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偶像還有黑粉變態跟蹤狂的粉絲呢。
再說，這種恐怖的“私生飯”事情她又不是隻在網絡傳聞中看到過。
文春每期的大新聞和大爆點難道都是演員自己透露給雜誌社的嗎？
狗仔這個職業又不是港台地區的專利。
“何況我又不在人前現身。”
沈韻的心態很和平。
當然和平了。
她唯一一次去公司還是裝備齊全。
彆說長什麼樣了，就連性彆和年齡都是問題。
“但是你要交稅吧。”
赤司很準確的提出了這個疑問。
不然查到偷稅漏稅就得進監獄了。[1]
赤司的態度很明確了。
“知道誰交稅，就必須知道這個人哪裡掙到的那麼多錢，不然乾嘛交那麼多稅？”
知道了對方怎麼掙到的這些合法資金，就能知道那個人是什麼身份了。
不過這種徹底調查完全是犯罪行為就是了。
“死亡和交稅這兩者怎麼都逃不掉嗎？”沈韻看著赤司一本正經的樣子，都忘記為什麼他們倆的話題扯到這個地方了。
（之前不是在談為什麼要多掙錢的話題嗎？）
“畢竟是國家稅收，”赤司想到最近接受的自家財務支出上有一項是給“黃金之王”每年上供的供金，和這筆買平安的錢一比，之前雇巫女與和尚的錢都是九牛一毛，“不交稅金怎麼準備基礎建設？”
不提這種合理避稅項目下麵的風險了，赤司決定換個話題。
他拿起了被他放在旁邊的《法外之王》的中文版。
這是第二次印刷的版本。
結果空運過來的郵費比書本身的售價還要貴。
赤司追問：“說起來，你的第七卷呢？”
“在寫了，在寫了。”沈韻抱頭倒地，“都在寫了啦。年底一定會交稿的。還有五個月呢。”
“不，你隻有四個月了。”
赤司指了指日曆。
“已經七月底了。”
沈韻抱住了頭歎氣。
“怎麼一下子就過了一個月呢？”
時間過得也太快了吧？
夏天一下子過了一半，結果她好像什麼都沒乾。
“啊對了，是不是要報一個補習班什麼的？”
沈韻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需要報個大學的補習班，順便在買點練習冊。
希望書店的練習冊暑假優惠彆結束了。
“你需要報補習班嗎？成績也足夠上京都大學了吧。”就算在京都也接受家裡私人英才教育的赤司征十郎比沈韻冷靜多了，“就算想要上補習班，和我一起上課就好了吧？”
沈韻果斷拒絕了這個提議：“不，我交不出學費。”
鬼知道赤司一個人的英才教育要花多少錢。
（我又不準備以後負擔幾十萬個家庭生活的資本家，絕對不要接受那種資本家教育。）
赤司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身價過億的沈韻會擔心學費這種小問題，他隻好耐心解釋：“我不要你的學費。”
沈韻也認真起來。
她坐直了身體，看著茶幾對麵的赤司。
沈韻對自己的青梅竹馬說了心裡話。
“說實話，小征你的好意我很感動，但是啊，我日後真的不打算當資本家。當然，也不準備一輩子都賣身給赤司財閥。”
“為什麼？”赤司完全不知道自己會從沈韻口中聽到這麼一個回答，“在我們家的公司就職是那麼糟糕的選擇嗎？”
“姑且不提社會的上升性和流動性，還有創新性……”沈韻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想當你的朋友呢，如果進了赤司財閥工作的話，那不就是你的家臣了嗎？”
赤司聽到這個回答，心情輕鬆的不可思議。
就像是在雲端上漫步。
腳下沒有實地，但是心情卻異樣的輕鬆愉快。
“這樣啊。”
沈韻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總覺得，當了小征的家臣的話，這輩子都沒法再這麼和你說話了。”
她又說了句自己的心裡話。
“況且，我特彆討厭這個國家的年功序列工資製。”
赤司不知道沈韻為什麼討厭這個製度。
如果沒有這個正式職員的工作保底的話，就很容易在找不到工作的年紀被公司辭退，而且也拿不到正式職員的退職金。
如果沒辦法繼續找到合同製的工作，隻能靠派遣工作為生。
這樣就非常容易掉入馬爾薩斯陷阱[2]。
“怎麼說呢，我挺討厭一畢業，結果去大公司給前輩伏低做小。”
這也就是為什麼沈韻沒去社團的原因，她才不想隻是因為年紀比較大的緣故，就被彆人呼來喝去。
她還是覺得“天子呼來不上船”這樣比較帥。
