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蓁蓁捏著帕子頭微微低垂著退到一邊。薩穆哈打量了她幾眼,輕輕一捋胡子問:“侄媳婦這是已經教她宮裡的規矩了?”

威武老老實實地說:“是額娘教她的,她這幾日白天一直都在額娘屋裡待著。”

薩穆哈似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他頻頻打量著蓁蓁,又捋著胡子微微點頭。

珍珍被威武抱在懷裡,一屋子的人都當她是個孩子沒人留神她,她卻借此一直在打量薩穆哈,她總覺得這事當中另有蹊蹺,卻一時又想不到關鍵之處在哪。

一直到又過了三日,一個消息傳來才終於解了她的疑惑,秀芳的婚事定了。

對這樁婚事,不止吳雅氏族內震驚,街坊四鄰也都議論紛紛。

她這許婚的對象非同一般,乃是正白旗下包衣的曹家,這曹氏特殊在他家老夫人孫氏乃是當今康熙皇帝的乳娘。孫氏當年產下一子後被內務府挑去了做康熙皇帝的乳母,沒想入宮伺候兩年後留在家中的孩子沒吃上她一口奶就不幸早夭。

皇家挑奶娘都會再給奶娘的丈夫一些銀兩方便他娶一房小妾照顧家中(珍珍知道後內心萬分吐槽皇家辦事“周全”),在孫氏的長子不幸早夭後,孫氏丈夫曹璽後討的小妾顧氏生了一個庶長子叫曹寅。

等康熙皇帝年紀長大八歲登基,孫氏作為乳母被放出宮再回家中,她拚著一身老命又生了一個小兒子——這,便是秀芳要許的對象曹荃。

曹荃眼下雖然無官無職,可怎麼說都是皇帝的“奶兄弟”,這是非同一般的身份啊,日子長了以後總有官運亨通的那日。

所以秀芳乍得這樁婚事,不止吳雅氏族內震驚,街坊四鄰也都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中都透著:唉,薩穆哈果然是一路高升,這不都攀上了皇家的親了。

大約是料到這消息要引得塞和裡氏不痛快,曹家派媒人上薩穆哈家定親的那天,李氏用過早點便囑咐兩個孫女去把院門栓上。

然後她就拉著大孫女練繡工,又給了珍珍一本百家姓讓她讀書。

珍珍耐不住寂寞讀了幾行就抬頭問:“阿奶,這事孫女想不明白?”

姐姐手裡的針在繡架上翻飛,她噗嗤一笑手上沒有停下問:“你哪裡不明白了?”

珍珍隻覺得雲裡霧裡,她是看不明白這秀芳如何就不用入宮了,如何又突然得了婚事,這薩穆哈怎麼又突然管死了王佳氏。

“之前我瞧薩爺爺明明可慣著媳婦了,媳婦說話他都不吭聲。”

姐姐笑著搖搖頭,沒有回答珍珍而是重又將心思放在自己的繡架上,專心致誌繡那幅紅梅踏雪。

眼見姐姐是不會說,珍珍又倒向另一位“明白人”,她這時感歎有個五歲軀殼的好處,那便是撒嬌賣癡毫無壓力。

“阿奶,姐姐瞞我,求你告訴我嘛!”

這嗓音甜的她自己都渾身一抖,而李氏似乎也吃了她這一套,放下手中的絲線抱起她說:“你怎麼什麼都好奇?你和我說說,你怎麼就知道薩爺爺慣著他媳婦了?”

姐姐抿嘴一笑說:“她呀,偷看大人說話唄。”

珍珍朝姐姐吐吐舌頭,“我,我好奇嘛!阿奶,求您了,告訴我吧。”

作為一個現代人,珍珍實在吃不透這群古人的彎彎繞,隻能求她這位好奶奶行行好,看在她是個乖孫女好孫女萌孫女的份上替她答疑解惑。

李氏好笑的點點她,然後轉而問埋頭針線的蓁蓁:“大丫頭,你不妨說說,這薩爺爺存的是什麼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婚嫁是我架(xia)空(bai)

曹荃作為孫氏親兒子,完全木有名聲。

肩上筋膜炎犯了,最近寫的有點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