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射的箭。
箭矢插在了歸蝶夫人的枕邊。
“是怨靈。”天女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溫暖的笑容讓歸蝶夫人找回了四肢和軀乾的溫度，“夫人，您被怨靈找上門了。”
她的臉上帶著一點困擾。
“說來慚愧，這是因為……怨靈們發現守護您的‘那一位’……離開了。所以才讓這些怨靈有機可乘。”
“是那個……”歸蝶夫人緩慢地回溯了過去的記憶，“犬妖？”
“啊，有些不好意思。”天女向著站在屋子角落的一位戴著侍女笠的“女性”招了招手。
“請容我向您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之前守護您安全的犬妖，他……隻是想來看一看您。想知道您到底長什麼樣子。”
“為什麼……想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歸蝶夫人感覺很奇怪。
她長得並不是特彆地美貌。
如果要論美貌，織田家的阿市才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吧。
或者是……眼前的這位天女。
“這個麼……”天女的臉上帶著含糊地笑意，“讓他和你說吧。”
犬妖摘下了頭上的侍女笠。
他露出了一張如同人類一般的英俊相貌。
黑色的長發，少年英俊又有些秀氣的麵容。
歸蝶夫人抬起了手，虛遮住了他下半張的臉。
那雙眼睛，她覺得自己是在哪裡見過的。
“啊……”她想了起來，“十六夜……”
她的親眷，她的血清，她的姐妹……得了重病，早早便死去的十六夜……
歸蝶夫人記得小時候的十六夜曾經和自己說過，她和一個人約定好了，要嫁給對方……
年幼的歸蝶模糊的想到，那可能不是十六夜的父母希望她嫁去的人家。這個時代的女子，自古以來，迄今為止的女性，沒有一個人能夠輕易的選擇自己想要結婚的對象，她們聽從父母兄長的安排，嫁去會對家族有益的人家，有的人可能一生要嫁好幾次。即便生下的孩子也會是視自己如仇敵。
這個時代就是這個樣子，自古以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嫁給了自己想嫁的人啊。”
不然不會有這個和十六夜那麼想象的孩子。
“真是太好了。”
歸蝶夫人捂住了嘴，眼中滑落了喜悅的淚水。
嫁給織田信長之後，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得“愛”，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得到“愛”。
幾年之後，她發現信長大人發生了改變，過了許久，她終於了解到，自己和信長大人是互相愛著對方的。
但是，這不是“常理”，
這是在曆史上都難以尋找的奇跡。
現在她知道了十六夜不是病重而亡，而是不得不“被”病重而亡。
那一定是有理由的。
歸蝶夫人相信，十六夜是嫁給了自己想嫁的人，那就是違背了父母的命令，所以——
才會“被”病重而亡。
這名少年看著歸蝶夫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哭了出來，又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些話讓他忍不住想要說什麼，但是又怕屋內傳來男人的聲音，而惹來等候在屋外之人的懷疑。
可……即便知道是這些事情，犬夜叉也不由自主地、輕聲地說道：“原來，我的母親是長這個樣子啊。”
聽說了尚在人間的歸蝶夫人和自己的母親十六夜長得非常相像的犬夜叉，不顧一切的跑來人類居住的地方，想要見一見和自己年幼時死彆的母親究竟長什麼樣子。
等在門口的織田信長攔下了堀秀政拔刀的動作。
他搖了搖頭。
張了張口，無聲地說：“不要進去，打擾重逢。”
堀秀政隻能收刀入鞘。
他沒想到自己會在屋外聽到這種秘聞。
歸蝶夫人的親戚家的女兒可能和某個男人私奔，她可能在孩子年幼時就死了，然後孩子想要見一見和自己母親長得很像的歸蝶夫人，不惜化身為了“犬妖”。
至於怨靈……
堀秀政不太想知道怨靈的來曆。
畢竟如果要承認了怨靈，就必須要承認世界上真的有妖怪，而那個屋內的“少年”，就不是人類，而那位十六夜……可能是嫁給了妖怪。