而且她也不想成為那種人。
動畫片裡的和睦社團都是胡說八道。
越是優秀的社團就越是有嚴苛的上下級製度。
看看赤司當部長的社團就知道了。
那還算好的，可實際上也有很明確的地位。
最高位的領導人是赤司征十郎，接下去是幾個正選成員，再接下去就是二隊，再往下就是三隊和各種普通成員。
階級分明。
而且在帝光時代，如果赤司沒有確立自己獨裁的絕對統治地位，底下一個兩個的天才就冒上來拒絕接受赤司的領導地位了。
沒能在實力上壓住這些刺頭，帝光的籃球部又怎麼帶？
赤司有不願意接受自己比彆人差的事實。
所以他努力成為了最強。
順便搞出了雙重人格的毛病。
想起這件事情沈韻就覺得心塞。
“這樣啊。”赤司了解了沈韻的想法。
說白了，她即討厭團體活動，也反感要聽命於人。
“我知道了。”
赤司將中文版的《法外之王》放在了沈韻的桌子上。
“好了，第七卷呢？”
沈韻真是服了自家的青梅竹馬了。
“我去寫還不行嗎？”
沈韻在客廳裡趕稿，赤司則拿出了自己的將棋盤，擺了一個棋譜。
拍照上傳，文字編輯，一氣嗬成。
沈韻摸魚翻出了自己的推特。
看到言音這個推特上出現了將棋的棋盤時，沈韻自己都愣了三秒鐘。
“誒誒誒誒——？”
赤司很從容地收回了手機，還反問沈韻一句：“不是你說彆讓我在網絡上暴露身份的嗎？”
所以知乎也不玩了Quora也很久不回答問題了。
沈韻覺得赤司太慘了就分了他言音這個推特賬號用。
反正自從“奧德賽拖稿事件”後，沈韻覺得言音這個推特上麵更新什麼不是問題了。
“但是這個是將棋吧……”沈韻看了一下自己推特下麵不斷更新的回複數和轉發數，忍不住歎氣，“我明明是個將棋新手，你發這麼難的題目怎麼解得出來？”
赤司則回答：“不，這個題目很簡單的。”
沈韻不說話了。
算了，話是自己之前說的，大不了後麵被問起將棋實力的時候，果斷說這些將棋殘局題目都是自己不願意署名的友人編得好了。
赤司每日上傳了一張將棋題目，又在次日公布解題思路和答案。
然後赤司財閥轉頭讚助舉辦了一個赤司杯圍棋比賽。
開學第一天，沈韻看著早上的報紙新聞頭條，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麵吃早飯的赤司征十郎，確認了好幾遍標題自己沒有看錯。
“等等，圍棋？”沈韻扯了扯嘴角，“為什麼是圍棋？”
要讚助也讚助個將棋比較靠譜吧？
赤司擦了擦嘴角，說出了答案：“國際化。”
將棋隻是在國內流行，但是圍棋玩得人多，同樣是宣傳力度上，還是圍棋更好。
“而且我也有給‘龍王杯’讚助。”
龍王杯是將棋比賽的一個賽製，贏了這個比賽就能拿到“龍王”這個頭銜。
沈韻看著報紙新聞，忍不住問道：“這算是雨露均沾？”
赤司淡定從容的回答：“接著還有呢。”
沈韻第二天就知道自家的青梅竹馬想乾什麼事情出來了。
他居然想搞《悠久》的對戰比賽。
“第一名的獎金我準備給一百萬美金，你覺得怎麼樣？”
沈韻聽到這個數額之後，連話都不會說了。
她隻會說：“你開心就好。”
圍棋比賽定在九月份開始，獎金是一億日元。
誰都能報名，報名費五千日元，業餘選手和職業選手一起參加比賽，幾輪淘汰賽最後的兩人五盤三勝二負決出勝負。
獎金很多，但是算上各方麵的周旋支出，在加上到了64強對決時就要準備的對局費，實際上換算到支出可能直接超過五億元。
看到京都的桂花開了後，沈韻才反應過來，已經十月份了。
圍棋賽事的64強也基本上定了下來，就等年底的時候看誰能拿到這一億日元的獎金了。
她之前一直以為是赤司征十郎有錢沒處花，閒得蛋疼才讚助的那些棋類比賽，結果萬萬沒想到，真正花錢的大頭在後麵。
赤司征十郎真的開始鋪墊《悠久》的對戰比賽。
而且真的拿出了一百萬美金的獎金，準備給勝出者發這麼大一筆錢。
“扣掉稅金……”沈韻算了一下，感覺自己不算遊戲的分紅，一年到頭乾賣書賣影視版權改編費，也就差不多掙到這些錢，“我掙得還不如人家這個遊戲冠軍。”
“萬裡挑一。”赤司說道，“能在一個行業裡麵拿到第一名的位置，隻給這麼一點錢我隻覺得不夠多。”
“有錢人的想法我一輩子也弄不懂。”
沈韻歎了口氣，伴著窗外似有若無的桂花香氣睡著了。
赤司看了一眼窗台，覺得自己之前撒了點桂花味道的香水真是乾對了。
不枉這香水一盎司五千美元，真的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