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2 / 2)

珍珍眼淚汪汪點點頭,然後阿靈阿趕忙湊上去,圍著李念原“舅爺爺長”、“舅爺爺短”,請教他“做生意”的一百零八招。

阿靈阿近日在李念原這裡感受了十二萬分的貧富差距,臘月江南開始用暖爐的時候,內務府督辦南巡的官員抵達清江浦。

此次派來的倒是個老熟人,內務府郎中曹寅。

曹寅的父親曹璽生前是江寧織造,曹寅來江南為康熙布置南巡事宜可謂熟門熟路。他一到清江浦,先見了漕運總督傅達禮,接著和傅達禮一起南下揚州拜訪阿靈阿。

曹寅此人和弟弟曹荃外貌有五六分相似,也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但比起曹荃那個黏黏糊糊的風流公子整日不學無術,阿靈阿和曹寅接觸兩次後覺得他是一個實乾派,怪不得後來能得康熙信任在江寧織造這個肥差上一坐二十年,也怪不得康熙選了曹寅而沒有選乳母孫氏的親兒子曹荃。

比如他沿江坐馬車緩緩而來,一路邊走邊畫,到了清江浦已經把從京城過天津衛到德州,再從德州到清江浦的線路一一探明。

哪裡能暫時征收做行宮,哪裡能請聖上遊覽,哪條道更平緩便捷又安全,在他到清江浦的那一刻已經勾畫的明明白白。

這樣交到江南官員這裡的事無非就是錢和人。

人倒是簡單,八旗有綠營駐紮在各省,沿途安全由各地將軍和布政使出人出力。

倒是錢,曹寅剛到還猶疑半日不敢開口。要知道雖然康熙給他的旨意是一切從簡,要不擾民不鋪張不奢靡。

可皇帝老兒平日裡就是打個噴嚏內務府也能記十兩銀子,南巡再儉省,出京從嬪妃皇子到奴才保母最少最少也要上千人,而每個人每天隻要醒過來就要花錢。

阿靈阿心裡快速算了算,每天每人用炭用水用船用車加食物至少花掉十兩,康熙爺自己還不能按照這個標準來得至少翻一百倍。

所以整個南巡一天的花費至少兩萬兩起,這還沒算皇帝出巡要給地方的賞賜、給沿途寺廟的香火錢、給地方學政的恩惠。

最後,曹寅輕輕比了個“一”,意思說得要一百萬兩。

這時候阿靈阿心裡直接罵了一句國罵,就算他再會掙錢,也沒康熙會花錢。怪不得古往今來那麼多造反的做皇帝夢,做皇帝可不是就是一個爽嘛!

他爽,苦的就是阿靈阿這種要湊錢還要乾活的。

幸好他早早有準備,李念原自從知道自己和愛新覺羅“血脈相連”後,天天盼星星盼月亮想見見“孩子”。

阿靈阿讓珍珍左手提著京城來的熊掌,右手拎著李氏寫給他的信,去李念原那裡溜了一圈。

回來後,揚州四大鹽商就把這點銀子基本給曹寅湊齊了。

曹寅本來以為湊銀子的事情在江南會被推三阻四,沒想到才到江南十日就萬事齊全。

他欣然說:“早就聽說小七爺能乾,果然是不一般。”

這時珍珍身披銀紅披風揣著一個金暖爐踏雪歸來,雪色佳人配紅梅看得阿靈阿心神一顫,不由自主說:“是我福晉不一般。”

阿靈阿那小驕傲的表情看得曹寅無奈一笑,他在京城就聽說過小七爺懼內,此回一見果然如此。

珍珍進屋見到曹寅輕輕一福,然後就要留他和阿靈阿繼續說話。

倒不是珍珍要避嫌,而是曹寅是她那個姑父曹荃同父異母的兄長,看見曹寅她就想起那個惡心的曹荃渾身不自在。

曹寅這些天常常到阿靈阿府上,這已經是第三回珍珍見他就躲了,他於是說:“七福晉怎麼見到下官就躲?”

見曹寅察覺,珍珍訕笑了一下。

曹寅又說:“可是因為我那個弟弟?”

珍珍又訕笑了一下。

曹寅無奈歎氣搖了搖頭說:“讓七福晉為難了,我替嫡母與弟弟向您致歉。”

珍珍愣了愣,看向阿靈阿。

阿靈阿出聲替她解圍問:“曹大人這話如何說起?小曹公子乃是我兩的姑父,從親輩論,我們也該喚您做長輩的。”

曹寅抬手搖了搖,麵上也有幾分尷尬,“我曹家心術不正,過去讓老夫人和七福晉都為難了。我父親生前也知道,隻是發作不得。”

他一番自我批評,弄得珍珍愧疚起來,她連忙說:“曹大人彆這麼說,薩爺爺家和我家也隻是一族,這些年來往少了,我阿奶早就忘記過去的事了。”

兩人一來一往,化解了因曹荃存在的尷尬,曹寅於是說有京城送來的點心,問兩人要不要用點解思鄉之情。

阿靈阿和珍珍思念京城種種唯獨不思念京城的實物,但曹寅說了他們也樂得接受,於是下人端了京城的奶酥、雞油餅、火腿餅和桃酥來,三人邊吃邊聊邊看雪耗去了一個下午。

待阿靈阿反應過來時,小饕餮珍珍竟然已經默默把餑餑都吃了個精光。

阿靈阿皺眉小聲說:“你怎麼最近這麼能吃?”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定來得及二更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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