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雖然有江虞親自盯梢,但或許是之前累積的病氣,從醫院回來後,鬱時青當晚就發了高燒。好在之前在醫院裡聽醫生提起注意事項,江虞扶他吃過藥,給他加了一床棉被,就讓他睡了。

鬱時青夜裡半睡半醒,隱約看見床邊沙發上靠坐著一個人影,猜到是江虞,原本想讓他去休息,隻是腦海昏昏沉沉,很快又睡了。期間似乎被江虞叫起來幾次,可也都沒太多印象。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臥室房門留了一條縫隙,應該是為了方便隨時關注門內的動靜。

鬱時青聽到門外傳來江虞的聲音,在打電話。

沒過太久,江虞掛斷電話進來,看到睜眼看過來的鬱時青,他微一頓,再向前時腳步加快。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他走到床邊,先彎腰試探鬱時青額頭的溫度,又從床頭櫃拿了一支溫度計,扒開被子,正要輕車熟路再扒衣服,突然想到什麼,他抬眸看向鬱時青。

鬱時青正低頭看他動作,見他停頓,也抬眸看向他。

沉默大約維持一秒。

江虞不動聲色:“量體溫,要夾在腋下。”

他的動作看上去已經很熟練,想必已經量過幾次。

鬱時青說:“麻煩你了。”

江虞才繼續拉開鬱時青的睡衣前襟。

看到露出的肩頸和半側胸膛,他匆匆把溫度計塞進去,就移開視線。

然後補充道:“你不要多想。”

“嗯?”鬱時青問,“多想什麼?”

江虞睨他一眼,又說:“沒什麼。”

鬱時青沒注意到他的神情,隻注意到他穿戴整齊,轉而問:“你昨晚照顧我一夜?”

“一夜?”江虞坐在床邊沙發,“你已經睡了兩天了。如果不是體溫在降,救護車昨天就該把你拉走。”

鬱時青蹙眉:“兩天?”

江虞問:“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鬱時青說:“好多了。”

“雖然體溫恢複正常,你還是要再休息一段時間。”不過江虞現在對他“好多了”的回答並不相信,看完了溫度計的結果,才肯放心。

鬱時青早已領會了江虞的專政,他隻有同意的資格,沒有反駁的權利,所以起床稍作洗漱,就躺了回去。

直到下午,他才被允許起床走動。

江虞從他醒來就一直在接電話。

鬱時青無意間聽到兩句,猜到和《末日營救》有關,起床後見江虞又掛斷一通,問道:“怎麼回事?”

“資金問題。”江虞抬手捏了捏鼻梁,沒有瞞他,“可能還差一點。”

《末日營救》這樣的特效片就像是一個無底洞,顏鴻運幾次給他打電話,倒是自己也說如果不要求儘善儘美,到處扣扣索索的用,勉強能夠。

但江虞不喜歡這樣的勉強。

他和鬱時青已經看過半成品片段,他希望呈現給觀眾的畫麵一定要儘善儘美。

“你認為這部片子能不能成功?”江虞忽然轉向鬱時青,眼神裡第一次摻進一絲遲疑。

鬱時青說:“我認為,它會成功。”

江虞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繼而勾唇輕笑。

他仿佛下定決心,眸子裡的遲疑被一層勢在必得覆蓋:“我也這樣想。”

聞言,鬱時青看著江虞淩厲果斷的側臉,沒再追問。

他囊中羞澀,唯獨資金問題,他幫不上江虞,隻道:“如果有需要,儘可以來找我。”

江虞眸光微閃。

他和鬱時青對視著:“我會記住這句話的。”

不過沒等再談,手機來電鈴聲響了起來。

這一次是鬱時青的手機。

是石誌峰。

鬱時青剛接起電話,對麵就傳來他的聲音。

“今天有空嗎?有時間的話,一起出來聊聊劇本?”

鬱時青看向江虞。

江虞微蹙著眉。

鬱時青於是婉言拒絕:“石導,不好意思,我和江虞在一起。”

“江虞?”石誌峰意外地說,“那正好你可以問問他,要不要一起過來?大家聚一聚嘛,說不定以後有合作的機會!”

鬱時青再看江虞。

江虞眉間刻痕未消。

鬱時青抬手掩住話筒,對他說:“你想轉型,石導會是你的人脈。”

江虞有演戲的天賦,有石誌峰這樣的名導指點,即便不能合作,以後至少能有往來,無論哪一點,都對江虞大有裨益。

江虞卻沒鬆口:“你的病還沒好。”

“已經好了。”鬱時青說,“正事要緊。”

話落,不等江虞再勸,已經鬆手答應了石誌峰。

掛斷通話後,他剛轉眼,正對上江虞麵無表情的臉。

鬱時青:“……”

江虞冷笑道:“原來你鬱時青的身體是鐵打的,那我何必在這白費力氣。”

話沒說完,他從沙發上起身,作勢要走。

鬱時青也站起來,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先彆氣,我真的好多了。”

“放手。”江虞剛繞過茶幾,被他拉住,頭也不回。

“你聽我說。”鬱時青稍稍無奈,“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江虞驀然回過臉,正要說什麼,對上他的視線,沉聲冷哼一句,又道:“放手。”

說完也不等鬱時青動作,徑直繼續往前。

鬱時青以為他已經消氣,手上用力,把他又拉回來。

“喂!你——”江虞一時不察,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被茶幾絆住,摔向一旁。

所幸鬱時青反應及時,抬手攬住江虞腰身。

然而大病未愈,他還沒把人扶正,腳下也沒穩住,和江虞雙雙摔在了沙發上。

鬱時青墊在江虞身下,驟然失重倒地讓他略微昏漲刺痛。

江虞心頭火氣還沒醞釀成型,聽到近在耳邊的沉悶呼吸,下意識轉臉過去。

鬱時青也看向他。

“沒事——”

“還好——”

兩人的話音,各自被唇上柔軟的觸感牢牢堵住。

鬱時青扶他肩頭的手也頓住。

江虞眸光緊縮。

熟悉的微涼唇瓣再度意外貼近,轉瞬勾起前不久的記憶。

隻有一點和錄製綜藝時不同。

這裡沒有鏡頭,沒有觀眾,沒有捧場的主持人,沒有一絲雜音,好像時間也在這一刻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