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魚性喜嗜同類,格外喜好吃其他同類的子魚!”
“魚肉中的毒素越是剔除的乾淨,則黑蛇魚越是會被引誘!”
餘列聽這蘿卜頭、胡老等人的談論,頓時就感覺自己大有機會了!
他雖然無法從毒口活計中刮取油水,但是並不妨礙他在空閒的時間,自行的去崖壁邊上垂釣黑蛇魚。
而黑蛇魚這種東西,捕獲難度當中最大的一點,就是尋常的食物並不足以將它引誘上鉤,非得越是靈氣充盈的食物,才可以引誘。
但如此一來,成本也就太大了,不時就會得不償失。
因此對於黑水鎮的道童們來說,他們往往都是靠著運氣去垂釣黑蛇魚。
即便經驗老道的釣魚佬們,在識破了黑蛇魚喜歡吞食同類子魚的性情之後,如何驅除黑蛇魚中的毒素,同樣也是存在著不小的成本。
一不小心,廢掉了幾條黑蛇魚,連一大份魚餌都湊不出來!
餘列聽著胡老等人在閒談,他心中立刻就動彈:“拔毒去惡,其他人有困難,我卻是能夠輕而易舉!”
擁有青銅酒杯在手,餘列可以輕易的炮製出潔淨無毒的黑蛇魚肉,用來作為自己釣魚的餌料。
並且他意識到:
“僅僅是用青銅酒杯製作餌料,去釣魚,而不是直接用酒杯替人祛毒……或許之後,我還可以直接販賣黑蛇魚,用來賺取符錢!”
這樣一來,其他人就算是察覺到餘列捕魚的成功率格外的高,也不大會想到他身懷異寶,而是會想到他找到了一處黑蛇魚的好窩點。
這種事情在黑水鎮中偶爾就會出現,就好比淘金找礦的人,時不時就會尋到一方金礦一般,然後上演一番暴富的傳奇。
不過餘列立刻就壓下自己心中的這些期待,他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借助黑蛇魚用於自身的修行。
至於從釣魚佬轉變成賣魚佬,得之後看看風頭再說。
畢竟一方好的黑蛇魚窩,也和金礦一般,往往會伴隨著一場腥風血雨,沒有足夠的實力和人手,隻會帶來大危險。
餘列壓抑著心中的期待,又和眾人忙碌了大半個時辰,當眾人的話題,從黑蛇魚轉到飯堂夥食,再轉到茶館酒肆,最後又轉到了暗娼妓女的時候。
他才疲倦的抬起頭,發現就剩自己的桌子上還剩下一條沒動的黑蛇魚,其他人的頂多就剩下半個了。這還是餘列分擔的任務已經比較少了。
於是他說:“已經黑夜,再晚下去就不好了,大家今天提前放工。有需要的,可以把毒魚帶回家去炮製。”
毒口的人可以將乾不完的活,帶回家裡忙活,不過帶出去了什麼,到時候就得拿回來什麼,若有丟失,照價賠償。
餘列衝著眾人笑了笑,率先拎著自己剩下的一條黑蛇魚,往毒口門外走去。
蘿卜頭等人聽見餘列的話,頓時一陣歡呼聲:“餘頭兒威武!”
不過他們都沒有如餘列一般,提溜著黑蛇魚回家,而是趴在按樁上,加緊忙活!
明日就是休假,因為最近加班加點的原因,一休還是休三天。他們才懶得帶回家去,而且拿回家了,畢竟還有丟失被偷的風險。
至於之所以歡呼,是因為蘿卜頭等人知道,餘列是故意先走人,好讓他們忙活完自己的事情後,可以直接回家了。
否則的話,以餘列的速度,他們所有人都還得在毒口中,繼續消磨近一個時辰。
畢竟上司都沒有完事兒,他們誰敢自己輕輕鬆鬆的就放工回家?
路上,餘列用自己殺魚時裹的黑袍,將魚包了起來,出了丹房就快步的往自己家趕過去,心中頗是期待。
他此舉既是在收買人心,也是想要自己回到了家中,立馬試驗一番!
一路快步走著,餘列剛剛到家,一個人的出現在了他眼中,直接壞了他的好心情!
餘列的屋子本是緊閉的院門,洞開著,石屋中也是坐著一人,帶著脂粉氣,但對方並不是前來收租的牙人房東,更不是樸杏,而是前來收款的高利貸道童!
高利道童提領著餘列的八哥,坐在椅子上,反客為主,老大爺般逗著鳥。
但是黑八哥沒有搭理對方半點,一聽見餘列的腳步聲,才叫到:“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八哥撲騰著翅膀,想要頂著鳥籠,飛起來迎接餘列。
高利道童聞言抬頭,恰好和餘列看過來的目光相撞,兩人對視。
餘列目光一沉,眼中露出冷意。
對麵的高利道童瞧見餘列,則是眼睛一亮,他滿是腮紅的臉頰,簌簌的掉下一層粉,還拈著手:
“死鬼!終於肯回來了。”
餘列聽見這叫喚,頓時感覺對方比野貓叫聲還要令他厭惡。他掃視了一圈石屋,並沒有發現被動的跡象。
不過就算對方動了,餘列也不怕什麼,他每次出門都會細細的收拾一番所有痕跡,就連厚厚的毒書,他也會包好,隨身帶去毒口,寸步不離。
餘列拱手:“高利道友,為何不告而來,還入我石屋中?”
高利道童沒有回答,而是怡然的繼續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兒說:“看來餘哥兒是真的闊氣了,都能住上獨門獨戶,還養起了鳥兒。”
對方說著,口齒間的涎水忽地就流了下來:“不知餘哥兒是賣身給了誰呀,咱家今天也想著能嘗上一口。”
餘列皺眉,隻是回答:“並未賣身,隻不過是日子安定些罷了。”
高利道童的身子猛地一竄,就像是隻蛤蟆陡然從椅子上蹦躂起來,杵在了餘列的跟前。對方的舌頭還先一步而至,閃爍的跳到餘列臉上,想要狠狠的刮一下餘列的臉頰。
但是啪的,一隻手伸出,及時的擋住了對方,將對方的舌頭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