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忙了一天，明天又要早起進組培訓，鬱時青和江虞打過招呼，各自回房洗漱，沒多久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早。
兩人先後起床。
他們在去樓下電梯裡遇到了打著哈欠任柏。
“你知道嗎！”一見到鬱時青，任柏精神抖擻起來。
鬱時青問：“知道什麼？”
“黎明開機延後了。”任柏咧著嘴角，滿臉開心，“這都是報應啊！”
鬱時青先暫停他慶祝：“為什麼延後？”
“說是資金和場地問題，華澤不是也在籌備一部大製作古裝劇嗎，有可能是真資金出問題了。”任柏越說越高興，“反正不管怎麼樣，至少要延後三個月。幸好你沒接，不然咱們得推遲三個月才能拿到片酬。”
江虞心頭一動。
昨晚杜瀚就提起過鬱時青家裡出事，現在任柏又提起片酬。
他看向鬱時青：“你缺錢？”
鬱時青說：“有一點。”
任柏才意識到不小心說漏嘴，尷尬地乾笑一聲。
江虞說：“有需要話，我可以借給你。”
任柏心裡又開始波濤洶湧。
不問數目就主動要借？江虞可真夠大方。
鬱時青也有些意外，但委婉謝絕了他好意：“還沒到這個地步。”
任柏聽著，決定轉移話題補救：“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說起這件事，他臉上又忍不住笑開了，“昨天石導說到你檔期，我覺得不對勁，就去找人問了一下這件事，結果你猜怎麼著，杜瀚為了從你手裡把黎明搶走，不僅推了彆片約，還答應零片酬出演，才成功讓華澤撒謊說你先接了末日營救，沒檔期演，石導沒辦法才同意，哈！”
聽到這裡，江虞看了看鬱時青。
華澤不通知藝人就私自換人，按理說才是最不該發生事，這兩個人偏偏無動於衷。
華澤對待鬱時青方式原來已經到了這麼過分地步。
任柏越說越樂：“黎明開機延後，杜瀚這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想想他現在表情就覺得解氣！”
鬱時青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不過對於杜瀚寧願付出代價也想出演《黎明》原因，他其實能猜出一二。
杜瀚出道四年，累計票房很可觀，但獎運一直不好，最佳新人、最佳男配都拿過，唯獨沒有拿過最佳男主，提名三年，年年陪跑。
而《黎明》獲獎幾率非常高。
它又是華澤出品，天時地利人和，以杜瀚個性，會不擇手段把它搶走，鬱時青並不覺得太奇怪。
隻是，選擇搶走了這個機會，那它帶來後果，當然也要一起承擔。
任柏想法更簡單。
隻要杜瀚倒黴，那就是天大喜事！
他越想越通體舒暢，絲毫沒了昨晚憤怒。
“叮——”
正好電梯門開。
任柏剛走出去，轉身功夫就看見另一座電梯裡跨出一個人影。
見到任柏，人影低下頭，下意識抬手按了按帽簷，想趕在被認出來之前快步離開。
被任柏當場拆穿。
“哎喲喂，這不是杜瀚老師嗎？聽說黎明延期了，真不巧，還聽說杜瀚老師推了彆電影才簽合同，那現在豈不是一份工作都沒有，這是準備回家摳腳三個月嗎？”
杜瀚拎包手狠狠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卻始終沒敢回頭。他絕不想在這個時候麵對鬱時青。
任柏對著他背影高喊：“多謝杜瀚老師舍己為人，搶著摳腳也要讓彆人拍戲！”
杜瀚背影僵住一瞬，似乎強忍情緒，被同行人勸了一句，又匆匆離開。
任柏在原地笑得前仰後合。
有了這個插曲，他陪鬱時青在片場待了將近一天，好心情都沒被消磨多少。
直到下午，黃昏過後。
鬱時青正在和武指練習對抗。
除去中午吃飯時間，為了方便武指為他量身設計動作，他幾乎無休在場館待了一天，上衣早已被汗水浸染，隱約勾勒出流暢有力肌理。
這不是江虞第一次見識他對某件事專注程度，包括從不離身劇本在內，都能看出鬱時青對演戲認真。
而這樣熱愛演戲人，被華澤蹉跎了三年多。
江虞微抿薄唇。
到了中場休息，鬱時青走到場邊。
看到江虞，他點頭示意，隨手擰開任柏為他準備保溫水瓶。
他稍稍氣喘，汗濕漆黑短發被隨意攏在腦後，側臉輪廓更顯得冷峻。
江虞站在他身旁，看到他鬢角汗隨著動作往下滑落，條條水跡都掃過滾動喉結，不禁移開視線，卻發現周圍工作人員不知道什麼時候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正對著他方向竊竊私語。
鬱時青也很快發現了周圍異常。
他放下水瓶，剛要開口，就看見任柏從門外匆匆走了過來。
任柏臉上沒了笑容。
看到江虞，他也沒有刻意回避，索性直接說：“你們昨晚可能被狗仔跟拍了。”
說著，他把手機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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