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和上億的金錢有“獲得”與“贈與”之類的接觸。
沈韻也沒想到自己卡上居然能夠那麼多錢。
“如果是現金的話難度有點大。”
沈韻問道：“價值十億的瑞士銀行的保險箱鑰匙可以嗎？”
零崎舞織爽快地回答：“可以。”
零崎人識揉了揉頭：“唉, 那個鑰匙誰去都行……不用密碼嗎？”
沈韻回答：“哦，瑞士銀行的保險箱鑰匙被很多人當做是傳家寶之類的遺物傳給下一代。隻要是密碼和鑰匙正確就行了。”
零崎舞織：“就這個。”
回到家裡，沈韻打開了一個塞滿了紙星星的玻璃罐子。
這個罐子裡頭的紙星星全都高中時委托夜鬥多折的紙星星。
她從星星堆裡挖出了一把鑰匙，又抽了一張紙條，寫下了密碼。
“這個是密碼。”
把鑰匙交給等在門口的零崎舞織後, 這對毫無血緣關係的“零崎”一族的兄妹離開了沈韻的住處。
跟著一塊兒過來充當保鏢的荒川之主一臉不滿的看著有求必應的沈韻。
“姬君, ”荒川之主決定進言，“您不能那麼好說話。”
沈韻關上了門。
就算這門隻對普通人有效，但是關門的動作還是要做的。
“蘇芳, 坐下聽我說。”
被叫出證明的荒川之主一臉不情願的坐到了沙發上。
生氣到連原型都懶得變回來了。
沈韻反而感到不自在起來了。
畢竟她的住所很少出現的這種英俊妖異的陌生成年男性。
麻倉葉王不算, 沈韻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現在的他也長著一張高中生的臉。
根本難以想象這是個轉世了兩次的老妖怪。
（他現在到底幾歲啊，看上去就像是個高中生。）
（該不會真是個高中生吧。）
（十七八歲的麻倉葉王應該長那樣嗎？）
“簡單來說, ”沈韻又重複了一下自己那個“捐款心意論”, “億萬富翁隨手捐的一百萬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但是乞丐捐出來的一百元則是他的全部財產。這兩者的心意是不同的。”
荒川之主黑著一張臉不說話。
“蘇芳, ”沈韻走向了廚房, “你喝紅茶還是綠茶？”
氣了一路最後被這一個問題給戳到漏氣的荒川之主變回了原型, 平躺在了沙發上。
“姬君, 您再這樣爛好心以後遇到了危險又怎麼辦？”
“那我拿綠茶了。”
沈韻決定將家裡放著的去年買的雨前龍井喝完。
（我買了這茶，結果根本沒喝過啊。）
如果要說是茶還是咖啡的話, 沈韻覺得自己一定會選咖啡。
“姬君！”水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一爪子重重拍在了沙發上, “您聽俺說啊！”
“我聽到啦。”沈韻將泡好的綠茶端了上來, “但是蘇芳不是來救我了嗎？”
“！”
水獺氣呼呼地看著麵前冒著熱氣的茶杯。
（這茶那麼燙怎麼喝啊。）
水獺其實是個冷食派。
偶爾會吃一吃烤好的香魚，可平日裡香魚還是活吞的比較好吃。
“俺會救您的，但是您也彆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地方。”水獺頭一次覺得身邊如果有個雪女在就好了，這茶也可以稍微降降溫了，“晴明說這個叫什麼來著……”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沈韻又補充說明了一下這句話的小知識，“這是《孟子》篇裡麵的內容，原話是‘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
“不過啊，”沈韻端起了綠茶，吹了吹熱氣，“原來晴明也說過這樣的話啊。”
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茶。
（唉，說起來這茶是不是第一遍應該倒掉喝第二遍來著？）
（算了，反正也就隨便喝喝。）
“說來也很奇怪。”荒川之主小心翼翼地端起了茶杯，“晴明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性格。”
“誒？”沈韻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
“因為啊，”荒川之主實在不想喝這杯熱茶，實在是太燙了，於是就開始拿晴明的八卦轉移喝茶一事，“晴明可不是那種不會站在危牆下麵的性格。倒不如說是總往危險的地方去。”
“危險的地方？”
“晴明十幾歲的時候，就敢晚上一個人往荒川跑了。”荒川之主反問沈韻，“俺難道是那種很好說話的妖怪嗎？”
（超好說話的。）
（有求必應。）
（……除了北海道不在服務區。）
沈韻實在不想破壞荒川之主自以為自己很恐怖的夢想。
毛絨絨的水獺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感。
還不如人形的恐怖性比較大。
“居然被他全身而退了。”水獺有些生氣，但是更多地則是懷念，懷念那個十幾歲的安倍晴明，“可惡。當時應該好好打一架的。”
“打成了？”
“沒有打完。”水獺歎了口氣，“那個時候……俺想和晴明做朋友。”
“哦哦。”沈韻覺得這樣的荒川之主一點也不可怕。
意外地可愛。
“彆看那個天狗一副彆扭的樣子。”荒川之主決定拆彆的妖怪的台，“知道晴明死的時候，那家夥可傷心了。”
“還去了黃泉想要找晴明。”荒川之主又說了一個訊息，“結果遇到了黃泉女神還能全身而退。那家夥可真是厲害。”
水獺看了看天花板。
“這就是天照神後裔的血脈關照吧。”
“啥？”
沈韻覺得這件事情的信息量太大了。
“黃泉？”
（唐紅去過黃泉？）
（還見過黃泉女神？）
（這是什麼爆炸性的消息啊？）
“黃泉女神？”
“是啊。”荒川之主一副“就是黃泉女神嘛”的很平靜的語氣，“那位女神很難搞的，虧得天狗能夠搞定那位女神誒。”
“天照神的後裔……？”
“大天狗是平家的後人。”荒川之主笑了一下，“他生前很慘的。”
“生前……”
“大天狗生前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得道高僧。”荒川之主興致起來了，“聽雪女說大天狗生為人時長得相當的俊美。他們寺裡一堆大小僧人都愛慕他。結果他既不喜歡男人，也沒中意的女人。又加上自己家族沒落，他又得了一場病。就病死了。死得時候不甘心，就墮落成了天狗。”
“……”
沈韻隻能在心裡告誡自己，平安京時代的男人們搞基是正常操作，和尚睡和尚也是正常操作，到了幕末時代這種男男相親的事情也很正常，不喜歡睡男人隻喜歡漂亮女人的豐臣秀吉還被當做鄉下來的村夫不懂男人的好被鄙視了……
“心高氣傲，紅顏命薄。”
沈韻很謹慎地提出了建議：“蘇芳，我覺得這個形容不太適合當著唐紅說哦。”
“這是晴明說的。”
水獺揮了揮自己的爪子。
（嗚哇，皮都要被燙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