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重生番外6:完結(1 / 2)

小通房 法采 16066 字 7個月前

計家的畫展十分的熱鬨, 來的人超出陸梁想象的多。

他是封了父親陸治通之命前來的,就是想探聽一下,計家這七幅圖裡麵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可惜看來看去什麼也看不懂, 聽來聽去什麼也沒聽到。

來的都是造園師, 無不是在探討造園的技藝。

對此, 陸梁毫無興趣。

他想, 哪怕有一個人能提一提造園之外的東西,他必得側耳傾聽。

可惜根本沒有。

然而就在陸梁就快要迷失在眾人對於造園技藝的探討之中時, 忽然有人低聲在他身邊自言自語了一句。

“所謂園林圖,都隻有地上的部分, 沒有地下的部分。園子地下藏著什麼誰知道呢?”

陸梁聽得心下一突。

他父親和厲王暗中往來,沒有旁人知道。

而厲王交給他父親、而他父親又交給他的差事, 就是想要弄清楚皇家的地道。

計家是給皇宮修建彆院的人家, 說不定就知道那地道圖的下落。

來之前父親猜測和計家的七幅園林圖有關, 但看起來並不是。

眼下這個人說起地道, 會不會是看出了什麼?

陸梁看向那人。

此人麵生, 長得清瘦,眉目之間倒是十分俊秀,瞧著年歲不大,但舉手投足自有一股淡定暗暗透出。

陸梁不知他是何人, 稍稍上前想聽此人又說了什麼。

沒想到此人低聲嘀咕著,一轉身離開了。

陸梁心頭癢的不行,禁不住跟上了此人的腳步。

此人並沒有再畫展附近繼續停留,反而在計家彆院裡麵轉了起來。

三轉兩轉, 此人轉到了一個僻靜的院落,瞧著似個書屋,坐落在樹叢之間。

陸梁不免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這裡人少僻靜,若是被發現了也不好辯解。

可此人忽然向後麵看了一眼,這一眼正經就看到了陸梁臉上。

陸梁不禁一驚,可那人卻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什麼都沒說,大步進了書房。

樹叢裡有鳥雀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陸梁略一琢磨,好像明白了什麼,快步跟了上去,也沒讓自己的手下跟著,徑直進了那書房。

他甫一進去,就見那人已經落座在了太師椅上。

那人滿臉了然之色,陸梁也不同他繞彎子,直接問,“你是何人?引我來此地做什麼?”

話音落地,宋遠洲抬頭向他看了過去。

“我是何人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是何人,也知道你來此地想做什麼。”

陸梁訝然。

... ...

這場畫展除了江南各地造園師,還來了一個重要的人。

此人正是瑞王嫡長子,後來的瑞平郡王。

瑞平郡王在計家露麵,是告訴眾人計家得了瑞王照拂的意思。

露完麵,瑞平郡王便同計青柏和宋毅一道,去了計家彆院的小樓裡吃茶。

三人剛吃了一盞下肚,就有人過來傳話。

來人小步跑到了計青柏耳邊。

“老爺,宋家的宋二爺派了小廝過來,請老爺與王爺一道,去落花書齋一趟。”

這話聽得計青柏有些發懵,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旁邊吃茶的宋毅。

“你家的小子來了?我怎麼沒見著?他怎麼去落花書齋了?”

三連問一出,宋毅差點被茶水嗆著。

“遠洲?”

宋毅不敢相信,但往小樓下麵一看,果見黃普就站在樓下候著。

他也鬨不清兒子搞什麼名堂,但想到小孔氏和王培騰的事情,宋毅同計青柏點了點頭。

“遠洲興許真有什麼事情。”

他嚴肅了神色,計青柏也沒有當做玩笑,當即請了瑞平郡王下了樓。

黃普還沒再這麼大的人物麵前露過臉,嚇得渾身出汗,緊張得不行。

但他想到自家二爺自從上元節之後,精神抖擻,耳聰目明,什麼都好像了然於心一樣,也就定了定心,按照二爺的吩咐,引著諸位大人物去了落花書齋。

他們到了落花書齋之前,黃普就跟計青柏提了有人在門口看守的事情。

計青柏明白過來,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按住了陸梁的人。

落花書齋變得通常起來,一行人輕聲近到了書齋廊下,轉到了緊鄰書房的一側茶水間裡。

書房裡麵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人到了隔壁。

陸梁在宋遠洲的目光下,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說,你知道那地道圖?”

