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要分彆的時候,他就越覺得,自己這一個聯係簿的聯係人,好像也不夠用了。
惹得旁邊同樣拉著行李箱的周廩幾個孩子對他怒目而視。
小棕毛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他和楸楸才認識多久?他們才是實打實的,和楸楸從小就在一個幼兒園裡上學的青梅竹馬。
以前有他們在,楸楸就沒有被欺負過。
以後當然也不會!
周廩冷哼一聲,看在離彆場合的份上,他暫時不跟這個小棕毛計較。
等到回去之後,再天天給他開視頻,就把電腦放在小院的椅子上,讓他在旁邊看著他們和楸楸一起玩。氣死他!
至於小金毛。
看著站在旁邊一直沒說什麼的阿爾,幾個孩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還行,以後就不氣他了。
此時並不知道對麵一些人的心理活動的阿爾在心裡微微點頭,波恩已經把他要說的話都說了。
那個緊急求助聯係簿上,他還貢獻了一半的號碼呢。
隊伍的第二排,迪斯罕見的沒有再和自己的堂哥莫斯離得遠遠的。
隻要是他堂哥一直在主動湊過來。
“你知道楸楸在《小貓釣魚》裡的賬號嗎?”莫斯低聲問。
迪斯用眼神回答:知道了又怎麼樣,我會告訴你?
莫斯見狀,心疼的晃著自己的卷毛,最後下定決心:“我所有的零食,你拿走!”
迪斯眼神示意:成交。
他才不會告訴堂哥,楸楸現在正對著這兩天剛做好的好友冊,正一個一個的加他們在《小貓釣魚》裡新注冊的賬號好友呢。
零食不拿白不拿。
即使再怎麼不舍,大巴車出發的時間也要到了。
大巴車上,帶隊老師一個個點名,孩子們開始陸續上車。
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是剛剛還盤算著氣死波恩的周廩,情緒也稍微有了些波動。
這段時間下來,不論是正陽小學學生們的M國話,還是太極社裡的那些M國孩子的C國話,都有了很明顯的進步。
從這就能看出來,他們平時聊天聊得有多頻繁了。
孩子們的友誼很簡單,能處得來就是處得來,處不來就是處不來。
能相互聊一個多月的天兒,還沒發生什麼真正的矛盾,說明,其實大家相互之間,也是處得來的。
等到大家都上了大巴車,車外,站在最前麵的喬伊斯忽然一揮手。
其他站在他旁邊或身後的孩子,像是接收到了什麼信號,紛紛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校服上衣。
露出裡麵前段時間才設計確立,然後定做好的太極社社服。
穿著一身白色的太極服,所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大巴車已經緩緩開動,不過隻要有孩子回頭,就能看到車後方,那校門處一整個自發的方陣裡,正旁若無人的,在整齊打著太極的孩子。
那莫名帶著一種信念感的樣子,是長大後,隻要一想起,就會想要腳趾扣地的程度沒錯了。
但是現在看的話:
他們的發色有金色、有棕色、有深紅色,他們的眼眸或湛藍、或深棕,打著慢悠悠的太極,遠遠看去,像是一片片,底色潔白,然後又被人用畫筆渲染的雲彩。
顯然,作為這場太極拳的組織者,喬伊斯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告訴車上的大家,這段時間在太極社的相處,還是很開心的。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唐楸一個勁兒的扭頭往後看,小家夥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這一幕,想到自己回家後要畫的第一幅畫。
他忽然不想要畫這幾天一直在畫的灰狼了,他想要畫慢悠悠,飄飄蕩蕩的雲,彩色的雲朵。
元韜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撇嘴:“肉麻。”
他們M國孩子,都這麼肉麻的嗎?
“等等,他們是不是打完了?”
“好像是,不過這麼快嗎?才幾個動作啊。”
“哎?那是迪斯家的車吧?跟上來了。”
“我看到喬伊斯家的車了。”
“他們跟上來乾什麼?”
“送機?”
這個猜測一出,剛剛還或吐槽肉麻,或有些感動的孩子們,忽然覺得有些無奈。
你說你們這都要跟著送機了,還弄剛剛那一出乾什麼?
一分多鐘的時間而已,打個太極拳,就夠起手式吧?
弄得我眼睛都快摻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