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又說了會兒話,半個時辰後才迷迷糊糊的一起睡著了。
這個點已經很晚,但哈日胡才剛剛上床。
“怎麼回來的一天比一天晚了?賽馬的事不是有烏吉力他們幫忙嗎?”
“是有他們幫忙,但還是忙。反正也就這兩天了,賽馬一辦完就能清閒下來。”
哈日胡躺在床上舒坦的伸展了下,然後看了看小兒子。睡得四仰八叉的可可愛愛。
卓娜拍掉丈夫神出去摸娃的手,小聲道:“說的好聽,等賽馬完了,又是轉場又是剪羊毛的哪一樣不忙,你清閒得下來才怪。對了,你上回說桑哈姑姑來的不對勁說查,查出來了沒有。”
自打丈夫說了這話,她好多天都沒睡好,今日必須得問清楚。
哈日胡歎了一聲說查出來了。
“是一個族老,具體哪個我就不說了。他喝酒時說漏了嘴,說族裡的羊毛織法都是寶音傳出來的,族裡的奶豆腐的羊毛收益都要分她一成。幸好當時跟他喝酒的是他妻兒,這些都沒有傳出來。不過她妻子想給自已的孫子綁個金娃娃,這不就盯上咱們寶音了麼。”
卓娜白了丈夫一眼,還具體哪個不說了。桑哈的親戚裡誰跟族老有關係她又不是不知道。
就說嘛,怎麼突然就來給寶音說媒了。寶音才十三,部族裡就算有意向求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怎麼也要等她十四十五歲。
“那我沒有同意寶音的親事,他們會不會把這事傳出去?”
哈日胡沉默了下。
“他們說是沒有傳出去,目前來看也沒有什麼動靜。但還是小心點吧,這幾天會有些亂,你讓諾敏多看著些她們。”
一個每年都能從族裡拿上萬兩銀子的金娃娃,太考驗人心了。
卓娜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第二天一早便拉著妹妹好好叮囑了一番。諾敏為此將牧場的活兒都推了,從早跟到晚。弄得寶音好奇極了。
“小姨,你這一天都跟著我們在轉,不是說牧場很忙嗎?”
“再忙要也休息休息嘛,這不馬上就有賽馬,我也準備一起看看熱鬨。早些年都沒有機會看,現在補起來。”
一說起這個,寶音她們怕小姨想起傷心事趕緊打住不再追問。一起就一起吧,人多還熱鬨呢。
第三日天還沒亮哈日胡便出了門,他是老大忙人了。家裡人等他走後一個時辰才陸陸續續的起了床。
阿娜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很是遺憾。
“看來今年我不能去現場看你比賽了……”
代格係好腰帶聽到妻子這話安慰的抱了抱她。
“那邊人多馬多,萬一碰撞到了不好。你乖乖在族裡呆著,我比賽完了就回來陪你。”
“嗯嗯!你去吧,自己當心著點。”
代格點點頭,臨出門又摟過阿娜在她腦門兒上親了一口這才騎馬離開。
等他到家裡的大氈包時,妹妹們和弟弟早就準備好了。不,弟弟還沒有,他還困的很。但他那手抓著寶音的辮子死活不肯鬆手,非要一起去看賽馬。
“阿娘沒事,讓他跟我去吧。我看熱鬨又不參賽,再說不是還有小姨一起嗎,阿弟跟我們去沒事的。”
小的不肯鬆手,大的也連連保證,卓娜最後還是答應了。
朝樂騎著馬將大哥打量了一遍,嘖嘖誇道:“大哥你這辮子上的彩帶真好看,嫂嫂手藝真好。”
“你的也不差嘛。”
參賽的選手會在發辮上係上彩帶,比賽時彩帶飛舞,彆提多好看了。
朝樂的彩帶顏色亮麗,色彩也要更多些。這是巴雅爾給她從外頭帶回來的。好些顏色部族裡都沒有過,獨一份的。
至於為啥沒給代格買,主要是他已經成親了,這彩帶就得由他自己的妻子做,巴雅爾買來就是多事了。
兄妹三人互相評價了下對方的衣袍和裝扮後,諾敏也收拾好騎著馬過來,五個人這才開始往賽馬的草場去。
一路上五個人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不是因為他們的馬,而是因為朝樂太好看了!
賽馬的參賽者有條件的都會在今天穿上顏色亮麗的衣袍,代格穿的是一套靛藍色的袍子,朝樂則是一身草綠色的衣袍。
她的袍子和代格的不一樣,朝樂的衣袍在陽光非常的有光澤。
這是寶音斥‘巨資’給姐姐買的戰袍。全身都是用絲綢做的,八月的天穿上一點兒都不會熱,特彆涼快不說還非常漂亮。
陽光下的絲綢那光澤感是麻布棉布絕對沒有的。
朝樂今天精氣神非常好,綠色又顯白,襯得她那張小臉越發粉嫩嬌豔。側辮上的彩帶也是用綢子裁的,騎著馬被風一吹,飛舞起來又添了幾分仙氣,誰看了都得多瞅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