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提前回來,林霜才做飯到一半，不過以防萬一，從江虞臥室退出來後,她匆匆把手頭的菜裝盤,還是儘快回了房間。
鬱時青則脫了襯衫先去了浴室。
他右臂受傷，很多事都需要花費比之前翻倍的時間才能完成,不如提早解決。
等到他洗完澡，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
客廳回繞著從廚房裡飄出來的香味。
是江虞熬的排骨湯。
鬱時青緩步走到廚房門前，果然看見江虞站在灶火前的背影。
“再等我五分鐘。”江虞沒有回頭,也聽出來人是誰,“馬上就好。”
鬱時青走到他身旁，看到他炒菜時眉頭微蹙，顯然不太習慣這裡的油煙氣。
鬱時青看到一旁台麵的碗碟：“做了這麼多？”
江虞解釋：“這是阿姨切好的食材。”
鬱時青說：“辛苦你了。”
江虞挑眉：“隻有一句辛苦？”
近幾年他越來越忙,即便在家也很少有機會下廚，反而認識鬱時青之後偶爾有些興致。鬱時青也是除他自己外，唯一吃過他做的菜的人。
鬱時青笑問：“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
“感謝也要讓我想？”江虞收回視線，“敷衍。”
鬱時青於是拿起筷子,夾了已經裝盤的炒肉遞到他唇前：“那我幫你補充體力？”
江虞睨他一眼，先張嘴吃下,才不緊不慢地說：“這是我炒的菜，你拿來幫我補充體力，算什麼感謝？”
鬱時青說：“借花獻佛也不行？”
江虞說：“不行。”
他向來不講道理，鬱時青笑道：“看來我也隻能以身相許了。”
江虞動作微頓，開口時語氣似乎自然：“對我以身相許可沒那麼簡單。”
“哦？”鬱時青看向他,“你有什麼要求？”
江虞眸光閃動：“首先要會暖床。”
鬱時青說：“這件事我應該已經做到了。”
和江虞住在一起，很符合“暖床”的必要條件。
江虞一滯，繼續說：“要對我百依百順。”
鬱時青眼底笑意未減：“我對你還不夠百依百順？”
“什麼？”江虞把鍋鏟扔了,轉臉看他，“你說清楚，你什麼時候對我——”
話隻說到一半。
看到門口站著的身影，江虞脊背稍僵，收住話音，接著重新撿回鍋鏟，看向鬱時青。
鬱時青轉眼過去：“媽？”
寂靜被打破，江虞也開口：“阿姨，你找鬱時青？”
林霜忙說：“不是，我是來拿我的手機。”
她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但沒想到江虞會在廚房，所以才來。
卻沒想到會聽到兩人這樣的對話。
也對，畢竟是在獨處，打情罵趣不值得奇怪。
林霜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再平常一些，不要再顯得大驚小怪，免得讓兩人誤會她有意見。
“你們繼續。”她保持著平靜，“不用管我，我拿了手機就走。”
江虞回身看到案台上的手機，拿起遞給她。
“謝謝。”林霜說完，才注意到台麵上的菜，之後看到江虞手裡的鍋，滿臉意外，“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江虞說：“對。”
林霜又看到鬱時青毫不意外的樣子，忽然聯想起兩人之前就已經同居。
難道那時候江虞就已經在照顧鬱時青了嗎？
她知道鬱時青是不會做飯的。
想到這，她低聲說：“辛苦你了。”
這些本該是她作為母親的責任，她沒能做到，隻能慶幸有江虞陪在鬱時青身邊。
江虞回：“不辛苦。”
鬱時青看他一眼。
江虞也正瞥著他，用口型無聲表示：‘不是說你。’
見狀，鬱時青輕笑一聲。
江虞立刻轉臉看向林霜。
林霜也被鬱時青的輕笑聲驚醒，抬頭看向兩人：“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我回房了。”
江虞把單獨擺放的托盤遞給她：“帶上這個。”
上麵是分裝的小份飯菜，原本就是幫她準備。
林霜沒想到他這麼細心，驚喜地道謝兩次才轉身離開。
她走後，鬱時青和江虞端菜上桌，也落座吃飯。
吃完再過一小時，排骨湯才真正熬好。
江虞先幫鬱時青盛了一碗。
鬱時青抬手接過：“謝謝。”
江虞看著他喝過一口：“味道怎麼樣？”
鬱時青說：“很好。”
“很好。”江虞說，“以後這就是你常備菜單，每天都要喝，直到你痊愈為止。”
鬱時青：“……”
他低頭掃過手裡的湯碗，再看向江虞，“我有選擇權嗎？”
湯再美味，喝久了也是酷刑。
江虞說：“沒有。”
鬱時青說：“我覺得還有商量的餘地。”
江虞搖頭，答案不變：“沒有。”
鬱時青：“……”
“百依百順。”江虞勾唇看他，笑容抑製不住，“你親口答應的。”
鬱時青無言以對。
不過喝到一半，時針剛過七點，任柏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還在公司，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華澤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