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目光深沉的看向遠處,灰紫色的眼眸看不清情緒。他搖了搖頭。
“應該是反麵。”
不是“兔子”,是賭場的人,或者說也可能是賭場背後的人,這一場豪華宴會的組織人。
春澄久司順勢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將兔子撲克牌放進口袋裡,低下了頭。
額前黑色的劉海微長,擋住了明媚的燈光,也遮住了他此時此刻晦暗不明的表情。
終於按耐不住了啊……
是因為注意到了他和青木在賭場的那一局賭局嗎?
雖然他們的賭注是拍賣會的邀請函這件事沒有說出來,但青木將邀請函遞給他的時候,雖然沒有刻意昭告天下,但也沒有刻意隱瞞。
多多少少還是有人看到了……
耐心還真的是差呢,看到他拿到拍賣會的邀請函就這麼屁顛屁顛的跟出來了。
***
身後不遠不近的窺視感一直保持到仨人回到住處。
春澄久司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三人一起先去了鬆田陣平的房間。
鬆田陣平推開門的時候,看了一眼門把手上一根忽略不計,毫無存在感的頭發。
進入房間裡,鬆田陣平先拿出了口袋裡拍賣會的邀請函,聲音平淡。
“門把手上的頭發絲還在,沒有人進過房間,跟蹤的那夥人可以確定是賭場的了嗎?”
萩原研二雙手抱胸:“八九不離十,跟蹤的一共三人,‘兔子’一直是獨來獨往。跟蹤的裡麵其中有一個人,之前在賭場的工作人員裡麵見到。”
春澄久司皺眉,視線停留在鬆田陣平手上的拍賣會邀請函上:“應該是因為這一場賭局贏來的邀請函,在賭場的眼皮子底下的賭局,籌碼是什麼想必他們早已一清二楚。”
拍賣會邀請函上寫明了這個拍賣會就在兩天之後。
鬆田陣平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他用一種認真的目光直視春澄久司翡翠般的雙眼。
“春澄前輩,這幾天你一定要小心。”
他的話音頓了頓,用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感覺他們的目標不隻有邀請函,還有你。”
萩原研二也隨機認真的望了過來。
春澄久司微微抬了抬眼,避開了和他們倆的直視,抿了抿唇,看向了外麵有些灰暗的天氣。
半晌,一道有些輕飄飄宛如羽毛拂過的聲音響起。
“好,我會注意的。”
然後,遺憾地從窗外收回的視線,彎彎眉眼,一種溫柔的目光。
“天氣預報本來說今天會下雪,看來今天是沒有了,我還期待了很久。”
“這個冬天會下雪……”
“彆忘了約定的一起看雪。”
***
夜。
雖然天氣預報說要下的雪沒有下,但濃密的烏雲遮住了繁星,連月亮都顯得若隱若現。
聽著門外走廊細微的聲音,站在窗口看夜晚寂靜海麵的他有些無奈。
按照情況來說,還有兩天就是拍賣會,原本拍賣會的人應該會等到拍賣會的前一天再動手,防止出現意外。
但他和青木的那一場賭局,所拿到的賭注邀請函估計給拍賣會的主人造成的衝擊力不小,導致計劃直接提前。
春澄久司伸手拉上厚重的窗簾,將房間裡的景象遮的一乾二淨。
頎長挺拔的身體顯得有些消瘦,春澄久司默默的穿上了厚重的羽絨服,把自己老老實實的裹成一個團子。
他微微歎了口氣,有點感慨門口的人都不爭氣,這動作生怕是彆人發現不了。
無奈的拿起衣架上的帽子,遮住黑色的頭發。
算了,還是我去給他們創造條件吧……
“啊,出門的帽子忘記拿了。”春澄久司麵無表情的站在房間門口,聲線平淡的開口。
確保門外的聲音消失乾淨後,他推開了門,離開了房間。
黑發青年腳步微頓,回憶了一下輪船上去過的哪些地方,晚上人會比較少。
最後隻想到了和琴酒上回碰麵的天台。
不緊不慢的來到天台,骨節分明的手搭上天台的門緩緩推開,寒冷的晚風襲麵而來。
死一般的寂靜中,天台的鐵門發出嘎吱一聲,一雙漆黑的手拿著白色的抹布捂住口鼻,撲天蓋麵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