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八卦、“那位”和“藍染之死”？
喬溫坐在一家居酒屋裡,一臉惆悵地吃著拉麵。
他已經沒再穿死霸裝了。
甚至保險起見，都沒再用自己的真實樣貌。
他拜托幻之牌隨便捏了張在之前世界遇到過的路人的臉，pia嘰一下拍在自己臉上,挑了副小貨擔,搖身一變成了從其他地方過來的走貨郎,找了家陌生的居酒屋，點了拉麵後在吧台前坐下,邊等著拉麵上桌，邊跟老板套話。
幸好這家老板非常健談,喬溫隻試探了幾句，對方就徹底打開了話匣,滔滔不絕地主動跟他講起了屍魂界今天發生的這件“大事”——
“……小哥你是從二區那邊來的？走了大半天才到我們潤林安吧？也難怪你才知道這事兒。”
老板一邊盯著煮鍋裡的拉麵，一邊分心跟喬溫分享著八卦。
“彆看我這樣，其實在咱們屍魂界,也算相當長壽了哦？”看上去大概四十幾歲的老板對喬溫露出爽朗的笑容，“在潤林安開這家居酒屋也有快八十年了，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有旅禍闖進屍魂界呢！”
——所謂“旅禍”,就是指沒有經過死神引導，擅自來到屍魂界的魂魄。因為死神認為這樣的存在會引來災禍，因而將之稱為“旅禍”。
“聽說那兩個旅禍最開始就掉落在瀞靈門外麵！對,就是那扇著名的白道門,每年被真央靈術院錄取的新生都會從那扇門進入瀞靈廷的白道門！”
“說起來,我和白道門的看門人也算認識嘞！他偶爾也會來我這裡吃碗拉麵——和小哥你一樣都是識貨的人哈。”
老板聊著八卦,還不忘自賣自誇一下。
但喬溫關注的重點卻不是他家的拉麵有多好吃，而是——
“兩個？您的意思是,這次闖入咱們屍魂界的旅禍，一共隻有兩個？”
不會吧？
就算喬溫看死神是初中那會兒了,但對於這段主角小隊突入屍魂界“英雄救美”的經典劇情，也還保有著相當清晰的記憶，他明明記得當時除了領路的貓咪形態的四楓院夜一，包括黑崎一護在內，應該有四個人進入了屍魂界救人的啊？
怎麼到了這老板嘴裡，就變成了隻有兩個人？
老板沒覺出喬溫的異常，以為他是覺得隻有兩個人就敢闖入屍魂界，那兩個旅禍膽子也未免太大了，立時心生知己之感：
“可不嘛！就兩個人！我聽說他們當時幾乎是剛一照麵，就和白道門的守門人兕丹坊打了起來。”
傳聞中，那兩個旅禍實力不俗，身為瀞靈門守門人的兕丹坊竟然數招之內就被擊敗，之後，願賭服輸，心甘情願為他們開啟了白道門。
“兕丹坊倒的確是個實心眼的漢子哩。”老板歎息著說，“可惜……”
可惜，最終那兩個旅禍也沒能通過白道門進入瀞靈廷……
“因為三番隊的市丸隊長及時趕到了嘛。”
鍋中的麵這個時候終於煮好了，老板邊將麵倒進之前準備好的湯底之中，邊繼續說著。
“市丸隊長隻一擊就將旅禍斬出了瀞靈廷，而且……”
而且，還斬斷了兕丹坊的一條手臂……
“雖然身為看門人，他的確沒儘到自己的職責啦……”
將鋪好各式輔料的拉麵端到喬溫麵前，老板說了句“請用”，之後，又有點難過地歎了口氣。
“可能是因為與他本人打過交道，人對於與自己有過交集的人總會更容易產生理解和同情心吧，我覺得他也不至於受到那麼嚴重的懲罰吧……”
喬溫道了聲謝，又一本正經地說了句“我開動了！”，接著大口嗦了一筷子拉麵，又豪爽地咬下一大塊叉燒，讚了句好吃，才繼續與老板交談：
“瀞靈廷也有各種各樣的規矩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安慰了老板一句，很快又將話題轉回自己更關心的方向：“所以現在整個潤林安都在戒嚴？因為那兩個旅禍沒能進入瀞靈廷，而是潛藏進了潤林安，所以現在很多死神都在四處搜捕他們？”
