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和江虞一起住？
鬱時青皺起眉頭。是抑製劑副作用？他剛才似乎幻聽了。
看到他表情，江虞神情沉鬱，開口道：“你沒聽錯。”
鬱時青麵色不改，問他：“為什麼？”
聽他語氣，好像也不太情願，那又何必主動提出來。
江虞深吸一口氣，冷靜從頭說起：“你昨天已經發現了，我還在易感期間。但是，目前市場上所有易感期抑製劑，都對我無效。”
鬱時青沒能領會他在這時候提起易感期原因，聽到後一句話，又上下打量他一眼。
被這道視線掃過，江虞抿住薄唇，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衣領。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藍色高領毛衣，外套一件深黑毛呢風衣，襯得肩寬腿長，格外瀟灑，表麵看沒有什麼異常。
鬱時青原本沒去注意，之後被他動作吸引，才多看了一眼他頸側，才意識到這件高領毛衣顯然是在遮擋什麼痕跡。
遮擋咬痕吧。
鬱時青分心地想，居然還沒消嗎。
“你在看什麼？”
鬱時青回過神。
抬眸對上江虞隱隱又要漲起火氣眼神，他決定不去觸對方黴頭，於是慢條斯理把視線轉到一旁，淡聲說：“今天天氣不錯。”
十一月剛過，溫度驟降，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
時間快到中午，頭頂卻還烏雲籠罩，見不到一絲光亮，室外呼嘯風也吹著兩人衣擺獵獵滾過，激起一片又一片寒意。
天氣不錯？
江虞閉了閉眼：“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在聽。”鬱時青說，“你說抑製劑對你無效，可你現在信息素很穩定。你找到了解決辦法？”
“對。所以我才提出這個要求。”
說到這裡，江虞忽然轉身背對鬱時青，往前走了一步，他開門見山，“因為我發現，或許你信息素對我有效。”
聞言，鬱時青難得麵帶驚詫。
他從來沒聽說過，alpha信息素能夠對alpha獨有易感期有抑製效果。這簡直匪夷所思。
江虞早預料到鬱時青反應，因為昨晚他也一樣，所以他沒去等鬱時青回應，緊接著說：“我幫你修改劇本，你幫我度過這次易感期。這是你欠我。”
短暫思慮過後。
鬱時青說：“好。”
劇本倒在其次，昨晚發生事，如果能有機會補償江虞，即便江虞什麼都不做，隻要開口，他自然可以幫忙。
見他答應得這麼乾脆，江虞回過身來，眼神審視，將信將疑。
鬱時青問：“每天一次？”
他主動提起細節，江虞語氣輕緩許多：“不。按規律。”
鬱時青沒有異議：“那麼按照規律，你信息素下一次在什麼時候爆發？”
江虞如實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鬱時青眉心微蹙。
他忽然有了不妙預感：“這麼說，你其實不止是需要我和你一起住，而是需要我和你同進同出？”
江虞說：“算是吧。”
鬱時青問：“你易感期還剩多久？”
江虞說：“昨天是第一天。”
正常alpha易感期是每年一次，一次維持一周，昨天開始，那就是還有足足六天。
鬱時青想了想。
電影場地雖然還在搭建，可開機前還有集訓，就在這兩天。
集訓之前他們待在同一家酒店，集訓期間也是一起待在片場。這樣算下來，也不算難以接受。
江虞陪他沉默幾秒，以為他還搖擺不定：“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可以再添籌碼。”
鬱時青看向他：“比如？”
江虞說：“比如，我恰好認識幾個正在準備新電影導演，都還在選角。”
在他印象裡，鬱時青儘管擁有殊榮，但那也是三年前事了，現在鬱時青，在如今演藝圈幾乎查無此人，就很難再有機會和正經導演合作。
給出這個籌碼，他自認已經非常有誠意。
鬱時青卻道：“這個就免了。”
江虞蹙起眉頭：“你不同意？”
“不。”鬱時青說，“我同意。隻是不需要其他籌碼。”
江虞微怔。
鬱時青繼續說：“那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去試妝，大概下午四點回酒店，你如果行程上有變動，記得及時通知我。”
江虞看著他掏出手機準備交換聯係方式，突然問：“為什麼不接受？”
鬱時青先說：“手機號。”
等到打通電話，備注了號碼，他才在收回手機時回答，“因為你幫我改劇本就足夠了。”
“足夠？”江虞玩味地重複這兩個字，追問，“難道你不清楚，你現在很需要這種機會。還是你以為，憑現在這部電影就能讓你翻身？”
鬱時青安靜聽他說完，驀地，輕輕笑了。
江虞皺眉：“你笑什麼？”
鬱時青注視著麵前這雙看似不近人情鋒利眉眼，隻淺笑道：“謝謝你。”
江虞沒想到會聽到道謝話，一時不知道要怎麼招架，對著含笑鬱時青晃神半秒，才移開視線，冷聲說：“你沒必要謝我，這隻是一次交易。記住，一周之後，我們兩清。”
“好。”鬱時青同樣沒想和他過多糾纏，說完抬腕看表，“那我們下午再見。”
江虞說：“下午見。”
道彆後，他站在原地，看著鬱時青轉身離開。
良久。
他回想剛才對話，冷哼一聲：“不識好歹。”
話落，轉腳去了相反方向。
——
下午試過妝後，鬱時青拍完定妝照，看時間差不多，正準備離開，自來到片場後隻見了一麵顏鴻運才姍姍來遲。
《末日營救》投資巨大，籌備期漫長，作為導演，顏鴻運要負責東西龐雜，兼顧不了太多，聽說鬱時青要走，他能親手把新劇本送過來，已經算是有心了。
臨走之前，他笑著給鬱時青打預防針：“後天就開始訓練，你和江虞武戲最多，到時候會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