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2 / 2)

像是一種恐怖的精神折磨,漫長地延續著,鬆田陣平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手指按一下按著警衛室裡廣播的操控按鈕。

他按下廣播關閉的控製按鈕,但空氣中回蕩著的詭異的音調還飄渺著,關閉廣播對於他來說好像毫無作用。

伊達航氣憤的抬起拳頭捶了一下桌麵,桌麵微微凹起。

“哎呀,我的骨頭湯燒糊了,我親愛的侄子下次見。”

伴隨著詭異的電子音落下,廣播裡的所有聲音終於消失了,無論是那唱的七零八落的童謠,還是那有節奏的砍骨頭聲音,通通消失了。

在詭異的精神折磨消失,整個房間裡再次恢複了原先的安靜。

“欺人太甚……”伊達航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卻帶著些許的無力感,“兔子”的黑客技術已經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狀態,在網絡上警視廳的技術人員至今拿他毫無辦法。

“兔子?”萩原研二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桌麵,他側過頭詢問好友,鬆田陣平的意見。

鬆田陣平沒有開口,麵無表情默默的點了點頭,他看著已經黑了屏的監控視頻,又平淡的從監控視頻上收回了視線,看向放在麵前的兩個兔子娃娃。

他聲音嘶啞的開了口:“兔子。”

“兔子”的黑客技術一直和他本人一樣瘋狂,在經過之前的幾次經曆之後,他們根本就沒有指望能從監控視頻上得到有關於“兔子”有用的訊息。

但是,監控視頻上“兔子”的臉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衝擊,沒有人想到會出現的是一張和春澄前輩一模一樣的臉。

這謎一樣的交流,讓看著他們交流的母女陷入了迷茫……

剛剛的萩原研二在詢問鬆田陣平,出現在監控視頻上麵的那個人,是不是輪船上看到的那個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波蘭雪樹,還是說這個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是“兔子”。

亦或者兩者是同一個人……

鬆田陣平給出的意見和萩原研二所認為的一樣。

這個出現的長得和春澄前輩一模一樣的人是“兔子”……

從鬆田陣平和“兔子”的接觸來看,“兔子”不太可能會是波蘭雪樹,雖然身上都充滿了濃鬱的危險性,但他們兩個人給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兔子”就像是一個徹徹底底,不顧一切後果隻為了自己開心的瘋子,在他的對比下,波蘭雪樹反而顯得正常了許多,至少看起來是挺理智的一個人。

行事風格兩人也有巨大的差異和不同行。

已經出現了一個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波蘭雪樹,再來一個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兔子”,好像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而且,他們並不能保證此時此刻所看到的就是“兔子”本人的樣貌,鬆田陣平知道“兔子”他是會易容的。

但是讓鬆田陣平覺得,他們剛剛所看到的正是“兔子”本人的樣貌,是因為之前星野教堂的一個老婦人所說的話。

一個5歲的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抱著兔子娃娃站在院子裡,靜靜的看著小時候春澄前輩的房間。

幾個相關的信息點,真的讓人瞬間聯想到“兔子”——

從各種心理微表情來看,老夫人是沒有說謊的,也就是說她所說的一切回憶是真的。

那個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手裡的兔子娃娃,正好對上了之前在豪華遊輪上“兔子”所透出來的信息,也就是說老夫人所看到的那個小男孩就是“兔子”。

所以他更趨向於,他們今天在監控視頻上所看到的那一張,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就是“兔子”原本的樣貌。

得出這個結論後,鬆田陣平反而有種塵埃落地的感覺,之前在星野教堂裡,他以為那是“兔子”易容成的春澄前輩和他相處。

但現在看來“兔子”根本就是在用他本人原本的長相和他相處,他在自信就憑借這一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不會被認出來。

而且確確實實的沒有被發現——

誰能想到,檔案上是孤兒的春澄前輩,突然冒出來了兩個素未謀麵,但是卻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

更讓鬆田陣平感到可怕的是,“兔子”今天所做出的一切,都透露出來了一個信息。

他對他們所有的行動軌跡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對母女今天會來祭拜春澄前輩。

提前未卜先知的知道小女孩會給春澄前輩送上粉色兔子娃娃,然後準備好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屬於他“兔子”的兔子娃娃,卡著時間點將其替換。

也知道鬆田陣平他們三人今天會來墓園祭拜春澄前輩,然後故意讓他們發現這所有的一切,再看到這一個監控視頻……

不寒而顫,這種一步一步都在按著對方所提前準備好的道路走的感覺,像是四肢都被無形的透明細線捆上,被幕後其他人拉扯著,一步一步的走。

胸腔裡的心臟瘋狂跳動著,像是要不顧一切瘋狂的衝出胸膛,看看外麵的世界。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三人,此時此刻心裡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一種每一步都在對方的計算之內的蒼白感。