大概是因為現在這個時間不上不下，並不是大多數人的用餐時間，所以居酒屋裡此時隻有喬溫一個客人，忙完了他的點單，老板就又閒暇下來，於是也不介意多和客人聊兩句八卦。
他擦了擦手，索性坐在吧台之後，繼續和喬溫討論起來：
“就是這麼回事！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藏到哪裡去了，雖然很多人都是潤林安的老居民了，根本不怕受到盤查，但是……”
老板雖然沒把話說完，但在考入真央之前也曾經在流魂街居住過一段時間的喬溫自然明白，其實在很多流魂街住民看來，死神雖然是維護整個屍魂界安全的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死神之中，也有不少討人厭的家夥。
像是根本不把流魂街生活著的“整”們當回事，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經常跑到流魂街來白吃白喝的家夥，在死神隊伍裡不算少見，很多流魂街的小孩都被家裡的大人用“再不聽話就讓死神大人來把你抓走”嚇唬過，可見流魂街住民對於死神的觀感有多複雜。--
喬溫與老板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光，一個埋頭繼續吃麵，一個見客人開始用餐，也不再出聲打擾，安靜擦起了眼前的案板。
喬溫吃完拉麵，付了賬，轉身挑起貨擔，就出了居酒屋。
他現在心情多少有些複雜，一時還沒辦法接受自己不過是去無形帝國轉了一圈，回來卻發現屍魂界這邊已經是滄海桑田，一百多年的時光就這麼倏忽而過……
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惡趣味滿滿的輕笑。
喬溫僵了一下，接著無奈歎息一聲——
【是您做的？】
輕笑聲的主人並不回應，但那股隱隱盤踞在喬溫意識之中、維係著他與“那位”之間聯係的意念之線的另一頭，卻模糊傳來了一股怎麼感覺怎麼像是幸災樂禍的意味……【您當初可不是這樣的。】
喬溫含笑抱怨。
對方依然不回應，隻是傳來的情緒裡，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自得和愉悅。
喬溫失笑。
他搖搖頭，晃去剛剛泛起就被某位的輕笑聲打斷的那些惆悵迷惘——現在可沒時間給他緬懷過去。
雖然不記得具體的時間線了，但喬溫還隱約記得，從黑崎一護一行進入屍魂界，到藍染叛逃（俗稱“升天”），中間不過相隔了短短幾天時間。
喬溫不知道黑崎一護會在什麼時候憑借誌波姐弟的助力順利突入瀞靈廷，他隻知道，自己必須快他們一步——說好了要給家鄉的父老鄉親們（？）直播藍染之死的，他堂堂七尺男兒，怎能食言而肥？
某人一臉義正言辭。
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收起那副偽裝用的貨擔，順便把臉上的“易容”也抹了下去，不過想了想，到底沒換回平常的死霸裝——距離他在巡視任務中“無故失蹤”，已經過去一百一十年啦！就算中央四十六室沒算他一個“擅自叛逃”，想來也已經被從死神隊伍中除名了。
既然已經不是死神，何必討人嫌非去穿人家死神才有資格穿的護廷十三番隊服？
喬溫笑著搖了搖頭，再次拍了張隱身符籙在身上，又將隱匿氣息的符籙也一並拍上。
最後召喚出靜之牌消除一切行動時可能發出的聲響，喬溫大搖大擺地當街走向了距離最近的瀞靈門。
說是向瀞靈門的方向走去，實際上喬溫根本沒打算走正規途徑從瀞靈門進入。
他邊悠然慢步著走向瀞靈廷的方向，邊再次與意識相連的某位存在打著商量：
【陛下，借您點力量？】
對方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