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過去,洞室中陰風陣陣,顯得更是邪魅。
但是和之前相比,洞室中的情況卻是截然不同了。因為刮起陰風的並非是屍氣,而是一股真氣。
隻見一頭身披白毛的道人,不倫不類的盤坐在法壇中央,它周身的真氣激蕩,渾身的白毛時卷時舒。
忽然,鏗鏘一聲!
白毛道人猛地睜開眼睛,目中露出喜色,他口中發出不似人的低吼之聲。
此白毛道人正是餘列,眼下他赫然就是將白毛僵屍徹底的煉化,自此可以披毛成僵,變化為之。
他張開口齒,嘴部的牙齦也萎縮,一並也變得如僵屍一般突出、尖利。
吼!
形如野獸一般,餘列在法壇上呼嘯一陣之後,長滿白毛的手指忽然一掐法訣,周身激蕩的真氣就收斂起來,房中陰風消失。
他身上的白毛同樣是緩緩的收縮,露出了他的本來麵目。
餘列霍然起身,他滿臉喜色的站在法壇上,一攤手,皮書蠕動間,緩緩展現翻頁,露出了一頭渾身白毛的人形僵屍圖形。
這一頁的圖形清晰可見,無有半點虛幻之處,赫然就是證明他將此物之術祭煉大成了!
打量著自家皮書,餘列的目中都是有種恍忽之色。
距離他上一次修煉法術,可是已經過去了五年之久,他都有些忘記當初煉法時的情況了。此番初煉即成,且是法術大成,應當是他修煉以來的第一次遇見!
如此情況讓餘列不得不歡喜。
“此古修僵屍,果然非同尋常!僅僅一次,就能讓我掠奪得到一方法術,且是大成,絕非俗物,是一機緣也。”
他低下頭,心間輕輕一動,體表便有細細密密的毫毛又生出,根根豎起,猶如鋼針一般。
再一掐訣,體內的真氣劇烈鼓動,他體表的白毛生出一指多長,讓他再度成為了一頭毛屍。
此時餘列一揮袖袍,一張張符紙就飛出,團團的落在他身旁。靈光閃爍間,冰錐、風刃、火球種種法術,劈頭蓋臉的就朝著他打下來了。
結果等到法術消散,餘列立在壇上,僅僅是身上的衣物殘缺焦黑,本身卻是毫發無損。
這還僅僅是餘列使用了八品道徒所繪製的符咒,他略一猶豫,忽然又掏出了一張七品金刀符,用之當麵劈來。
鏗鏘一聲,七品的金刀符咒落在白毛上,當即被彈開,依然沒有破掉餘列的防護,僅僅是讓他身子抖了抖。
餘列目中大喜,一屏氣,乾脆刺啦的將這張七品符咒撕開,讓符咒的威力徹底釋放出來,化作為了一柄凝實的金色光刀,在自己周身劈砍。
咯吱聲音響起,金刀在餘列的周身胡亂飛舞,將他的道袍劈砍成了碎塊,甚至差點還傷及到餘列的儲物袋子。可威力儘現的金刀,就是沒能傷到他半點。
唯獨一次,餘列隔空駕馭著金刀衝天而降,狠狠砍在自己肩膀上。他肩膀處的白毛被切斷大半,鋼刀隻差一毫就能切到他的皮膜上。
可差了一毫就是差了一毫,一直到金刀靈力徹底耗儘,此符咒都是沒能傷到餘列。
白毛如此強悍的防禦效果,讓餘列不由動容起來。
要知道他所拿出的七品符咒,可不是廉價的末等貨色,而是七品下等,此符咒論靈力強度,還超過餘列的真氣道行。可這樣一道七品符咒,依舊是半點效用都無。
同樣也可以說,餘列奪得的這一方白毛僵屍法術,他完全施展後,披毛成屍,足以硬抗七品所有末等下等的法術。
以此和末位下位道吏爭鬥,隻需先放出了這道法術,他就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
餘列踱步在法壇上,麵色躊躇滿誌,拊掌大呼:
“好法術、好法術!”
有此法術傍身,他在此異域世界中的生存能力無疑是大大增強了。
並且根據餘列所知曉的,僵屍生毛,其在僵屍的品級中可不算是高等。若是他能繼續的在此方異域世界中,挖掘出更多的僵屍,再以皮書煉化,他身上的這一門毛屍法術,指不定還能變得更強!
好生欣喜一陣子後,餘列的心神漸漸平靜。
他暗自琢磨,忽然暗道:“這一門披毛成屍之術,倒也不是那麼安穩。此術不怕火燒,但是它靠的還是體表白毛來禦敵,若是敵人以細刺、細針類的法術法器來打我,完全可以避開我之防禦。”
不僅僅細刺、細針的法術法器可以,諸如毒煙毒水、用火焰火圈著燒、以音波攻擊等等,這些手段都可以破開餘列的防禦。
餘列心中一警,好生的推敲起自己有何法子,可以彌補上這方法術的缺陷。
剛想出幾個點子,他忽然抬起頭,往洞室外麵看去。
是又一尊鬼神出現,來餘列的洞室前晃蕩了,似乎有事情找他。
見洞室的門戶依舊封閉,陣法也關得緊緊的,鬼神在遊蕩一圈,便立刻離去了。
餘列心間好奇,他念頭一動,頭頂上的仙籙就浮出,攜帶著他的神識,往彌漫在整個營地中的龍氣遊動而去,很快的,龍氣垂落四方,偌大營地的情形一一映射在餘列的腦中。
“咦!”
神識才一探出,餘列就察覺到了營地中的不對勁。
因為在龍氣籠罩之下的臨時營地,其居然有異樣的氣息生出,讓營地中陰測測的。
此異樣氣息就是屍氣!
在餘列的目中,一縷縷的屍氣在營地中升起,不斷的和龍氣發生廝磨,掀起陣陣陰風。而這些屍氣的源頭,錯落的落在山丘上,居然一間間由道徒們自行搭建的房舍,數目不下百間。
餘列的神識穿透幾間不存在陣法的房舍,立刻就在房舍中瞧見了一頭接一頭的古修屍體。
並且這些古修的屍體都已經發生屍變,成為了蹦跳凶殘的僵屍。
道徒們抓著這些僵屍,正歡歡喜喜的豢養著。
“這多僵屍,又是從何而來?”
餘列的麵色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