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些鷹瘋了!要不把這娃丟了吧!”
瞧著架勢隻要他們還帶著哈日胡的女兒,這些鷹就要一直跟到底了。彆等下打仗的時候沒死,死在幾隻鷹爪下,那可真是冤枉。
領頭的人臉色陰沉,他的頭上剛剛才被抓了一道正在不停的淌血,被寒風一吹,透骨的涼。
“啊!!!”
有兩人被抓下了馬去,不知死活。
“好痛!!”
又有人被抓下了馬。
眼看著隊伍裡的人越來越少,領頭的自己也是頭暈眼花。這要是遇上哈日胡帶人追上來,那還了得。
還是命更重要。
“把她丟掉!”
一聽這話,滿臉是血的男人像是扔燙手山芋似的立刻將寶音從馬上丟下。
小小的人還昏迷著在草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四隻崽都看到了,但它們還是追著這群人抓了好長一截路,直把他們抓的滿頭鮮血才返回到了寶音身邊。
三寶輕輕啄了寶音幾口,它的喙太過鋒利,寶音的手背頓時破了幾個小眼兒開始冒血。
摔下馬的疼痛和手上的疼痛都加快了寶音醒過來的速度。
寶音一睜眼就看到滿天的星辰,轉頭一看,兩隻白影正陪在她身邊,再仔細一看,大寶二寶也在。
那個抓她的人呢?
身上好痛啊,頭暈頭痛背痛手也痛,腳更痛不知道是不是斷了。
“大寶二寶三寶……”
寶音掙紮著坐起來,將四隻崽崽挨個摸過去,心裡頓時沒那麼害怕了。
她確定自己還在草原上,就是不知道離部族有多遠。不知道那個抓了自己的人還會不會回來,暫時她是動不了的。但是有三寶它們在,應該可以安心會兒。
寶音坐了大概一刻鐘,還是難受的厲害。腦瓜子現在嗡嗡嗡的,也不知是不是那個藥的後遺症,還很想吐。
抓她的人看來是走了,她得趕緊回部族才是。這片陌生的草場說不定會有什麼野獸,她可太弱了。
“三寶,你過來。”
寶音摸黑從懷裡的荷包裡拿出布條。自打她將三寶訓練會傳信後,她就常常備著這個,還有一根炭火棍。
黑夜裡隻有一點點月光,看不太清楚但勉強能看到寫上去字的位置,不至於重疊上。
可能寫的歪歪扭扭不過字應該認得出來。
寶音沒多寫,隻有四個字。
安好,速接。
“去找阿爹,記住了是找阿爹。”
寶音拍了拍三寶,三寶很快飛走了。
希望自己不要離得太遠吧。
其實還是挺遠的,三寶飛回去都用了小半個時辰。
哈日胡這會兒正在頭疼,剛剛族人傳來消息,兒子居然趁著大家休整的時候騎馬跑了。
說是要自己去把妹妹找回來。
這傻小子平時看著那般穩重這回竟這樣衝動。一個人去找什麼妹妹,等下再把自己搭上。
他是又氣又急,一聽到烏吉力叫就擔心又是什麼壞消息。
“是三寶!你自己過來看,我不敢碰它。”
哈日胡趕緊跑過去,取下三寶腿上綁的布條拿火把一照,立刻激動的叫了兩隊人出發去接人,順道把傻兒子也截下。
一群人跟著三寶很快找到了寶音,將她帶回隊伍裡。
格桑檢查了下,寶音右腿受了傷但沒有斷好好養上半個月就行。背上手上都是擦傷也沒什麼大礙,就是後腦勺腫了個包,像是磕厲害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問題。
寶音覺得自己這症狀挺像腦震蕩的,先躺幾天養養看看。
這回好在是有驚無險,平安回到了部族,隻要命還在,小病小痛她還能忍受。
兩孩子都平安回來了,哈日胡沒了顧忌,第二天就派人壓著烏日圖的俘虜去城裡告狀。
狀告烏日圖裡通外國,強搶孟和哈圖的財物。
哈圖和孟和都是草原上需要極力安撫的部族,上頭可是很重視的,且裡通外國這是大罪,由不得人不重視。
兩兩相加,甚至驚動了京城。
在孟和兩族剛剛安頓下來不久後,朝廷的人也已經都調查清楚,直接武力鎮壓將烏日圖全族拘到了阿木古郎。
普通老百姓沒有參與過或者不知情的聽說是放了一條生路,又回了草原。其他的人但凡相關輕者流放,重則斬首,轉眼一個近兩千人的部族便凋零破碎。
從此草原上便隻有三大部族,再無烏日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