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洛森眼中露出欣喜。
但是苗姆和餘列兩人,依舊是輕眯著看對方,警惕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防止這廝耍詐。
果不其然。
下一刻,三人視線中的白袍道徒身影閃爍,陡然間消失,隨即竟然有三道人影,猛地朝著三人直撲而來!
白袍道徒抬起了頭顱,眼中露出厲色:“想靠規矩壓我,你算老幾!隻需擒拿下你,不傷你之性命,再找好門路,即便你是道宮弟子,也拿我沒法!”
這家夥不愧是三十年道行的上位道徒,其舉動迅速,反應也是餘列等人的數倍。即便餘列、苗姆依舊心存警惕,也僅僅是勉強驅動器物、升起法術,然後就被對方突入到跟前了。
其中洛森因為刹那間鬆神的緣故,連法術都沒有用出。
以及白袍道徒不知使用了何種法術,餘列三人跟前皆是有著一道人影,讓他們不能合力在一處。
在洛森的驚駭中,撲到她跟前的白袍身影,撞上了她的護體靈光,彭的化作成灰飛,無甚殺傷力。
苗姆手中的法術倉促打出,在身前一步將對方也打成了灰飛。
唯有餘列跟前的,他一道劍器激射而出,響起鏗鏘聲音,被狠狠的彈開了。
白袍道徒撲到,和餘列距離僅僅兩步,對方一揮袖袍,月白色的光芒湧出,洶湧落在餘列的身上。
白光寒冷,對方語氣更是冷冷道:
“店主,且嘗嘗貧道大成境界的法術,寒月吹風術,此術可侵肉蝕骨,若是店主及時自囚,貧道還可收住法術,與你把酒言歡!”
但實際上,白袍道徒目中凶光大作,心間已經是存有要狠狠給餘列一個教訓,甚至是重傷餘列的想法。
如此一來,事後再立馬打點一番,白袍道徒不僅可以逃脫被餘列敲打壓榨的下場,還可能反過來將餘列給排擠走。
白袍在心中暗想到:“你是道宮弟子又如何!道人間的規矩,法力才是最大。”
隻是他卻不知道,餘列也是清楚這個道理,且打算更甚於他。
呼呼!
法術結果讓白袍道徒失望,月白色的光芒落在餘列的身上,將護體靈光激蕩而起。
餘列身上的靈光強勁,金光閃爍,是品質不低的七品護體符咒,日金符。
不過符咒者,一旦消耗完內裡的靈力,就會變成灰儘。
白袍道徒見狀,目色定住,將三十年的法力傾瀉而出,企圖立刻燒乾符紙上的靈力,讓餘列沒有間隙逃走或更換符咒。
但是餘列站在月白色的光芒中,麵色依舊是平靜,他絲毫沒有因為落入敵人的法術中而驚慌。
反而餘列瞧見白袍道徒和自己貼合的如此緊密,傳音道:“閣下主動靠近,倒也省卻了貧道一番功夫。”
“什麼?”白袍道徒驚疑。
在此人的眼中,餘列麵上詭異的露出笑容。
轟!餘列法訣掐動,一道黑焰就在他的手中升起,然後他掐著訣,往跟前的白袍輕輕拍打而去。
瞧見這一幕,白袍眼皮跳動,他定住了身子,並沒有後退或者躲避。
在此人看來,區區下位道徒的法術,即便是大成級彆,也無法擊潰他身上的護體符咒,甚至連質地精良的法袍都打不穿。
反而是餘列出手的這個空隙,讓白袍道徒認為,正是他速戰速決的好機會!
於是此人鼓起真氣,張開口齒,目色泛白,吸氣呼嘯,準備打餘列一個狠的。
但是當餘列的手掌拍打在了白袍道徒的身前,漆黑的火焰雖然被對方的護體靈光擋住了,可是火焰升騰洶湧間,將對方的周身裹起來,宛如火蓮,遮蔽視線。
火蓮之中,一線金光,閃爍而過。
金光遊走入內,白袍道徒的護體靈光輕易就被擊穿出一個孔洞。
“什麼?!”黑焰中驚恐的呼聲。
僅僅一個呼吸間,威壓餘列三人的白袍道徒,蹬蹬的向後退去,對方身形晃動,口中的慘叫聲大作:
“啊啊啊!”
在眾人的目光中,白袍道徒身上的靈光也維持不住,猛地破裂。
餘列打出的黑火附著在對方的體表,更是洶湧的燃燒,將之化作成為了一個火人。
這時,現場方才有餘列的笑聲響起:
“道友,也請嘗嘗貧道大成境界的火法!”
但不管是四周膽寒的道童,還是洛森、苗姆兩人,聽見了都是心中驚愕:
“這是何情況?”
他們一時間理解不了,為何道行三十年的上位道徒,和餘列一個道行十一年的下位道徒比拚法術,居然是前者不敵,並且連一回合都堅持不了。
“饒命!救我……”
慘呼聲在堂中繼續大作。
洛森、苗姆兩人聽見,麵上的驚色逐漸變成喜色,目光不住的在餘列身上和白袍道徒身上瞥動。
反倒是餘列聽見白袍道徒還在慘嚎,他微皺眉頭,心裡暗道:“這廝居然還能慘叫,而沒被銜日金焰燒死。看來我和此人的道行差距確實是甚大,真氣質量和數量都遠不如他。”
立刻的,餘列身形閃爍,撲到了白袍道徒跟前,鼓動真氣,團團打入進去。
轟!
漆黑色的火焰,在堂中進一步洶湧,宛如厲鬼張牙舞爪,內裡暗藏著的銜日金焰也是變強。
白袍道徒落在其間,慘嚎聲更加淒厲,發出了痛至魂魄的哭嚎。
在外人所看不到的內裡,一線金色的火焰附著在了白袍道徒的魂魄上,肆意的侵蝕燃燒,即便是對方的道籙浮出,也在被緩緩的燒化掉。
終於,又十個呼吸後。
白袍道徒的身子撲倒,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已成焦屍。
其腦中的魂魄,也是像泡沫般破滅,死的不能再死,僅剩幾滴魂油。
餘列感應到了對方腦中凝聚的魂油,他並沒有取出魂油,而是繼續令毒焰侵蝕進對方的腦殼中,將魂油也化作燃料,一並的燒掉,徹底的毀屍滅跡。
等到毒焰終於熄滅後,堂中石木地板上僅剩一道人形的痕跡,深深烙印在其中,四周還殘留油漬。
這時,餘列轉過身子,雲澹風輕般的看向身後的一眾道童人等。
他輕輕頷首,呼道:
“店中罪犯,負隅頑抗,貧道不得不出手,一不小心打殺了。
諸位童兒,汝等可作見證乎?”
屍灰飄蕩,其在餘列的衣袍後滾動不已,如柳絮浮空。
一眾道童瞧見了,皆是牙關咯咯,身形戰栗,想言而忘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