不管是嫁給了妖怪，還是和妖怪有了個半妖之子，無論哪一種，傳出去都會毀掉歸蝶夫人的名譽，甚至傷害到織田家的聲譽！
這是絕不容許的事情。
等了一會兒之後，手上握著一張弓的巫女拉開了門。
堀秀政記得這位麵容姣好，如同冰雪般冷清的巫女叫做桔梗。
“二位聽了那麼久，還是進屋來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堀秀政本來想按照信長大人的暗示，假裝沒有妖怪這回事，就當做是那位十六夜的孩子回來尋求就好了。
這麼一來不就很簡單了嗎？
但是等他看到了屋裡的那名獸耳少年時，堀秀政的身體晃了晃，強忍著沒有大聲叫嚷起來。
犬夜叉正在歸蝶夫人的要求下，乖乖坐下，任憑他替自己梳頭發。
“白色的頭發啊。”歸蝶夫人興致勃勃地問道，“這是天生的嗎？”
犬夜叉的聲音有些生硬的回答：“這是天生的。”
沈韻看到這溫馨的一幕，感覺自己心情也有些複雜。
（我小時候也挺喜歡媽媽給自己紮頭發的，是從什麼時候就不需要母親幫忙了呢？）
（說起來，我也不該剪短頭發啊。）
（但是長頭發洗起頭發來也太麻煩了。）
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留長頭發。
（怎麼說呢，果然還是……稍微有點羨慕吧。）
“誒，歸蝶都沒怎麼給我梳過頭發。”本世第一“傾奇者”的織田信長很利索的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這才不是重點好嗎？）
堀秀政連抱怨的力氣都沒了。
（果然是信長大人啊。）
多年近侍培養出來的素質，讓堀秀政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放棄思考的決定。
吹就完事了，想太多沒有任何用處——
且隻會造成自己胸悶。
“果然獸耳是重要的萌元素嗎？”
織田信長的話聽上去就是亂七八糟的胡言亂語，習慣了此種言行舉止的堀秀政和歸蝶不覺得哪裡奇怪，桔梗則是不習慣討論他人的異常，她覺得也許這就是這些“大人物”正常的言行舉止。
無數的“大人物”風評莫名被害。
“萌元素……”沈韻抬頭看向了織田信長。
“萌元素”這個詞不是什麼古老的詞彙，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和ACG產業一起興起的新興詞彙，戰國時代的正常人都不會聽過這種詞。
根本不會用這種詞！
沈韻皺起了眉。
隨後，她慢吞吞地問道：“織田大人，您聽說過白詰草這個名字嗎？”
知道“萌元素”這個詞的人不可能沒有聽過白詰草。
這可是創下了ACG曆史周邊和氪金量最高紀錄的史上最搶錢的角色！
彆說普通的死宅了，就連普通人都知道白詰草這個人物，這可是上過金融版麵頭條——不止一次的角色。
全日本的人，就算是流浪漢都會在便利店門口看過白詰草的聯動宣傳海報。
就連社會團體發放免費食物的地點都會擺上白詰草的宣傳圖。
如果不是白詰草是架空人物，怕是全國各地不知道多少城市都想給她頒一個榮譽市民的稱號。
畢竟那可是能直接拉動死宅GDP的現象級人物！
聽說被召喚到現實的白詰草自從加入了前青王的稽查小隊後，隻要不戴麵具出任務上街都會被大量群眾圍觀拍照的程度了。
“啊，我聽過哦。很有名的虛擬角色……”織田信長說到這裡，看向了沈韻，“……你也知道啊。”
“那聊一下吧。”織田信長很隨性的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
除了堀秀政被嚇了一跳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感覺到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忙裝修的事情……再加上加班和出差，外加上級檢查……
我胖了五斤了。
食言而肥誠不欺我……
現在好了，我是一個熬過了出差加班裝修事情告一段落【甩給男朋友了】能夠好好更新的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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