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呼出了一口氣,心間期待。
在此番曆練中,短短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其就能湊夠一份藥材,當真算得上是可喜可賀了。
一旦成功突破,他餘列成為了道吏,便是在曆練中搶占了先機,眼下些許被打壓之事,都將不是問題。
甚至就連此界道師法令中所提及的“殘丹”二字,他都可以摻和上一腳。
餘列不求能獨吞了那殘丹,隻求能多尋覓些線索,打打下手,賺取功勞,躋身於道宮高層的眼中,為他今後七品階段的修煉打下基礎。
這一點也是他急著想要突破為道吏的一大原因。倒賣丹藥一事,隻不過是小利罷了。
整理好思緒,餘列將心思收斂,再度進入調息養性當中,力求不讓雜事壞了心境。
隻是翌日。
當洛森、苗姆兩人在交易完畢,回來後,兩女麵色都是發白,羞愧局促,帶回了能打破餘列心境的消息。
洛森白著臉,羞愧的落在餘列跟前,將一隻廉價的儲物袋掏出,低聲說:
“此是交易得來的藥材,還請列哥兒清點。”
餘列睜眼,皺著眉頭,不動聲色的輕點了一番藥材,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此儲物袋中的藥材,分量不多,且絕大多數都是藥效就快要失去的純原料,一滴已經炮製煉好了的養魂藥圭都沒有。
也就是說,夏遠金幾人不講信譽,直接就坑了餘列至少一半的養魂藥材!
這一情況,瞬間就讓餘列眼神冰冷,甚至是露出了殺意。
不過他盤坐著,當即壓製住心情,轉而關心的看向苗姆和洛森兩人。
以兩女的心智和性情,其能在交易吃了如此大虧,過程絕不會簡單。
果真如餘列所料的,交易過程是那夏遠金先主動交出了這些藥材,誆騙信任,但等拿到所有的丹藥後,還剩下的藥物,對方則是立馬收入袖中,絕口不提了,轉身就走。
洛森和苗姆憤怒,當場截住,質問對方,想要強取。
其人反倒是訝然的反問兩女,問兩女如何會以為他手中有這多的藥,並道若是兩女還需要,隻需要再耐心的等待些時日,定是會先供應餘列。
苗姆聽見此話,氣憤的當即就動手,隻是因為修為遠遠不如,就被鎮壓了。
最後還是姓夏的羊裝大度,口上說是念在餘列的麵子上,才沒有將苗姆直接驅逐出營地。
此事說出,不僅僅是洛森,苗姆麵上更是露出羞愧之色。
兩女都低聲:“此事錯在妾身,列哥兒你放心,剩下的藥材,我們定是會想方設法的給你弄來。”
不過出乎兩女的意料,餘列在聽完後,麵上的輕笑依舊掛著。
他托著手中的廉價儲物袋,掂量掂量,舒口氣的道:
“無事,此事已經不用再麻煩你們了。”
餘列麵色怡然的解釋:“再加上此方袋子中的,吾之所需,已然湊齊。”
這話有些出乎洛森和苗姆兩人的意料,兩女狐疑的看向餘列。
不過她們畢竟還隻是下位道徒,距離上位甚遠,並不知突破我七品究竟需要多少養魂之藥。
因此餘列多說了幾句,兩女臉色頓時就恢複,多了不少紅潤之色,為餘列而欣喜。
等到打發了兩女出門後,石屋中僅僅剩下餘列一人時。
他掂著手中藥材,則是麵上哂笑著:
“八成半是麼……如此份量於我而言,倒也夠了。”
餘列將藥材收入袖子中,再度進入靜修的狀態。
接下來的幾日。
他一步步的,將狀態調整到了最佳,再也無法寸進,開始專心炮製藥材。
等所有藥材都炮製妥當的當天,餘列就告知了兩女一聲,令二人輪流留一人在屋中護法,正式進入了突破的狀態。
………………
與此同時。
在營地中的另外一處,夏遠金等五人齊聚一堂,商討著營地的事情。
忽然有人想起餘列的事情,出聲問:“對了,那姓餘的家夥,這幾日可有異動?”
其他人都是望向夏遠金,夏遠金則是捋著長須,笑吟吟的搖了搖頭:“無有。”
其他幾人鬆了口氣,一人笑起:“嘿、白賺了他一批丹藥,這廝居然還是沒個反應,看來果真是個怯弱之輩,雖然有背景、雖被人青睞,但不足為懼。”
有人附和:“羅兄所料不錯啊。此子在宮中時,一次與人鬥法的經曆都沒有,其避之唯恐不及。傳聞他僅僅是在宮外有過出手,但並無確鑿證據,看來不是真事。”
原來在算計餘列之前,這群上位道徒,早早的就調查過餘列。
不過還是有人擔憂著說出:
“此子背後疑似有六品道長,又年紀輕輕的,我等如此得罪他,是否會惡了關係?甚至他若是在曆練中,就此突破成道吏了……”
夏遠金聞言,啞然失笑般出聲:
“道友勿憂!夏某估量過,他手中的養魂之藥,頂多集齊了九成。要知道‘驅物通幽’之變可是大關隘,彆說藥物欠缺一成之多了,哪怕是隻欠缺了一絲一毫,都可能導致失敗。
並且眼下乃是在域外世界中,不是在宮內,其自行突破的隱患太大。以此子的年紀和性情,絕不可能如此愚蠢和莽撞。”
夏遠金言語著,他環顧著眾人,又輕笑說:
“至於惡了關係……等到了後期,我等更能執掌營地,可逼迫底下的道徒們,隻去收集養魂藥材,不在其他事上浪費時間。到時候養魂藥材增多,再勻給他也不遲。
多勻點,送上一整份也不是問題,興許他最後感謝我等還來不及呢。”
其他道徒聞言,細細一思,發現確實是這個道理,心中最後一點擔憂也就卸去了。
“哈哈,夏兄考慮的周全,飲勝飲勝!”
“共飲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