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鳳當然也不願意趙國棟隻做一個工地上蓋房子的泥瓦工,她知道,國家今年就會召開十一屆三中全會,改革開放的大潮即將到來,而伴隨著改革開放,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也將在農村普及。
到時候農村勞動力被生產隊勞動所束縛的困難即將改變,大家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出門打工。
而在教育方麵,成人高考製度也會確立,趙國棟可以在不斷的實踐中提升自己。
“舅舅放心,我會督促他努力上進、不斷學習的。”不想讓趙國棟在這個話題上感到不自在,李玉鳳笑著開口道。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趙國棟完全沒有覺得尷尬,而是很懇切的回答陳建軍道:“我現在正在學習建築相關專業的知識,就是有些東西一時還弄不太明白,不過我們工程隊上麵的建築公司裡都有工程師,我可以請教他們。”
那些工程師都是專業出身,向來看不起他們農村瓦匠,覺得他們都是野路子。所以在大的工程方麵,都嚴格把關。
而像徐二狗那樣的包工頭,所有的經驗都源自於實踐,但是缺乏理論知識,對於一些要求高的工程,他們連一張像樣的圖紙都畫不出來。如今徐二狗培養趙國棟學習理論知識,其實也是在為他們將來工程隊的後路考量。、
……
簡短的一次談話,讓陳建軍從趙國棟為數不多的幾句話中,看出了他堅定的信心和鍥而不舍的求知精神,這讓他很為這個年輕人高興,也很為李玉鳳高興。
他的姐姐陳招娣雖然是個農村婦女,但是在看人識人這方麵,一向是火眼金睛的。
“你覺得玉鳳這對象怎麼樣?”晚上各自睡了,陳建軍還在想趙國棟的事情,李玉鳳都已經考上大學了,他們兩個人既然領了結婚證,那往後也該在一起的,沒道理再讓李玉鳳回廣安去的。
“我覺得挺好的,比你那時候強多了。”肖豔笑著開口,小寶兒才喝飽了夜奶,她把孩子放到搖籃裡。
“你咋什麼都跟我比,我知道我肯定比不上人家,你看看那小夥子的肱二頭肌,我練了這麼些年,也未必有他那麼結實。”陳建軍索性一揮胳膊,把肖豔往懷裡一拉,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我這是在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把他弄到省城來,總不能將來讓兩個孩子兩地分居吧?”
肖豔知道陳建軍心裡的想法,恨不得能以此報陳招娣的大恩,但事情都要一步步的來。
“你想的太遠了,玉鳳這才來上大學呢,怎麼也要等她大學畢業,工作分配好了,才知道他們將來到底在哪裡落戶。”肖豔不怪陳建軍有這種想法,他在省城沒有什麼親戚,就指望著將來外甥和外甥女能留下來陪陪他。
“你說的也是,我想得太遠了。”陳建軍關了床頭燈,躺下睡覺。
……
而就在他們隔壁的房間,趙國棟剛剛洗漱完畢,等他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李玉鳳已經換上了睡衣,靠在床頭翻著一本不知名的國外名著。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地方,隻有床上的那個人是如此的熟悉。
昏黃的床頭燈將李玉鳳的臉頰照成了淺金色,仿佛有染著一層淡淡的光暈一樣。
趙國棟就這樣愣在了門口。
“你不過來睡嗎?”李玉鳳抬起頭,看見趙國棟已經進來了,他又穿了那件緊身的短袖汗衫,胸口的兩塊肌肉凸起的很明顯。
其實出來之前,李玉鳳就已經把結婚證給帶上了,除了結婚證,她還讓李三虎開了介紹信,這樣就她和趙國棟去外麵過夜,也可以在招待所住同一間房。
但現在不是在招待所,而是在陳建軍的家裡。
“這……這就過來了。”趙國棟有些結巴,嘀咕了一句,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忽然間有人從身後抱住了自己,那柔軟的胸脯貼著他的後背,讓他渾身緊繃。
趙國棟瞬間將脊背拉得筆直的,呼吸漸漸紊亂,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來。
“那就睡呀,你這樣坐著,怎麼睡啊?”李玉鳳的聲音帶著點魅惑,在他耳邊吐著濕熱的氣息,緩緩開口。
趙國棟胸口的起伏就更激烈了,手臂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勾勒出它本來的曲線,身體繃得如同一座雕塑。
“玉鳳……”趙國棟咬了咬牙,開口道:“咱倆真的領證了是嗎?”
“是啊,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李玉鳳貼著他的臉道,她心裡也有些緊張,可這一天總會到來,緊張中便多了一絲的期待,索性將抱著他的胳膊收得更緊了一些,整個身體都貼在他的後背上。
趙國棟忽然轉過身子,將李玉鳳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