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日格到氈包的時候,哈斯爾已經喝的有些迷糊了,看到他人居然還露出個笑臉。
“你快來,一起嘗嘗,這城裡的酒還真是彆有一番滋味……”
“怎麼也不等等我,自己就先喝上了。”
烏日格嘴上抱怨著,端酒碗的手卻一點兒都不含糊。兩個一邊扯東扯西的聊著一邊大口吃著肉喝著酒,小半個時辰後,肉已經吃完,酒水也隻剩下一罐。
哈斯爾已經醉的連碗都有些拿不穩了,烏日格也有些迷糊。這時烏日娜才在兩人酒碗裡下了藥,兩人迷迷糊糊的,加上氈包中燈光並不明亮哪裡能看得到碗裡那細碎的粉末,幾口便喝了個精光。
藥效發作的很快,最後一罐子酒還沒喝完兩人就倒下了。
烏日娜謹慎的先叫了幾聲,兩人都沒有反應。為求保險,她將藥全都用了。按照好友說的,這一包藥牛都能放倒十幾頭,隻兩個人應該綽綽有餘。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現在就讓他們在這趴著吧。就算有人進來看到,也隻會以為他兩是喝多了,睡著了。
烏日娜收拾了下,拿了些吃的放進懷裡就出了門。一路上她特地走的人多的那條路。她的人緣好,每個遇上她的婦人都會主動的和她打招呼,問候了她的身體後還會順口問她一句這是去哪兒。
“哈斯爾今天叫了我二哥喝酒,我二哥擔心我二嫂,讓我拿些吃的去給她,晚上陪她一起睡。”
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回複的,所有人都心領神會。
什麼擔心呐,分明是怕他媳婦趁機跑了,這才讓自己妹妹去看著人。唉,那烏日格行事有時候真是過分。
女人們再看不慣可那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們和烏日格阿敏都不相熟,也不好說什麼。
烏日娜就這樣一路到了二哥家的氈包。這會兒天色已經徹底黑了,她把燈一點起來就立刻去幫諾敏解開了繩子。
諾敏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你,你真的殺了你二哥?!”
“還沒死,得等到更晚一些時候才可以。”
烏日娜拿出吃的給她。
“你先吃飽,一會兒有你出力的時候。”
因為肉已經被那兩人吃光了,烏日娜拿來的隻是一些烤過冷掉的奶豆腐。諾敏大口大口吃著,眼淚又開始流了,這是她這幾年吃過最香的食物。
“我吃飽了,你要讓我乾什麼?”
“一會兒跟我去搬人。”
烏日娜現在懷著孕,一個人去做太費力了,她不能冒險。帶著阿敏一起去的話,兩人搬會輕鬆很多,而且掃尾也會更快,早些做完早些回來。
“搬人……”
諾敏眼一亮,猜到到了烏日娜要怎麼弄死她二哥了。
如今草原氣溫極冷,若是有人喝醉了在雪地裡睡一晚上……
她突然皺了皺眉。
“喝醉萬一被凍醒了怎麼辦?”
烏日娜笑了笑,回答的十分肯定。
“放心,他們醒不過來的。”
“他們??”
“哈斯爾和我二哥一起。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你一起幫忙,兩個人弄起來太麻煩了。”
烏日娜躺到床上朝諾敏招手。
“咱們先歇一會兒,等到夜深了再出去。”
還在震驚中的諾敏傻呆呆的走過去,一起躺到床上。她不知到為什麼烏日娜要殺夫殺親哥,但對她來說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其中的原由她不需要知道,隻要結果烏日格死了就成。
“阿敏,昨晚上我回去問了下哈斯爾為什麼要找諾敏。他說是孟和的土司哈日胡向族人在打聽。你認識哈日胡?”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諾敏剛止住的淚水又冒了出來。被打了這麼多年她沒哭,被強迫也沒有哭,偏偏這兩日像是要將幾年的眼淚都流夠似的。
哈日胡怎麼能不認識呢,姐姐的丈夫,對自己一向很照顧的姐夫。自己走的那年他剛當上土司不久,族裡還混亂著。姐姐懷著身孕,要照顧丈夫兒子,還要操心她的婚事,整個人憔悴的厲害。
說實話自己就是個包袱,從小拖著姐姐。長大了姐姐成婚了還要麻煩她照顧。那時候真是蠢,總是嫉妒姐夫和代格,討厭他們搶走了姐姐對自己的愛。卻不知他們給了自己更多的愛。
現在回頭想想,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年紀的她為什麼會那麼蠢。輕易就愛上了一個人,跟著他離開了從小生活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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