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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唐楸有時候想事情會用到的一個語氣詞, 卻被麵前的男孩誤以為了其他意思。
他驚喜過望:“楸楸,你答應了?”
唐楸:“嗯?”
其實如果昨天和胡致已經打過架了的龐嘉齊在這裡,他就能看出來, 胡致這位小夥伴的表哥同樣是一位不遑多讓的武術愛好者。
用通俗點的話來說,他有一顆見到實力比他強的同齡人, 不上去挨一頓打都不舒服的武道之心。
原本發現大家都是自己人後, 龐嘉齊昨天都不想和他打架了,就像之前龐嘉齊自己想的那樣,他現在這個階段是真的有些不太能控製住自己出手的輕重。
結果在胡致在纏歪下, 最後還是帶著棉手套, 捆著腳, 彆彆扭扭的和他打了一架。
雖然有棉手套的緩衝力在, 但昨天胡致那齜牙咧嘴的樣子, 顯然也是受痛不輕,誰知道他今天就敢又向他心目中的另一位高手發起了挑戰。
這是挨打都不怕痛的嗎?
還是武道之心過於堅定了?
迎著麵前比他高了許多的男孩那亮晶晶的眼神,以及就差身後長出一條尾巴來前後搖擺的期待態度,唐楸想了想, 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答應比較好。
不然的話,等到比賽現場的話對方一定會很失望的。
因為他可能進不了決賽的。
誰知此話一出, 男孩直接擺了擺手:“放心放心, 咱們學校沒這麼多高手的。連我都能打遍武術社無敵手, 楸楸你比龐嘉齊還厲害,肯定能進決賽的。”
說完,他也在心中感歎, 難道這就是高手的謙虛嗎?
這難道就是他的武術教練常說的身懷強大武力卻虛懷若穀, 學到了學到了。
看了眼麵前站著的, 莫名和小白感覺有些像的小宸表哥, 小家夥最後隻好歎了聲息,放下自己手中的葫蘆絲,轉而從自己的書包裡找來了幾根彩筆。
這些彩筆昨天的時候不小心被他掉進了水裡,不能用了。
把一半遞給胡致,示意對方掰一掰。
男孩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垂眸,手上暗中用力,不算細的塑料外殼彩筆被他硬生生掰斷了。
可見他正陽虎霸王的名號也確實是靠他自己闖出來的,沒加什麼水分。
再接著,小家夥示意他看自己,然後做了個和胡致差不多的掰的動作。
等了半天,見沒有下一步的動靜,男孩奇怪的眨眨眼:“楸楸你掰了嗎?”
一直在很用力掰的小家夥認真的點點頭:“嗯!”
有在用力掰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男孩看看自己手裡已經斷成兩截的畫筆,再看看對麵好像靜止了一樣的畫麵,有些迷茫了。
等到胡致走後,唐楸放下手中的畫筆,想了想,又拿起那張被放在桌子上的運動會宣傳單。
雖然平時沒事畫畫小畫牌,再學學葫蘆絲的小家夥天賦好像都點在了陶冶情操上麵,是個不折不扣的藝術生,但這並不代表,作為藝術生的小朋友沒有一點點其他野望的。
要知道最開始去少年宮,小家夥想要報名的就是武術班。
不過後來有時候看著小胖每天在教練手下哭天喊地,小家夥對於武術的興趣倒是消退了不少。
但是對於處在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來說,誰還沒有一顆活潑好動的心呢?
小朋友雖然性子稍微慢了一點點,但其實也是有的,隻是沒有那麼強烈而已。
但是這次被胡致這麼一打岔……
等到被老師叫去動員參加運動會的傅洵回到樂器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正對著運動會宣傳單若有所思的小家夥。
見他看得認真,傅洵也沒有打擾,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等到傅洵在身邊坐下後,唐楸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栗子哥哥,你回來了?”
“嗯。”傅洵看了宣傳單一眼:“楸楸,你想參加運動會?”
“嗯。”
嗯完一聲後,坐在那裡的小朋友又有些躊躇:“這上麵好像沒有我特彆擅長的。”
每個人有擅長的東西,自然也就有不那麼突出的地方。
小家夥的畫出來的畫,即使是江柏笙也十分的欣賞,除了一些必要的技巧,他現在對於小家夥依舊處於放養狀態,生怕會耽誤影響了孩子原本屬於自己的風格。
但與突出的藝術細胞相對的,就是不那麼發達的運動細胞了。
但這兩天學校運動會宣傳的如火如荼,尤其是一年級這塊,因為是入學後第一個能讓一年級新生參加的正式活動,運動會在大家下課時的討論度可不低。
周廩、白輝他們也報名了好幾項運動項目。
夾雜這這樣的氛圍中,小家夥有些想法是肯定的。
見麵前小朋友白嫩的小臉兒上略顯失落的神情,傅洵沒有說什麼現在天氣還比較熱,大家都穿的比較薄,運動可能會受傷之類的話阻止他,而是狀似很認真的想了下:“平時上體育課,楸楸你也沒有跑倒數第一。”
言外之意就是,那幾位男生女生都能報運動會了,我們楸楸怎麼就不可以了?
傅洵蹲下身,抬眸正正對上小家夥垂下的眼睛:“楸楸,你還記得之前c市街道運動會的口號嗎?”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因為橫幅都貼到了家裡的院牆外,所以唐楸記得很清楚。
“誰說不擅長,就不能參加了?”
傅洵語氣平穩,但原本坐在那裡還稍微有些失落的小家夥很快被安慰到了。
他把那張宣傳單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轉而開始試著和栗子哥哥商量:“那栗子哥哥,你覺得我參加什麼比較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