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餘列立刻回答。
但是實則,他暗地裡給瓦十二傳音,直白的說:“瓦兄說笑了,待會事變,可要讓瓦道長護著點我等三人。”
吼!
還沒等瓦十二回答,一聲巨大慘嚎響起,讓餘列、瓦十二等人的臉色刷刷變白。
啊啊!
一聲聲道徒們的驚叫聲也響起。
隻見一道劍氣襲來,撕開了龍船道師的腹部,劃開好大一口子,狂風瞬間就在龍船內外大作,外界一股吸力出現,要將龍船內裡的眾人卷出去。
那些驚懼過甚、沒有提防,又靠近口子的道徒,猝不及防的就被卷出去了。
滋滋滋……一聲聲切割聲響起。
被卷出去的道徒們,壓根沒有飄出多遠,就被漫天白色的劍氣切割成了無數細小的碎塊,化作血霧炸裂。
僅僅這一茬,居然就是損失了近十萬道徒!
可怖可懼!
並且狂風繼續大作,還要繼續將道徒們抽離出去,好在龍船中的九個道士也沒有袖手旁觀,他們麵色大變,連忙就出手施法,封堵向龍船口子。
結果那外界的屍寒子,反手又是一道劍氣,往龍船道師的傷口處衝來。
這一擊被龍船道師抗住了,但僅僅是劍氣的餘波,就將道士們施展的法術衝毀,劍氣滲入了龍船中,將靠近口子附近的道徒們,又是碾死數萬。
如此一幕落在餘列等人的眼睛,駭得他們那叫一個亡魂大冒。
在場的數十萬道徒們,可是自一城萬萬人中選拔而出的,個個都是有誌於仙道,自命不凡之輩。
結果眼下的場景,都算不上是屠雞宰狗般的被斬殺了,而像螞蟻蚊蟲般在被碾死,一死死一片。
休得,劍氣彌漫船艙。
一道劍氣劃來,逼近到了餘列的身前百步,眼瞅著要將他和左右一乾人等也打成血霧。
好在餘列等人距離瓦家道士不遠,那瓦家道士一打袖袍,法術席卷而去,將餘波的劍氣打散了。
除了瓦家道士之外,其他八個道士也是連連出手,將自己身子周遭的道徒們護住了,使之沒被狂風卷走、沒被餘波震殺。
憤怒和驚懼之色,在九個道士的臉上升起:
“好個古修,竟敢屠戮我道宮弟子!”
“該死!諸位同僚,儘量護住弟子!”
就在這時,外界忽然響起了屍寒子的詫異聲:
“咦!老邪修,你這肚子裡裝著一群煉氣小兒作甚,怎的不是你山海邪修的道奴道兵?”
對方暢聲大笑著:“想用一群煉氣小家夥就來增兵,可笑可笑。”
可是下一刻,屍寒子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笑不出來了。
因為一下子有多股冷厲的神識,突然就從四麵八方襲來,冷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幻覺了。
一低頭,屍寒子忽然發現,那被自己隨手碾死的那些十幾萬“煉氣小兒”,在死後都有金黃色的氣息浮現,瘋狂的撲向他。
屍寒子的麵色驟變:“不好!這多邪氣。”
他即刻就想要退去,縱身飛離至千裡之外。
可是道徒們死後所化的龍氣,已經化作鎖鏈、形成煙瘴,鎖定在了他身上,使得其頭頂宛如有一道煙柱升起,橫亙於天地間,清晰明顯。
並且在十幾萬道徒被殺的刹那,那傷重的老龍船目中瘋狂。
“死死死!”
老龍船呼嘯著,猛撲到了屍寒子的跟前,竟然用口齒,直接將對方的劍丸咬住。
“殺我潛宮弟子,壞我潛宮未來,老夫要了你的命!”
屍寒子的身子才逃出十幾裡,身子就一頓。
“滾!”他麵色凶狠,當即一揮手,劍丸就從老龍船的麵部中飛出,掀翻了老龍船的半張臉。
痛叫響起,漫天的金色血水落下。
老龍船身子的一半都被打壞了。但在這一茬中,它體內的眾多道徒卻是沒有被殃及到。
桀桀桀!
忽然,數道詭異笑聲,出現在了這一處戰場中,並隨著屍寒子頭頂上明顯的煙柱,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他耳中。
“殺我道庭門人、滅我宮觀弟子……桀!屍寒子,你好個能耐。”
“屍寒子,你命不久矣,借你金丹一用,以觴我諸弟子。”
“嘿、藏的真深,這下子看你怎麼藏。”
在屍寒子的周身,一隻隻尖利的巨爪,一張張巨大的口器,還有一道道洶湧的符文等等,逐一浮現,將屍寒子團團的包圍住,疊疊話聲響起。
還有壓抑不住的尖笑聲響起:
“上品金丹大藥,七成升仙概率,我的、我的,彆和我搶!”
屍寒子瞪目,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但是他旋即獰笑著回應:
“果真是一群邪修,長生也想靠吞食他人之物而得。”
此人仰頭將手中劍丸一吞,發絲上豎,便要以身合劍,殺出重圍。
可是一隻乾枯的手爪,忽然就抓住了屍寒子的腳踝,將他扯得一跌;又一隻滑膩的觸手,捆在了他的手臂上,將他手臂纏住。
還有一張張裂口的大嘴,咬在了屍寒子的肩膀、腰部上,咯吱咯吱的啃咬他的護體劍光。
“啊啊!”
護體劍光閃爍,劇痛出現在屍寒子的腦中,讓他驚怒不已,並且心中隱隱生出了恐懼。
下一刻,讓他麵色僵住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一隻蒼白的半隻人手,當著他的麵,搖搖晃晃的出現,然後似慢實快的插進他的胸膛中。
刺啦!
屍寒子的胸腔洞開,一顆圓潤的、閃著白光的劍丸金丹,竟然就這樣詭異的被蒼白人手掏了出來,極為不可思議。
“不!”屍寒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他瘋狂的尖叫出聲:
“不可能、吾之劍丸、吾之金丹!”
屍寒子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金丹,居然有朝一日會被人活生生的從體內掏出。
緊接著,又是一幕出現,讓屍寒子目眥儘裂,讓他差點道心破碎。
一道句僂的身影,從隱藏的狀態浮現在屍寒子跟前。
對方身著道袍,白發蒼蒼,眼睛通白,正是那手掏金丹的凶手。
老道抓著躁動不堪的劍丸金丹,伸長脖子,笑出了舌頭。
“哈哈!此乃大藥,我輩既是邪修,如何能放過。”
他神經質的笑著,絲毫不怕劍光劍氣,在屍寒子的金丹上狠狠的舔舐,欣喜若狂。
哧溜。
啊啊啊!
!
屍寒子驚怒,他竭力的掙紮,怒火中燒,血氣上湧,想要一劍砍了老道,碾成渣滓。
可是他的身子被一隻隻手爪、觸手、口器等捆綁著,掙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