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1 / 2)

[綜]無麵女王 挖坑不填 8382 字 4個月前

魔法師突然出現, 又突然消失——他在離去的時候憑空出現了無數的花瓣。

粉色和白色的花瓣散落在空中, 憑空出現的狂風將花瓣吹向了少年和少女。

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下麵,女王陛下一時語塞。

她隻見過自己的繼母——那個被她的父親推上處刑台的年輕女郎在節日時扮演過花神的角色,當她穿著漂亮的絲綢裙子走過廊下,待在高處的仆人們向下抖落花瓣, 也不管此時的屋外正飄著雪花,這些能在冬天綻放的花朵每一支都價值不菲。

當時, 她這位失寵、地位搖搖欲墜的小公主,隻能待在家庭教師、女仆們的群體裡, 看著這位新王後高傲的走過走廊,然後在國王麵前溫順的低下了頭。

女王陛下拿到王冠之後, 從沒想過某些事情, 但是她現在能夠想一下那些事情了。

(在我走過的時候沒人給我撒花瓣,但是最起碼我有一個國家。)

擁有國家,就擁有這個土地上的一切。

在女王看來, 這些都是她的東西。

她的胃口足以吞下整個新世界。

可惜整個世界都像是在和自己為敵, 整個世界都為了拖延她的胃口想儘一切的辦法。

但是這畫麵太美了。

尤其是身處其中, 女王陛下暗自思考,這個魔法師一定非常討女孩子喜歡。

他太了解女孩子的心了。

但是女王陛下挑剔的就像是一個虐待小孩的變態, 她嫌風太大,又覺得花瓣太多,乾擾她的視線。

她將腦子裡一瞬間冒出來的夢幻想法扼殺了之後,才冷靜的提出了和魔法背道而馳的現實需求。

“我們先去吃頓飯吧。”

“好。”

莫德雷德重新振作了精神,他提議道:“去村子裡吧, 現在正好是吃飯的時候,我們或許能夠向村民們買一頓飯。”

女王點了點頭,少年騎在馬上,走在前方,還沒走多久,就聽到了喧鬨的人聲,還有響徹四麵八方的笑聲。

女王好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是那麼的快樂,“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哦,我都忘了。”莫德雷德回答道,“今天是節日。”

女王聽到“節日”這個詞,腦子裡就是堆滿自己桌案的賬單,節日就意味著慶典,這些必須要舉辦的慶典,不僅僅是為了奢侈炫耀,更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財富和權勢,光是盛大的慶典就足夠讓敵人感覺到棘手而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如果一個處理不好,隻會帶來沉重地債務以及讓全世界的統治者們都知道你的國力虛弱。

如何把握二者之間那微妙的平衡,這就是個大問題。

這才是女王能夠容忍自己的財政大臣各種出格言行的理由。

哪怕對方好色如命、就連自己的親侄女都能勾引的下去,女王陛下都能容忍他繼續在財政大臣的位置上待下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聖人,如果你想要一個特殊的才能,就必須容忍對方身上的各種缺點,不管是個同性戀、sex變態、視財如命、還是色中惡鬼、有其他效忠的對象、通敵……

——必須在其中做出取舍。

這個選擇題她都做了好幾年了,可以預計,到她死前位置,這些選擇題都會接連不斷的被放在她的麵前。

女王喃喃自語:“什麼節日?”

莫德雷德聽到了那融化在風中的呢喃,他也放輕了聲音,他的聲音如同琴弦上撥出的音節。

“慶祝偉大的戰士驅逐惡魔,趕走黑暗,帶來光明。”

莫德雷德笑了起來。

“走吧,我們過去吧。這個節日要一直慶祝到第二天的早上,任何旅人都可以加入村莊的慶祝。”

說到這兒,他又補充道:“我和我的哥哥,我們兩個小時候也曾經來過這兒,參加這個節日慶祝活動。不過在天黑之前我們就回城堡了。”

莫德雷德沒有說,他們兩個人的母親說:“還有下次,你們可以看完整個慶祝節日,晚上的節目更加有趣。”

但是下一個月他們就和母親去了卡美洛,高文被留在了卡美洛,他們兄弟二人就此分開,再也沒見過麵。

直到前不久的那次比武大會為止,他們才勉強算是再次見了麵。

但是到了村落的入口處,有村民圍了過來。

這兩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位身穿如此精美的鎧甲,座下的馬兒又是如此的神俊,自然是身份尊貴的騎士,另外一位則美得如同仙子走出了阿瓦隆。

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就在這時,年長一些的一個村民認出了莫德雷德披風上的家紋,這是那位“城堡裡的女主人”的兒子,不管是哪一個,總之是她的兒子。

看樣子他更加年輕一些,應該是那個小兒子。

二人下了馬,有村民過來將他們的馬帶去馬廄,而他們兩人的麵前則很快就擺上了食物。

有放了果肉的餡餅,也有淡啤酒,還有烤得流油的肥雞。

“閣下,”看著像是村長的男人有些不安的說道,“您還滿意我們的安排嗎?”

“請彆害怕。”莫德雷德彬彬有禮的說道,“我和這位女士隻是想吃一頓飯而已,你們去慶祝節日吧。一年一次的節日,將時間花在在我們二人身上,是一種浪費。”

村長留下了自己的小兒子給領主夫人家的小兒子跑腿,帶著其他的村民退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莫德雷德聽到音樂聲響了起來,他向身邊這個還不到十歲的男孩問道:“誰在演奏樂器?”

“是吟遊詩人。”男孩快速的回答,“我們今年請來了遠島的吟遊詩人,我的祖父……他想聽一聽迪盧木多與格蘭尼公主的故事,可除了遠島的吟遊詩人,沒有一個敢說這個故事。”

“哦。”莫德雷德問道,“那還真是有趣。我們也能去聽嗎?”

“當然了。”男孩快活地笑了,“我也不知道祖父為什麼非要聽那首曲子,他說在十幾年前,這個故事可不是什麼令人畏懼的歌。”

這是長者才擁有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