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響起,桂葉落身子一閃,出現在了那道人跟前,拍上對方的肩膀,定住了他的心神。
她用神識狠狠的刺向那黑影,厲喝:
“孽畜,爾敢行凶!?”
淩厲的真氣從她身上升起,下一刻就要出手對付那黑影。
嘶嘶!
結果黑影瞧見桂葉落的舉動,它當即就偃旗息鼓,又變作成了一團,凶性收斂,似乎剛才的一幕隻是眾人的幻覺一般。
這時,一股大笑聲也在寮屋深處響起來:
“哈哈哈!一群青瓜蛋子,此物乃是拘魂怪,非是尋常生靈,性喜吞食靈氣魂魄,沒有正常的思維。爾等居然還找它行賄,須知露的越多,它就越以為你們是口糧。”
一個黑袍道人從黑影的身後轉出,身上流露出了一股魚腥氣息,濕滑惡心。
此人臉色蒼白,目露鄙夷,嫌惡的看著眾人:“蠢貨!”
瞧見餘列眾人還杵著,並沒有讓開路,這人狠狠的一甩袖袍,趾高氣昂的喝到:
“一群見習吏員,路遇正式吏員,還不速速讓路見禮!”
這廝法力頗是深厚,至少是個中位道吏,他驟然出手,果真是將不少人都掀翻,退避連連,衣冠散亂,大失體統。
而見習道吏們被掀翻了,因為拿捏不準對方的身份,且個個都知巡查司規矩森嚴,便隻是唯唯諾諾的退到一旁,並沒有嗆聲,頂多怒目看那人。
現場唯有餘列、桂葉落,還有那雀生虎,三人腳底生根,站在了原地,皺眉看向來人。
對方瞧見餘列和桂葉落身上的黑袍,臉上忽的就收起了鄙夷,輕笑著朝兩人拱手:
“二位道友,不知是哪位道長麾下的?好個麵生,今日竟然親自來送這些豬仔。”
他怡然的自我介紹:“貧道石仁玉,見過二位。”
餘列和桂葉落瞧見對方如此差彆對待的態度,都挑了挑眉毛。
他們倆對視一眼,神識微動,暗暗交流一番後,並沒有給那人好臉色,反而露出冷笑。
兩人先後冷聲答道:
“木狼子道長麾下,桂葉落。”、“餘列。”
木狼子剛剛才離去,且交代過眾人不要落了他的麵子。此獠就巧合的出現,給眾人來了個下馬威,若是說其中沒點關聯,傻子都不信。
真要是此人是傻子,對方也不可能混上身穿正式黑袍的地步。
對方聽見,麵上露出訝然之色,念叨:“竟是木狼子道長麾下。貧道記得木狼子道長才開府不久,爾等竟然就已經成了道長麾下的正式吏員,當真是好才乾!”
石仁玉讚歎著,又朝著餘列兩人拱手,說罷就要離去。
但是餘列和桂葉落都沒有讓開,反而是一前一後,將這廝更加夾住。
餘列突然出聲:“不隻我等,四周道友皆是木狼子道長收來的。石道友無故出手,可是有意見?”
石仁玉聽見這話,麵色稍變,他皮笑肉不笑的瞧了餘列一眼,口中說:
“哪敢哪敢,隻不過二位道友是新晉之人,不太清楚司部規矩,沒有幫道長打理好手下,貧道這是提醒一下罷了。”
旁邊的桂葉落聽見,喝道:
“好一個提醒。”
她身上的氣息湧起,神識猛的往對方壓過去,並譏笑出聲:“餘兄和這廝廢話作甚,咱們道長的人,還輪不到這廝教訓!石道友,賜教罷。”
桂葉落身上的黑袍鼓動,周身風刀環繞,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餘列聞言,也隻是稍微一頓,真氣就透體而出,層層法術符咒加持在了身上,冷視那石仁玉。
石仁玉瞧見兩人一言不合就動氣,他反倒是麵色猛變,急聲道:
“且慢,白巢規矩森嚴,嚴禁私自鬥法,若是私鬥,不隻修為可能被廢掉,連魂魄也會被拘拿,扔給那拘魂怪作食。”
嘶嘶!
似乎是襯托著石仁玉口中說的話,旁邊名為拘魂怪的黑影,再次異動,貪婪的看向幾人。
但餘列和桂葉落聽見,臉上神色未變,他們都沒有收斂法力的意思,反而朝著石仁玉再踏出一步。
桂葉落出聲:“石道友說笑了,怎麼能算是無緣無故的私鬥,是你先出手的!”
餘列也是幽幽補了一句:“道友既然找上門來了,大不了,我們兩人換你一人,你也不虧。”
他們的神識已經壓到了對方的周身,法術下一刻就要撲上。
石仁玉本是倨傲的臉色,此時是忌憚無比,驚怒交加,心中大罵:“兩個夯貨!”
就在餘列二人抬手要掐訣時,這廝身子一個猛跳,連連退避到一旁,口中卻乾笑道: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走個路罷了,真動手起來,可就讓人見笑了。”
石仁玉說完,見餘列和桂葉落身上的氣機依舊淩厲,其繃著臉皮,從袖子中抖出了幾顆靈石,扔向了先前那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