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兒的織毛衣還沒學會呢,她說這個好難學,學得眼睛都花了,手指頭都戳的快腫了。哈日胡,這毛衣真有那麼舒服?”
“當然!”
哈日胡隔著衣裳摸了下,滿意的不得了。女兒給他量身織的羊絨毛衣又輕便又保暖,就是不敢上手摸,怕手上的繭子把毛線勾出來。
“反正我現在裡頭就穿兩件,外頭再加一件就行,一點兒都不冷。”
烏吉力看著哈日胡那輕輕鬆鬆的樣子,再看看自己,已經開始穿薄皮襖了。就他這個畏冷的體質冬天真是太需要這個了。
不行,得回去催催媳婦,讓她好好學這毛衣。
烏吉力的媳婦兒叫那木日,她這會兒正在諾敏的氈包裡,和一群人學著織毛衣的法子。
羊毛賣了好價錢她們之前就知道了,但卻一直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直到最近半月才聽到家裡男人說羊毛可以拿來紡線織衣裳。諾敏和阿娜都會,讓她們願意學的就自己帶著羊毛去。
一開始沒幾個人想學,想著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去出去撿撿糞攢著過冬。可後來啊,那去學織毛衣的族人將成品一穿出來,瞬間點燃了女人們熱情。
實在是太漂亮了!
以前隻覺得奶豆腐的白好看,現在她們更喜歡羊毛這種暖融融的白,一摸上去那種滿足感舒適度瞬間達到頂點。又毛又軟還輕巧,穿在身上也不勒,那叫一個舒服。
本來隻有三四個學的,結果一下突然個個都喊著要學,氈包裡都坐不下人,隻能讓她們排隊約好時間一批一批的來。
教會一批後,新學會的人也能一起教族人,這樣就快了。
那木日因著烏吉力和哈日胡家的關係當然是在最前麵的兩批,但這人呐,天生就有擅長和不擅長的東西。她的手擠羊奶剪羊毛可靈活可快了,但一拿起棒針戳來戳去就是學不會,不是漏針就是串針。
三天了,她連一個毛衣的底都沒織出來。
卓娜不忍心好友這樣為難自己,勸道:“要不你彆學了,把羊毛拿來,我給你織。雖然我才剛剛學會,但諾敏和阿娜就住在旁邊,有她們看著肯定不會錯。織好了我讓代格給你送過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慢慢學。”
那木日堅持要自己親手給家裡人織。不就是這樣那樣的繞嘛,她十天學不好半個月學不好兩個月還能學不好嗎?
像她這樣的族人還是挺多的,不過她們沒這樣堅持,實在學不會就拿些皮毛或者肉乾讓諾敏和阿娜幫忙織一下。左右她兩教的時候也要織毛衣。
寶音從始至終都沒有加入到織毛衣的隊伍裡,族人雖然知道她會織毛衣卻也隻當是和諾敏阿娜學的,幾乎隻有家裡人才知道寶音才是最開始會的那個。
“阿音,最近咱們族裡好多穿毛衣的人,但是隻有我的最好看誒!”
朝樂開心的不得了。
她身上穿的毛衣是有花樣的,寶音給她織的是蝴蝶花,小姑娘都很喜歡的那種。
現在族人們穿的大多是上下針和平針,幾乎都沒有花樣。朝樂的毛衣自然顯眼的很。
“難怪阿姐你這兩天總出門,我還以為你乾嘛去了……”
寶音真是哭笑不得,敢情阿姐是出去跟人家比毛衣的。
好像有點幼稚,但阿姐才十二歲嘛,也正常。
“嘿嘿~吉雅可是羨慕的很,還想用兩隻小狗崽跟我換,我才不換。”
朝樂愛惜的摸了摸毛衣上的毛,她哪裡舍得呢。這可是妹妹辛辛苦苦給她織的,再說了,家裡一個四寶她都有些受不了,彆提再來兩隻了。
“咦?四寶今天這麼乖,居然沒跑出去玩?”
“是哦,今天四寶好乖,沒有吵也沒有亂跑。”
寶音上午都在家,一直沒見四寶出去過,真是難得的很。
“四寶?四寶?”
朝樂摸了下四寶,見它耷拉個眼皮抬起來看了下自己又合上一點精神也沒有的樣子,心裡一沉,接著又看到四寶鼻子竟然有流出水樣的東西,頓時慌了。
“阿音!四寶是不是生病了啊?你看它這樣子!”
“生病?”
這兩字對古代人和動物都是很不友好的,尤其是對動物來說。因為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是真的很差。
寶音趕緊上前查看了下,立刻讓阿姐抱著四寶一起去找胡勒根。
胡勒根是阿斯烏拉最好的獸醫,前陣子吉雅的小白狗病懨懨的差點死掉都是他治好的。四寶隻是沒精神,應該好治。
姐妹兩不敢耽擱,和阿娘說了一聲後便帶著狗去牧場找人。
這會兒牧場裡可忙了,胡勒根剛看完一匹完就瞧見兩個小姑娘抱著一條狗急匆匆的跑來。
“胡勒根爺爺,您幫我們看看,我家四寶這是怎麼了?”
“你們先放到這台子上。”
胡勒根熟練的帶上了防咬的護手,然後去檢查四寶。剛剛還沒精神的四寶一聞到陌生人的氣息靠近立刻凶狠的一口咬上來,結果咬到護具上,死死不啃鬆開。
“它這是得了狗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