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兩隻崽遲遲不見身影,朝樂也忍不住開始跟著著急起來。
又等了一刻鐘後,一道熟悉的白團子總算出現在了她們的視野裡。
姐妹兩看到三寶都同時鬆了一口氣,回來了就好。
“誒?怎麼隻有三寶,大寶哪兒去了?”
“應該在後麵吧,它們不總是這樣一前一後的。阿姐,咱們收拾下走吧,四寶跟二寶都餓壞了,一會還要去族裡找這支箭的主人。”
寶音一想到要去還兔子,就替三寶臉紅,哪有這樣當強盜的。
“三寶!下來!”
姐妹兩叫了一聲兩聲,可三寶就隻在空中盤旋,始終不肯落下。而那該回來的大寶,也遲遲沒有蹤影。
寶音心中有些不安。
“三寶這樣子不太對,平時叫它它都很聽話的。大寶也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一瞬間她腦子裡已經飛快的想象出了幾個畫麵,都是大寶在被其他獵物欺負傷害,心都開始疼起來。
“阿音你彆慌,咱們先往家走,看看三寶跟不跟回去。”
還有句話朝樂沒有說出來,怕妹妹聽了難過。
就算大寶出了事,也要回去叫了大哥才能再一起出去找。她們兩人小力量弱,靠著兩隻腳走了走不了多遠的。
寶音心裡難受的厲害,又喚了幾聲三寶,它跟是跟著走,就是不肯下來。連二寶都被驚動飛了出去。
這邊姐妹兩找外援去了,那頭岱欽也提著獵物回了家。
“阿欽!你快看,這是什麼!”
他一進氈包就破不及待的開始向弟弟展示自己的戰利品。一隻大肥兔子,和一隻還沒長成的黑鷹。
“這是鷹?大哥你怎麼抓到的?”
床上的那欽臉色蒼白,看到大哥手裡提著一隻鷹還真是嚇一跳,渾噩的精神都嚇得清醒了幾分。
“大哥你沒乾什麼危險的事兒吧?”
“沒有沒有,是這隻鷹笨的厲害。”
岱欽一把將大寶扔到弟弟床前,一邊將今日自己遇上的事告訴了弟弟。
“你說它們是不是欠,搶了我一隻兔子還來,覺著我好欺負一樣。這隻鷹我得扣它幾日,好好教訓教訓它。”
“扣?不吃嗎?”
床上的那欽眯起眼,看得大寶渾身毛都立起來了。那是一種對危險本能的反應。它開始不停的掙紮,想要飛走,可翅膀被綁的牢牢的,一點法子都沒有。
岱欽瞧著弟弟像是真想吃,趕緊將鷹給提到一旁,換成兔子。阿娘說過,鷹這東西,吃了會倒黴的。
“知道你饞,晚上給你烤兔子肉吃。”
那欽沒有說話,又靜靜的躺了回去,仿佛對吃食是什麼一點都不關心。好一會兒他才冒出一句話來。
“大哥,你說我還能好嗎?”
“當然能了,不過就是被狼咬兩口,這有什麼。你看傷口不是已經開始結痂了嗎?”
岱欽其實並不敢保證,因為弟弟的傷實在太重了,十天前還一直在昏迷,身上的傷口總是反反複複的紅腫潰爛,這幾日才稍稍好了些,但人卻是一直都沒有精神。
他的擔心自然是不能和弟弟說的,免得他心中不安對病情也沒好處。
“阿欽,以後你彆一個人走太遠了。咱們沒有部族,勢單力薄的,遇上狼群那就是一個死。上回是你運氣好,遇上的是幾隻掉隊的老狼,若不然……”
岱欽歎了一聲,不願再回想弟弟當時的慘狀。
“好,知道了。”
也不知是真聽進去了,還是敷衍一下,反正那欽應了一聲。兄弟兩又沒話說了,氈包裡安安靜靜的隻剩下大寶掙紮的聲音。
那欽身子還沒好,但那隻沒受傷的手還是很有力氣的,他不厭其煩的將大寶扣倒,再看它慢慢掙紮著站起來。
“真笨。”
大寶:“……”
掙紮了半天的大寶開始不耐煩,骨子裡的凶性一點一點露了出來,那欽若不是手抽的快,險些就被它啄了。
“有點兒性子,還不錯。”
他把大寶提進懷裡,彈了彈它的喙,語氣森然道:“再敢啄我,便將你毛拔了放進外頭的雪裡做隻禿皮凍鷹。”
岱欽:“……”
他懷疑弟弟是因為阿娘過世受了大刺激所以才變得不正常了。和一隻鷹說什麼話,還嚇唬它,它又聽不懂。
“我去扒兔皮去,阿欽你可千萬彆給它解繩子。”
“好。”
那欽難得的笑了笑,看上去很是乖巧。
簡陋的氈包外很快飄散出一股血腥味,不過很快又被白雪蓋上,一點氣味也無了。
岱欽麻利的扯下兔皮,拿著匕首將兔肉切開他和弟弟一人一半。弄好了拿雪搓一搓就能做出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