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很好。
星光也正好。
眼前的青年含笑說道:“好久不見。”
沈韻眨了眨眼睛, 還沒想到接下去要說什麼,青年又說道:“剛剛還見過。怎麼又成了好久不見?”
聽到這個問題, 沈韻笑著說道:“現在是正式打個招呼。”
“是嗎?”
晴明笑了起來。
“也確實是好久不見了。”
蘆屋道滿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這是哪門子幼稚的對話?
“我總覺得應該說是好久不見了。”
沈韻說到這裡時, 忍不住想到一件事情。
(對我而言,隻是過去了幾年的時間而已, 但是對晴明而言, 是過去了多久呢?)
如果按照正常的時間來說的話, 那就是將近一千年的時光了吧。
一千年啊。
光是想象, 就讓沈韻心生畏懼。
之前一日輪回的時候, 那漫長到毫無止境的時光……
沈韻不願意回憶這些事情。
光是想到這裡就覺得頭疼的厲害。
“我覺得還好。”安倍晴明笑了起來,他總是在笑,自從再見麵後, 從沒在沈韻麵前露出困擾的神色,“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沈韻胡亂地點了點頭。
“啊,這樣啊。”
“是啊, 就這樣。”
“晴明啊。”
“誒, 怎麼了?”
“你是真的嗎?”
“是真的。”
“不是人?”
“我是鬼。”
“鬼魂?”
“也不能說是鬼魂。”
“但不是人類?”
“對,我沒有肉身了。”
沈韻想到了一個答案。
“是……鬼仙?”
“鬼仙……嗎?”安倍晴明聽到這個答案後,笑了起來,“是啊, 也許我現在是鬼仙?”
“什麼鬼仙嘛。”蘆屋道滿翻了個白眼,“這個國家的神係裡麵不存在鬼仙這種說法。”
他覺得這兩個人一問一答, 看上去風光霽月的樣子真是討厭。
真是討厭。
又很礙眼。
所以蘆屋道滿才不爽。
安倍晴明又說道:“道滿大人啊, 您在妒忌嗎?”
蘆屋道滿瞪大了雙眼,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感情。
“晴明,你在說什麼傻話?”
沈韻覺得晴明的性格稍微有點……活潑了。
(但是這樣也不壞。)
蘆屋道滿卻又說道:“晴明,我隻是單純的懷抱惡意。”
這話讓安倍晴明忍不住笑了起來。
“道滿大人,您的惡意如果僅僅如此,那麼我這一千年也不會過得如此苦惱了。”
沈韻很想問問這一千年到底怎麼過的,但是又怕時間不夠。
她的猶豫被蘆屋道滿看在眼中,後者滿懷惡意的告訴她:“這裡的時間是禁止的。”
但是蘆屋道滿所期待的一切都沒出現。
沈韻既沒有動搖,也沒有驚慌失措,更加彆提其他的情緒了。
她隻是很高興的說:“這樣的話,那就好了。”
隨後,沈韻想從身上找點什麼東西,誰知道連巧克力棒都沒帶。
(話說我出來上個廁所帶這些東西才奇怪啊。)
(可是連臥室都變沒了,我放在臥室裡麵的巧克力棒也不見了。)
“本來,我想把買回來的巧克力棒拿出來的……”
沈韻苦惱的歎了口氣,“沒辦法,就這麼聊一會兒天吧。”
安倍晴明順勢問道:“您想聊些什麼話題呢?”
沈韻單刀直入的說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晴明呐,你既然還在的話,為什麼不去告訴你的式神們,你還在的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