說完,老爺子看著小孫子語重心長道:“南南啊,我們回國了,你也到了新的學校,我們以後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每天上學放學,開開心心的玩耍,多交幾個朋友,這才是你這個年紀該有的生活。”

一直沒開口的男孩看似冷靜,實則心理活動很是豐富。這也是他這些年養成的性格,因為很多時候他都隻能自己和自己玩,慢慢的心理活動也就變多了。

他也想交朋友啊,他有一個一見麵起就格外喜歡,特彆想跟對方交朋友的朋友。

可是他想交的那個朋友,去跟他交朋友的孩子都是要內部抽好簽排隊過去的。

從開學第二個星期到現在,他都排了兩個星期了,都沒輪上。

這時,男孩忽然在爺爺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如果說楸楸還有重名的話,那還有江邇,這個名字也熟悉啊。

於是,今天除了和爺爺奶奶問好的話,男孩第一次開口問道:“楸楸,是唐楸嗎?”

“怎麼,南南你認識小唐楸啊?”老爺子轉念一想,也對,小唐楸好像也是在正陽小學上學來著。

兩個孩子差不多年紀,還是一個年級的呢。

聽爺爺這麼說,男孩眼睛微微亮了亮。

時間又過了幾個小時,期間男孩的目光時不時的就會放到桌子上的風箏上,仿佛已經想到了下個星期六的時候,他和楸楸一起在小公園裡放風箏的場景。

不用排隊耶。

傍晚時分,男人起身想要離開的時候,走到門口,原本習慣性的想要對著男孩招手。

誰知,之前還沒表態的男孩在門內站定,直接就不動彈了。

見父親還是站在門外沒有走,男孩還以為是自己表態的不夠明顯,於是試著伸出手揮了揮: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