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1 / 2)

小通房 法采 9035 字 4個月前

“不如在宋遠洲麵前亮了身份, 然後同陸世子假成親,斷了宋遠洲的念頭。英英,你覺得怎麼樣?”計獲問。

怎麼樣?

計英這幾日都在想之前陸楷說的辦法, 但她也同樣地想起了五年前見過興遠伯夫人的場景。

興遠伯夫人並不是那等過於刻薄又過於強勢的夫人,但作為伯夫人,尤其在庶長子明顯得到伯爺偏寵的時候,對待自己的兒子, 自然不能太過放任。

不僅不能放任,還要想許多的辦法給他增加助力。

葵陽縣主是瑞平郡王幺女,菱陽縣主胞妹,多少人求娶。

伯夫人以迅雷之勢為陸楷結了這門親事, 裡麵費了多少心血, 計英不用想也知道。

就算自己和陸楷這親事是假成親, 陸楷同意, 伯夫人也不會同意。

計英有什麼臉麵再次出現在伯夫人麵前,讓陸楷迫使她答應著門親事呢?

於是, 計英搖搖頭, “哥哥,宋遠洲到底沒有怎樣,這件事之後再說吧。”

計英看著妹妹歎了口氣,又看著興高采烈玩著木頭小人的外甥, 低低嗔了一聲, “不懂事的臭小子。”

小忘念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這一句, 抬起頭衝著計獲來眨巴眨巴眼。

倒是計英想起了畫的事情, 叫了計獲重回花廳說話。

“哥哥可還記得,咱們家當年是如何被抄的?”

計英這麼問起,計獲默了一默。

他說, “當時父親被扣上了亂臣賊子的帽子,又從咱們家裡發現了一封和造反的南夷互通有無的信件。那信明擺了是有人故意弄進來的,父親根本不知情,但彼時瑞王他老人家病逝,沒人顧得上計家,厲王的人出手快極了,就將咱們家坐實了與南夷反賊暗中勾結的罪名。”

計英大概知道一些,但她一直疑惑不解。

“就憑一封信,就能坐實我們家與南夷勾結?就算皇上當時剛登基,瑞王又病逝,也不至於被厲王一黨完全掌控了局麵吧?”

“當然不是。”計獲看了計英一眼,“你那會年紀小,不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後麵我也是多方查證又聽瑞平郡王提起,才知道的。”

計英深吸了口氣,“你也曉得,我們家祖上就是因為給皇家建造彆院,立了功勳才在江南園林界穩居第一把交椅,而宋家居於第二,也是因為和我們家祖上一起,為皇家造園。但後來南夷造反,趁著先皇薨逝新皇登基,一支精兵竟然到了金陵城下。他們當時不知怎麼找到了一條城外地道,能直通金陵城內,而南夷軍還真就從地道進來了... ...”

這段曆史計英並不知道,在外麵也沒有人提過。

她聽得心驚膽戰。

“他們不會懷疑,地道是我們家告訴南夷軍的吧?!就因為我們家為皇家造過彆院?”

計獲搖搖頭,“造過彆院不至於,可那段地道的另一端,著實連著城外的彆院。”計獲說著,聲音壓低了不少,“其實我很懷疑,你們近來要聯通的皇家彆院,就是當年我們家和宋家祖上造的那一座。”

計英聽得有些錯亂。

可慢慢想來,好像明白了這其中的聯係。

她理了理思路。

“也就是說,我們家被厲王扣上亂臣賊子的帽子,是因為給南夷軍出賣了進城地道的位置。但造園子的是祖宗們,爹爹怎麼知道地道在哪?”

她問到這個地方,隱隱有答案浮現在了腦海中。

計英嚇了一跳。

而計獲將她的答案說了出來。

“那封勾結信裡提到了一樣東西,是地道的圖紙。所以,厲王的人懷疑我們計家藏有地道的圖紙,這圖紙是當年建造彆院地道的時候留下來的。”

計獲說到此處頓了一下。

“當時抄家,厲王的人並沒有從計家找到什麼圖紙,可是,我覺得可能真的有圖紙存在。”

計英一下子捂住了嘴。

室內突然變得落針可聞。

“哥哥不會是說,圖紙就藏在那七幅園林畫裡麵吧?!”

計獲什麼都沒有說,但看向計英的眼神是默默的肯定。

計英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們家隻能算是造園的工匠人家,怎麼敢私藏皇家地道的圖紙,父親也好,祖父也罷,還有上麵的祖宗,都不似包藏禍心的人,怎麼敢把這種東西藏在家裡?還要那南夷,是怎麼找到的地道位置?”

這些問題令人害怕又無人可以解答。

計獲上前拍了拍計英的肩膀。

“英英,父親沒有造反,也沒有和南夷勾結。這其中必然是有人陷害。這是厲王的人手所為,但最關鍵的,我們卻不知道是厲王手下什麼人做的。以及前些年一直追殺我的人,應該和陷害計家的事一路人馬,但到底是誰,全然不得而知。

換句話說,那個人是厲王的一步暗棋,連瑞平郡王都不知道的暗棋。要弄清楚這些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藏在暗處的人。”

有一陣風夾著花廳外麵小娃娃的笑聲飄了進來。

計英在緊繃的氣氛中聽到笑聲,看向了窗外全然不知危機潛伏的小兒。

她說自己知道了,“那藏在暗處的人,約莫還不知道我們兄妹更名換姓的事情,在他知道之前,我們最好先找到他。”

計獲聲音沉沉,也看向拿著木頭小人耍玩的小娃。

他說,“是。”

*

厲王府。

衡霞郡主一遍又一遍地吐著酸水,大夫反複診過她的脈,神色複雜地報了一句。

“郡主這是... ...有喜了。”

話音一落,衡霞郡主臉色忽的扭曲,青紫著扭曲令人不敢直視。

“你敢說我有喜了?!”

衡霞郡主同去了世的郡馬的長子,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

她守寡多年,若是被人知道有喜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夫嚇得哆嗦起來。

這時,門外有了一陣陣問安之聲。

接著,一個頗顯年邁的腳步聲一聲聲到了門前。

房裡的丫鬟們連忙收了手腳靜候,直到那人進到了房中,眾人齊聲問安。

“王爺安好。”

衡霞郡主扭曲的臉在見到來人時,也換了神色,她要下床,又十分委屈地向那人喊道。

“父王怎麼來了?”

厲王眼簾微掀,渾濁的雙眼看住了衡霞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