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後記2(1 / 2)

小通房 法采 10402 字 5個月前

“做男人啊,也要有居安思危之感,該出手時就出手,莫要等。”

宋遠洲在這句話裡不淡定了,三步兩步就跟了上去。

計英見他跟來,隻是瞥了一眼沒出聲。

倒是蕭朗著意看了宋遠洲一眼,但稍稍側了側身,擋住了宋遠洲要接近計英的去路。

計英仍舊在前麵邊走邊講著周圍的景觀,那都是曆代計家家主打磨出來的心血。

而宋遠洲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擋了路,生氣之餘,也有幾分好笑。

那蕭朗雖然個頭抽了條,但是卻不及宋遠洲身姿挺拔,男人沉默地在他身旁站定,倒也不急著近到計英身前,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那蕭朗。

蕭朗聽計英講學的心思,不免分了一分。

他不由打量宋遠洲,卻見宋遠洲反而不再看他了,應著計英的話,說了起來。

“這處我記得原本是栽了桃花吧,如今那桃樹生了蟲害,你換種了梨樹,反而更相宜了。前幾月我正想同你說這事,待明歲春日梨花盛開的時候,讓厚樸來做一幅畫,必是美極了的。”

他如同日常一般同計英聊著,有過去,也有未來,還與兩人相互認同的造園技藝。

蕭朗的嘴抿了抿。

而宋遠洲嘴角卻揚了起來,正準備越過他,走到計英身邊,替她撫下落在發上的柳葉。

然而他一隻腳剛剛邁出去,計英忽然轉身走了。

“宋二爺若是閒著,還是去吃茶吧,我還要同小徒講學呢。”

宋遠洲邁出去的那隻腳,生生頓在了當場。

他愣了,而蕭朗的嘴角代替他揚了上去。

前麵的計英已經毫不留情地轉身去到了另一邊。

蕭朗衝著宋遠洲一笑,揚了揚手,“宋先生請去花廳用茶。”

說完,這小子跟著計英走了。

梨樹被風吹得搖了搖,藏在綠葉裡麵的老梨花落了下來,飄飄蕩蕩地正好落進了宋遠洲的手心裡。

宋遠洲看著那蔫蔫巴巴的老梨花,真是像極了他自己

他到底不想因為這個蕭朗同計英不快,宋遠洲歎了口氣,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但計英始終都沒有從假山後麵出來挽留他。

宋遠洲喪氣極了,也不準備去花廳喝什麼茶,準備離開計家,卻遇到了剛從外麵跑著跳著回來的忘念。

宋遠洲見了自家兒子,又來了幾分精神。

但是忘念也不知怎麼,見了他就跟見了什麼四舅姥爺、五姑奶奶之流,毫無特殊對待可言,叫了一聲“爹”,就要走。

宋遠洲一聲叫住了他,臉色沉了一沉。

“沒看到我?”

他板起臉來還是嚇人的,忘念不敢再怠慢,連忙道,“爹爹這話說的?兒子不是給爹爹請安了嗎?爹爹要不要去我院裡喝杯茶?”

宋遠洲著實猶豫了一下。

“也罷,你既然孝順,就好生招待為父吧。”

七歲的忘念小人兒瞥了他一眼,在他鬱悶又幽怨的神色裡偷笑了一聲,並未被他發覺。

可到了忘念院中,他給宋遠洲奉了茶之後,便準備溜了,還以做學堂裡的先生留下的課業為借口,正偷偷換衣裳。

宋遠洲眼尖發現了這小人要溜的跡象,又是一開口就把他叫住了。

“偷偷摸摸,要去哪?”宋遠洲很是不悅。

忘念還穿著中衣,支支吾吾不肯說。

他見忘念支支吾吾,就更不悅了。

“說實話。”他徹底沉了臉。

然而忘念說了實話之後,宋遠洲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暈過去。

那小人兒說,“小弦明天要來了,我想她說不定今日下晌提前到,先去城門口等她!”

宋遠洲看著自己的兒子,那模樣像極了計英,他實在忍不住心軟。

可這母子兩個都是這般對他的?

難道是因為他平日裡太過放任了?

他氣呼呼地說不成,又突然想起了旁的。

“小弦要來蘇州,興遠伯來不來?”

他口中這個興遠伯,可不是三年前那位。

而是陸楷。

陸楷在三年前將謀逆的陸治通交給了朝廷,興遠伯府免於一難。

不過朝廷也沒有輕易饒恕這等謀逆重罪,收回了興遠伯府丹書鐵券,將陸楷調去西南。

三年間,陸楷在西南立了大大小小功勞十幾件,更是為朝廷平了一個重大的西南禍患。

今歲年初,朝廷有令調陸楷回京。

陸楷甫一回京,宮裡便下了聖旨,恢複興遠伯府爵位功勳,封陸楷為新任興遠伯。

這樣一來,陸楷可謂是風光無限。

可陸楷自風光陸楷的,又來蘇州做什麼?

宋遠洲如果沒記錯的話,陸楷貌似還沒成親呢。

蕭朗陸楷

宋遠洲突然內憂外患起來。

做男人怎麼這麼難?

他惆悵地皺了眉。

小忘念在旁瞧著,暗笑了一聲。

正此時,外麵卻傳來消息來,說是計英要帶蕭朗出門去,學習旁的園林景致,讓宋遠洲用完茶沒事就可以走了。

宋遠洲聽完,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他騰地站了起來,問來傳話的丫鬟。

“你們家主現在在哪?”

那丫鬟被宋遠洲突然變得銳利的眼神嚇了一跳。

“家主在、在正院換衣呢。”

都要換衣裳了,果真是要出門了!

宋遠洲徹底定不住了,聞言袖子一甩,大步出了忘念的小院,直奔旁邊計家正院而去。

正院並沒有人攔著他,宋遠洲也沒有看到那什麼令他不快的蕭朗。

他心下稍緩。

但待他叫了一聲“計英”,撩了簾子進了房中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內室衣衫擺動的場景。

計英還當真在換著衣裳。

她約莫聽見有人進來,還問了一句。

“誰?”

“還有誰?自然是我。”

男人一改平日裡的溫言細語,這一句語氣沉沉,帶著三分怒氣,還有十分的酸味。

計英才剛看到他,他就像一陣旋風似得,頃刻進了內室。

就在計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一把勾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到了牆角,將她壓在了牆上。

宋遠洲扣住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那張沉沉的俊臉壓近計英,甚至到了她唇邊。

他低低地開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