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餘列一卷袖袍,就將它和千機女道,都一股腦的收入了靈寵袋子當中。
“地脈穿行之法,雖然有效,但是也存在著風險。爾等自保之力不足,且先入袋中為好,安全一些。”
他打出神識,給靈寵袋中的一人一雞交代一番後,便麵上微笑,身子一晃,邁入了那粗壯的神胚血管中。
隻見餘列的身形在血管當中,逆流而下,沒入了深沉濃鬱的血霧中。
等到他離去後,沒有過幾個時辰,連通上方地宮的脈絡便崩斷,無窮的水銀再度傾瀉而下,封禁了這一處地脈。
此時此刻。
就在陰靈堂的上方,正有一雙雙眼睛猛地睜開,緊盯向陰靈堂地宮的入口。
他們看著不斷咕嚕冒泡的毒水沼澤,口中緊張道:
“果然,地宮崩塌,那家夥就要出來了。”
“可恨啊,這家夥糟蹋完了五臟廟的地宮,又來我陰靈堂中犯事,壞了本堂口百年以內的采藥大計。”痛心疾首之色,出現在一個麵色蒼白的三花修士臉上。
此獠正是當日和餘列飲酒作樂過的人之一,陰靈堂的當代堂主。
與此同時,幸災樂禍之色、擔憂驚懼之色,分彆出現在了其他幾人的臉上,其人分彆是五臟廟主和另外三個尚未被餘列糟蹋地脈的道門。
那三個道門的門主,咬著牙,連忙朝著正盤坐在眾人頭頂的身影拱手:
“還請下屍國師出手,即刻擒拿此獠!”
錚的!
那人影聽見了眾人的請求,緩緩的睜開眼睛,目中白光閃爍,讓在場的所有人等,全都聽見了劍鳴聲。
一些站在附近的陰靈堂黃芽修士聽見,甚至口中悶哼,似乎被對方的一眼就震傷到了魂魄,其身旁的小鬼們都是虛幻的了不少。
“這、這就是傳言中的守屍道統之主,隨時可以成就長生不死藥的國師嗎?”
“果真是國師!”
被稱作是下屍國師的少年道人,當即一彈指,便有道道白光飛出,落在了毒水沼澤的四周,覆蓋範圍高達三千丈。
他口中淡淡的道:“放心,此子跑不脫的。”
“哼!”下屍國師在心間冷笑:“就算你真是紅塵仙,但是連三花都還沒有開出,本道今日也吃定你了。”
四周人等聞言,心間大定,便耐心的注視起那毒水沼澤。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毒水沼澤中的氣泡從無到有,從有到鼎沸,再到氣泡全部消失殆儘。
整個沼澤都是向下凹陷了數百丈,但就是沒有半個人影從中冒出來。
沒有人影冒出,他們自然也就無從下手去擒拿了。
嘀咕議論的聲音,在現場響起:“怎麼還沒有出來,莫非,那人從其他地方溜走了。”
“是啊,有這個可能。那我們還等在這裡作甚?”
驚疑中,有三花修士站出來,提議道:“國師,不如下去探一探究竟?”
但是此話,被下屍國師一口就回絕了:
“不可。地下汙濁,黃芽修士入內,就有可能被地氣侵蝕,魔念入腦,整日念叨什麼界難、界仇。
我等三花境界若是入內,更是八九成會入魔。”
此人眉頭緊鎖,他臉上的傲然之色,此刻也是化作為遲疑:“那家夥,他若是剛轉世時也就罷了。如今都已經突破為黃芽了,如何能夠在地氣魔念當中幸免於難?”
忽地,下屍國師想到了什麼,他雙眉豎起,陰冷的看向周身幾人。
嗬斥聲從他口中道出:“莫非爾等已經和那賊子同流合汙,一同在誤導欺騙本道嗎?”
陰靈堂主、五臟廟主等人,慌忙就匍匐見禮:
“不敢!不敢啊!”
“國師明鑒,我等實是不敢有一字欺騙您。有可能、有可能是我等見識短淺,所以弄錯了。”
“當時那人拐帶走了一個女道,便再沒有出現過。隻有陰靈堂這裡的情況有所異樣……”
劈裡啪啦的,他們倒豆子一般,竭力為自己辯解著。
但是下屍國師看著他們,口中淡淡道:“量你們也不敢誆騙本道。”
陰靈堂主、五臟廟主等人的心神頓鬆。
但是下一刻,他們就瞧見下屍國師的目光陰冷,聽見:
“不過,還是由本道親自來辨彆比較好。”
驚悚之意,瞬間就浮現在了五個道門門主腦中,他們當即就要退開或者反抗。
可僅僅噗呲一聲,便有五道劍光,從那下屍國師的口中一並吐出。
在話聲進入他們的耳中時,劍光就已經一並打入了他們的腦殼當中。
啊啊啊!
數聲慘叫響起來,五個在附近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的門主,其腦中脊內的靈根,當即就被挑了出來。
隨即在附近人等的眼中,隻見一隻渾身蒼白的長蟲之物從那國師的體內飛出,將彼輩的靈根吞吐了口中。
長蟲之物上長著一根根恍若劍器的尖刺,不斷的蠕動,似在吞咽咀嚼那五個三花修士的靈根。
下屍國師其人,口中也是同步的咀嚼著,口中欣喜的含糊吐聲:
“本道,都已經按捺了這麼多天,現在才動手,也算對得起爾等,能給上屍、中屍他們一個交代了……唔!還是三花之物,可口啊。”
此獠搜著五臟廟主等人的魂魄記憶,一並的,索性還將那五人的肉身也吞吐了靈根腹中,咀嚼廝磨。
貪婪的聲音,在毒水沼澤上滾滾響動:
“桀桀桀!不知、那長生道果的滋味,究竟如何啊!!”
四周的其餘陰靈堂弟子們望著,紛紛膽寒。
其中有機警者,猛地想到了什麼,或是迅速,或是慢騰騰的轉身,想要離開此地。
但是噗呲噗呲聲響起,像是連綿的雨打竹葉聲,沙沙遍地。
又有劍光湧現,將他們一個個釘死在了原地,免得這群修士走漏了消息,汙了守屍道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