“兔子”真的很可怕……

伊達航收回複雜的宛如一團圈成麻花打了結的毛線的心情,開始整理目前所有相關的信息,方便之後回到警視廳的相關案件彙報。

萩原研二默默的研究著麵前已經黑了屏的監控視頻,監控視頻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隻不過從“兔子”露完臉,豎起手指,輕聲的發出一聲“噓——”開始。

整個監控視頻便開始黑屏,整個監控視頻都失去了後半段,他伸出手將前半段正常的監控視頻開始循環倍速播放。

用不同的角度,眯起紫灰色的眼眸,打量的監控視頻上,那個穿著長款黑色風衣的“兔子”。

“兔子”的大部分行走細節,都被長款的風衣擋的一乾二淨,隻能看見大幅度的走動。

他麵無表情地摸了摸下巴,要拿出手機對“兔子”清瘦挺拔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留底。

然後默默的將監控視頻再拷貝了一份發送給自己,“兔子”今天的穿搭顯得很有講究,無論是隱藏他行走細節的長款黑色風衣,還是他長款黑色風衣裡麵露出一角的白袍。

露出那一個衣角的白袍,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在豪華遊輪上,春澄前輩跳海那一刻穿著的白色長袍。

鬆田陣平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他攥緊了拳頭,骨節發出響聲,將視線放在了擺在麵前桌麵上的兩個兔子娃娃。

“請問有剪刀嗎?”

警衛室裡的其他警員翻出了警衛室裡的剪刀,鬆田陣平麵無表情的接過警員遞過來的鋒利的剪刀。

兩個粉色的兔子娃娃一模一樣的大小,平靜的躺在桌麵上,一個兔子娃娃上麵是最新拿來的春澄前輩的遺物,上麵還套著方便保存的塑料薄膜。

伸手給自己不緊不慢的戴上了手套,戴著手套的手捏著鋒利的剪刀。

其中有著像素兔子笑臉的那個粉色兔娃娃,鬆田陣平初步檢查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他打開了塑料薄膜包裹著的兔子娃娃,是春澄前輩的遺物,春城前輩大多數有價值的遺物,都按照他很久之前留下的遺囑捐贈了,而沒有價值的遺物也進行了其他的處理。

這個粉色的兔子娃娃因為和“兔子”口中的信息沾染上的相關性,被遺留了下來沒有進行捐贈和其他處理。

是最後遺留下來的遺物。

因為上一次的檢查,沒有在上麵發現像素兔子笑臉之類“兔子”的烙印,以及經過摸索兔子娃娃裡麵沒有隱藏其他的物品。

是春澄前輩留下來的最後的遺物,並沒有將整個兔子娃娃進行拆卸查看。

鬆田陣平垂下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中倒映著擺在桌麵上的粉色的兔子娃娃。

兔子娃娃很可愛,整個是粉嫩嫩的顏色,兩根長長的耳朵搭在兩側,還綁了兩個粉色可愛的蝴蝶結,毛茸茸的手感,即使是戴著手套捏住也十分的柔軟。

兔子娃娃臉上鑲嵌著的那兩顆暗紅色的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是一種晶瑩剔透的紅,十分的漂亮。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鬆田陣平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維持著自己原先的表情,冷漠的單手掐住兔子娃娃的脖子,摸索了一下整個兔子娃娃的大致結構。

乾淨利落的掐著兔子娃娃的脖子給他翻了個身,鋒利的剪刀搭上兔子娃娃的後腦勺。

“哢擦”一聲,剪刀的聲音響起,粉色兔子娃娃的後腦勺細縫被乾淨利落地剪開,雪白的棉花像是蓬鬆的棉花糖,一朵一朵蓬鬆的冒了出來,落在了乾淨的桌麵上。

鬆田陣平拿著剪刀的手沒有一絲的停頓。

乾淨利落的拆卸下了整個粉色兔子娃娃。

他的手將兔子娃娃裡麵雪白的棉花全部掏了出來,隻剩下粉色兔子娃娃的外皮,有種麵無表情把兔子娃娃抽筋扒皮的感覺。

他那沒有一絲波動的黑色眼睛,宛如深不見底的深淵,誰也不知道他掏空雪白棉花娃娃的時候想的是誰。

被掏空了的兔子娃娃,鬆田陣平骨節分明的手,沒有任何停頓的伸向了那兩顆鑲嵌在眼睛處血紅色的寶石。

在棉花娃娃的內部,成功的找到了一個安裝在紅色眼睛背後的——

微型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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