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數兆億的損失後,她已經放棄了計算。
(蓬萊……所在的世界,要花那麼多的錢嗎?)
她感到了恐懼。
然後,她理解了自己恐懼的源頭。
她心目中,讓自己恐懼,一眼就看到,就是王的青年,他就生活在這個世界裡。
他不是電視裡被屠宰,被收割的人。
他是坐在看台上,看著自己的部下們收割這一切的人。
“我們家雖然是搞金融的,”赤司看向了麒麟,似乎是為了在沈韻麵前正名,“但是不搞這種錢。”
他說“我是賭他們一定會跌的空頭。”
他不是炒熱牌桌,點燃金融泡沫的人,是抽底的。
“還是資本家。”
沈韻繼續拆台,“不過,小征家不是隻乾金融。”
如果真是隻乾這個,沈韻根本不會考慮和他談戀愛了。
“他們家還做很多的實業。”
赤司沒有說自誇的話。
如果真要說,就顯得太過自吹自擂了。
(還是聽小韻怎麼吹我吧。)
他有點美滋滋的。
“總之,還是個資本家,但是養活了很多家庭,幫很多家庭兜底……總之,就是財閥的‘善意’。”
沈韻在善意上打了個“引號”。
可惜,麒麟看不懂這個引號。
而赤司發現了沈韻的“仁慈”。非常感謝自己的青梅竹馬看在多年情誼和戀人的份上,給了自己如此婉轉的餘地。
赤司借用這樣的餘地,表現的遊刃有餘。
沈韻去臥室裡拿了一條毛毯。
她把毛毯遞給了半人半獸的妖怪。
名為“漣女”的女怪接過了毛毯,仔細摸過了毛毯後,才將毛毯蓋在了麒麟的身上。
沈韻並不討厭她這樣小心翼翼地姿態。
實際上,女怪看著麒麟的目光過於和善,她如果是母親,那一定是極度溺愛孩子的母親。就是那種小孩子當了連環殺人犯,還會固執地認為“我的小孩不會做這種事情,一定是被願望的!”這樣會讓普通人瞠目結舌的言行。
年幼的麒麟蜷縮在了沙發上,蓋著毛毯,看著比之前更加的幼小。
相當可愛的小孩子。
“這個是麒麟啊。”水獺小心翼翼地注視著沙發上睡著了的小孩。
照顧她的女怪也躺在麒麟的身邊,溫暖著麒麟的身體。
“看著就像是普通的小孩。”
但是麒麟本身的氣質是無法掩蓋的。
故而,水獺隻是說“這可真是罕見。”
沈韻好奇地問道“以前,見過麒麟嗎?”
“沒有。怎麼可能見過這種珍——”水獺本想說“珍獸”,但是卻又覺得不太妥當,畢竟麒麟也不能算是獸類,而是更加的——
“這是很罕見的。神話級彆的……”水獺打了個比喻,“麒麟比這個國家的神明要罕見多了。我活了那麼久,也就見過這一個——”
(罕見到了這種程度嗎?)
赤司並不介意妖怪不和自己說話,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和妖怪說什麼話。
螢丸發來了一張照片,是付喪神們趕來的車票照片。
看來他們也確實是來了。
赤司很滿意付喪神們的行動速度。
畢竟是花了錢供養這些刀劍男人的。
“隻是睡沙發對身體不好吧。”沈韻想到自己幾年前的睡沙發的經曆,就頗為擔憂,“反正還有客房——”
電視新聞上正在播出紀錄片的結尾。
主持人不得不對未來的經濟形勢做出友好的判斷,並且將希望寄托於新興的第三產業國家的市場。
沈韻喃喃自語“隻要美利堅還在用美元霸權,這種希望也不過是一陣就結束了。”
“也許,”赤司看著麒麟,小聲的自言自語,“新的土地或許可以——”
沒有什麼,比一片新的土地更讓人興奮的了。
“要解決一個問題,就拿新的問題出來嗎?”沈韻看向了赤司,“不愧是資本家啊……”
“這和我是不是資本家沒什麼關係。”赤司義正言辭的解釋道,“都找上門來了……”
就這麼放著不管,實在是……太浪費了。
沈韻看著赤司,覺得自己如果真是伊麗莎白女王,一定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並且認同他的想法,然後將他當做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毫不猶豫地鏟除掉。
但是現在她不是,所以——
沈韻決定再觀察一下自己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