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列在登上紫山之前,就已經通過令牌傳信,請求拜見紫燭女道了。
隻是等到他來到了道觀之中,紫燭女道依舊是在閉關中,沒有出麵來接見他。不過餘列倒也不在意,道士的壽命悠長,閉關不比道徒,等上幾個月才回信都極是正常。
餘列也沒有因為心急,直接就在令牌中說出自己的請求。
這一方麵是他覺得當麵求紫燭女道,女道幫助他的可能性更加大,另一方麵則是擔心通過令牌傳信,可能會存在走漏風聲的幾率。
後者的可能性雖然微乎其微,但是難保紫燭女道會不會擔憂他餘列保密不全,譬如一不小心遺失了令牌,導致泄密之事暴露,而就此不肯幫助餘列。
如此的,餘列老老實實的在道觀中等候,每隔上十天,才發出一封請求覲見的消息。
終於,在他請求第三次時,令牌隔了四日,輕輕晃動,有文字中浮現:
“可。”
此時餘列就在道觀中,麵露欣喜,當即就要奔去道觀中庭候著。
但是令牌緊接著又閃爍,浮現出一個具體的時間。
他隻得按捺住欣喜,老老實實的繼續待著,並抽空下山,返回院落中處理了一番雜事。
這一日。
餘列老早的就等在了道觀中,恭敬的麵對道觀後院而站立。
忽然間,一陣霧氣升起來,朦朦朧朧的,帶著紫色的意味,一如既往的是紫燭女道出場時動靜。
不過和從前的紫色霧氣相比,如今的霧氣更加清亮,又宛若紫色的雲霞一般,更加的縹緲而非妖異。
餘列瞧見這一幕,立刻在心中意識到:“看來這便宜師尊的閉關沒有白閉,她修為進展不少啊。”
於是不等紫燭女道走出來,他就當即折腰大拜,口中呼道:
“參見師尊,恭喜師尊修為大漲,法力無邊!”
輕笑聲從霧氣中傳出。
“馬屁蟲!”
一道披著紗巾的女道身子探出來,其身下肥碩的蟲尾相比於從前而言,更是白嫩,並且是直接拖行在地上,蠕動前進,原本插在上麵的人足消失了。
紫燭女道輕笑著:“小家夥,嘴巴真甜,說罷,一連多次的‘叩門’,所為何事?”
餘列立刻就將自己從道宮中打聽得到的消息,以及心中懷疑的事情說了出來。
並且這些天在等待女道召見時,他還重新整理了一番思路,比之前些時日更加的有理有條,令外人看上去也不會覺得是無端猜測。
餘列拱手道:“回師尊。晚輩懷疑此番曆練存有變故,或會與那桃州相聯合……曆練有風險,還請師尊指點迷津,救晚輩一命!”
紫燭女道聽完餘列的話,目中露出思忖之色,旋即她臉上的笑意玩味,道:
“救你一命?左右不過一次曆練罷了,如何就能要了你的命,而且曆練此等事情,乃是宮中的秘事,就算本道知曉,如何能輕易的泄露出去?本道也怕宮中的執法殿啊。”
女道口中推脫著,讓餘列心中微涼。但是對方話鋒立刻一轉,口中又道:
“不過你個小機靈鬼,腦瓜子倒是轉的迅速,宮中僅僅露出些許端倪,居然就被你抓住,且還猜對了。”
她笑吟吟的告戒著餘列:“今日這番話,你可千萬不要隨意的給彆人說,否則被人抓住了話柄,告你一番,你難逃泄密一罪,到時候你才真個是性命難保。”
餘列心中瞬間就又驚喜。
因為紫燭女道雖然是口上說著不能透露,但是卻又直接對他的話進行了承認,還反過來交代餘列不要大嘴巴的到處亂說。
此番回答,明顯就是驗證了他的猜想。單從作用上而言,和直接泄密給餘列並無不同。
餘列定了定,當即就欣喜的行禮:“是,謹記師尊的交代。”
得此一確定的消息,他心中所想要知道的已經大半明了,正當餘列琢磨著還要不要繼續的旁敲側擊一番,好問問自己究竟應該做哪些準備時。
紫燭女道遊動著身子,她目光落在餘列身上,神識散發而出,識破了餘列現在的修為境界。
女道目中露出訝然之色,道:“僅僅兩年,你便徹底完成了還精補腦之變,不錯不錯。”
她頓了頓,吩咐著:“既然你距離成為道吏,隻差一般變化即可晉升。那麼你也應該知曉一些道吏的責任了。”
餘列心中一動,大聲道:“師尊請講!”
“七品道吏者,算是脫離了仙道學徒的身份。此一境界為何會被叫做‘吏’,宮中有諸多解釋,不過本道以為,這一名稱的來源,主要還是因為七品道人可以陰神出竅,遨遊四方,還能借著龍氣降臨,是為道庭統治地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管是偌大的道城,還是野蠻的異域,都離不開道吏們的辛勤打理,譬如蟻群之螻蟻、蜂群之工蜂。”
紫燭女道隨口說著:“成為了道吏,你就有資格死後成為鬼神,並有資格再修成道士。而這兩者,都是需要功勳、資糧的,如何最能賺取資糧,莫過於去異域世界中征伐了,譬如幫諸道士打理後方,或為前哨、或為爪牙等等……這些到時候你都得學著點。”
餘列聽著女道說著,初時還有些迷湖,並不明白對方為何轉而大談特談道吏的責任。
但是他多聽了幾耳朵,就發現對方口中對異域世界、給道士打下手等事說的比較頻繁。
於是餘列忽然出聲,試探道:“師尊是說,貧道多半是要去異域世界中,走一遭的,得先做準備?”
紫燭女道點頭。
餘列又試探:“那麼貧道最應該關注的,就是要給在異域世界中的道士打下手,處理後方事務?”
紫燭女道笑著,點了點頭,又輕輕搖頭。
餘列微微頓了頓,口中又說出幾個試探之話,依舊沒有得到女道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