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瑞平郡王處,他不必再留了。
車窗外叫賣聲一聲高過一聲。
王鳳宇在金陵的街頭經過,竟然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某一年裡。
那一年,他認識了一位姓曹的畫匠,那畫匠從師父處偷了錢來開鋪子,過得一窮二白。
在此之前,他也一窮二白,甚至沒個像樣的名字,喚作王鐵根。他找了個算命的,把名字改成了王鳳宇。
改了名的王鳳宇盯住了當地舉人老爺家的小姐,借著那曹畫匠的手,給那小姐畫了五幅畫像。
沒過多久,他就入了那小姐的眼,然後又入了舉人老爺的眼,眼看就要成了那家的女婿。
他這番變化可把那曹畫匠給嚇到了,問他是不是真要娶那舉人老爺家的小姐。
他當時便笑了。
他說,“這老爺科舉二十年也才是個舉人,我娶個舉人的女兒做什麼?”
曹畫匠不可思議,“舉人的女兒你都不要?”
王鳳宇告訴那曹畫匠。
“我一窮二白起身,用了一番手段,就能娶到舉人的女兒了。我若是踩著這舉人的肩膀向上爬,你猜我能娶到什麼樣的女人?郡主也好,公主也罷,隻要有手段,要什麼女人都有。女人,不過是踏腳石而已。”
那曹畫匠一聽,整個人都被他引住了,也不再畫畫,跟著他學起了這其中的門道。
王鳳宇著實教了他半年,半年之後王鳳宇踩著那舉人老爺的肩頭去到了彆的地方,便同曹畫匠彆了去。
如今回憶起來,當年的話仿佛就在耳邊——
“郡主也好,公主也罷,隻要有手段,要什麼女人都有。女人不過是踏腳石而已。”
所以眼下,他能在一個縣主身上止步?
... ...
王鳳宇又請了宋遠洲說話。
自從他在瑞平郡王麵前過了明路之後,請宋遠洲說話也不必顧忌,反倒是宋遠洲不能不給他這個臉麵。
這一次,王鳳宇可就爽快多了。
如同見老朋友一般跟宋遠洲招呼著。
“宋先生,懸仙亭的畫我帶來了,快快請你鑒賞一番!”
宋遠洲一進門就被這般熱情招呼了,甚是不適,但向桌案上一看,還真就是一副園林畫。
那畫上寫著懸仙亭三個字,靠邊有一排計家各代家主的印章。
宋遠洲手中有五幅畫,他怎麼能不識得呢?
是真跡。
他這次看向了那畫中園林,相比其他園林呈現塊狀或者圓形分布,這副懸仙亭卻被條帶狀分割,雖然看似怪異,但是條帶區域之間交疊融合得十分自然。
尤其條帶分割的樹木和長廊,蔥鬱交錯,若是能步入其中,想必周遭景色宜人。
宋遠洲看著這畫,竟然還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宋遠洲自是愛畫,可王鳳宇突然間的示好也令他警惕十足。
“王大人真是客氣了,沒想到在下竟有機會在王大人處看到這副懸仙亭的古畫,實在幸哉。”
王鳳宇笑了笑,“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我想著這畫我也看不懂,宋先生造園技藝在江南首屈一指,若能將這圖上園林搬到眼前,這副懸仙亭的畫,就贈給先生了。”
宋遠洲看著那幅畫,在心中暗暗笑了一聲。
他抬頭看向王鳳宇,王鳳宇眼中閃著似邀約一樣的光。
宋遠洲略一沉吟。
“王大人這般看重在下,在下若是拒絕可真是不好。不過,郡王的彆院建起來,少說也要一年光景,不若一年之後再議此事?”
王鳳宇聽宋遠洲這般說,不由地高看他一眼。
這懸仙亭的畫放在此人眼前,還能向後推卻,看來不是個容易拉攏之人。
王鳳宇也不強求,點頭道好。
“宋先生考慮的極是。”
*
又兩日,瑞平郡王夜中尋了宋遠洲和計英去了王府。
兩人都知道,上一次勘探了聖上賜地,這一次,約莫就要看一看皇家彆院了。
皇上和瑞平郡王的意思,想要借這片地,造一座與皇家彆院地下聯通的園子,這底下的走勢,才是最為關鍵的所在。
下地之前,瑞平郡王便從懷中拿出一張圖來。
圖上不甚明晰地畫著幾條線。
他解釋,“這到底是皇家彆院,地道乃是秘密,不要聲張。”
計英點頭。
一旁的宋遠洲更是默不作聲,在此之前的幾年,他所做的便是修繕這座彆院的地道。
隻是在昏黃的地道燈光下,這寥寥幾筆的地道走勢圖,令兩位造園師皆是目露思索。
宋遠洲看住了圖,腦中瞬時有什麼浮現了出來。
而他身邊扮成魏凡星的計英,聲音極低地嘀咕了三個字。
“懸仙亭?”
這話聲音低極了,可宋遠洲一下就看住了她。
這地道的走勢確實像懸仙亭的條帶分割走勢。
可是,魏凡星怎麼會認識呢?
若說似他一般在王鳳宇處見過有可能,要麼魏凡星就在計家見過這畫,在此之前,此畫可是藏在宮裡,束之高閣的。
就算魏凡星娶了計英,可他怎麼能見過早就失落的懸仙亭呢?
昏黃的燈光下,宋遠洲不禁看住眼前的人。
燈光搖晃著,照在魏凡星的側臉上,宋遠洲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二爺: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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