宋遠洲說是,“這圖就藏在計家,畢竟計家祖上當年為皇家造園,不是麼?”

“那你怎麼知道?圖在什麼地方?”陸梁緊緊盯住宋遠洲。

宋遠洲說,“我知道自然是因為,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能隻交給你們興遠伯府來辦,萬一你辦砸了,上麵也很為難。”

陸梁聽到他這話,心下一跳。

“上麵?誰?”

宋遠洲可就笑了,“自然是和你父親追隨的人一樣了。”

這話落地,室內落針可聞。

室外氣氛也緊繃了起來。

不論是瑞平郡王還是計青柏和宋毅,都不知道陸梁的父親陸治通在追隨什麼人。

如今新皇剛登基,朝中勢力大致被支持新皇的瑞王和意圖不軌的厲王瓜分,除了站隊這兩邊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中立黨。

興遠伯就是其中一人。

但書房裡的話卻明顯不是如此。

瑞平郡王背起來的手緊了緊。

書房裡,陸梁說出厲王名字的話就在嘴邊,但又在舌尖上咽了回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莫不是想詐我?”

宋遠洲略感可惜,嘖嘖了兩聲。

“我有什麼必要詐你?你們興遠伯府的事情我沒有不知道的。”

他笑著,笑得陸梁眼皮亂跳。

“你知道什麼?”他陰沉問。

宋遠洲看著他。

“我知道你和你父親十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生母原本是你父親養在外麵的外室,雖然是外室,但卻明媒正娶,可惜被世子的外家知道了,你母親不得不做了妾,你也就成了庶子,對不對?”

他說的不快,說到了後麵,陸梁額角青筋暴起。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宋遠洲卻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隻是向你表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都效忠同一位主子不是嗎?”

陸梁聽聞還是不應。

知道他們家事情的人並不少,這件事不能獲得他的認同。

宋遠洲也十分清楚,因而又說了一樁事。

“令尊對你母親做了妾的事情耿耿於懷,一麵厭惡世子陸梁的外家,另一麵恨極了當年通風報信的人,恨不能找到機會家夥此人。而這個人,他以為就是這計家家主計青柏。”

此話一出,陸梁睜大了眼睛。

隔壁茶水房中的計青柏也一臉錯愕。

兩邊的氣氛全都緊張了起來。

宋遠洲看住了陸梁。

話說到此處,陸梁還有什麼警惕和戒備?

陸梁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少年人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

如果不是厲王的手下,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呢?

他不快,卻也不敢亂來。

“你說這些,到底想做什麼?讓我幫你尋到那地道圖,向厲王邀功嗎?你我必得平分才行!這也是厲王交給家父的差事!”

他言之鑿鑿的說著。

可惜陸梁並不知道,宋遠洲什麼也沒準備做,他要的就是讓陸梁親口說出陸治通與厲王的關係。

茶水間。

瑞平郡王臉色變幻了一時。

計青柏也沉了臉。

宋毅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突然知道了這樁大事,驚訝不已。

另一邊的宋遠洲卻笑了。

他站起了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梁。

“沒什麼,你什麼都不用做,等著就好了。”

陸梁一頭霧水,宋遠洲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要跟上去,忽然被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的侍衛按住了。

陸梁大驚,瑞平郡王從茶水間走了出來。

他看著陸梁笑了笑。

“眼下時局正亂,就委屈你留在我身邊幾個月了。”

陸梁大驚,可未等他有所反應,人就被抓了起來。

陸梁是決不能放走了,不然他很快就能識破宋遠洲的身份,並且告知陸治通。

眼下被瑞平郡王帶走做人質,再好不過了。

宋遠洲在旁緩緩地出了口氣。

一旁的計青柏仍舊沉著臉皺著眉。

“我不知道,陸治通竟然以為是我告密,有意加害我。當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有。”

瑞平郡王拍拍他的肩。

“如今你放心了。”

他說完笑看了一眼宋遠洲,又看向了還在震驚中的宋毅。

“宋先生,教子有方。”

宋毅連忙道不敢,宋遠洲卻走上了彼時還是王世子的瑞平郡王麵前,行了一禮。

“世子爺安好。小生有一請求。”

“你說。”

“那興遠伯府世子陸楷,對其父兄的作為並不知曉,還請世子也區彆對待。”

瑞平郡王聽了,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那陸楷是朋友。如此也好。”

... ...

瑞平郡王帶著陸梁離開了計家。

此事沒有掀起一朵浪花。

宋遠洲看著一如方才熱鬨的計家彆院,生出了幾分恍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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