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餘列攤牌似的和鬥木獬對歭後,此獠雖然口中狠話儘出,但是它目前除了說說狠話,刁難一下餘列外,再不能做什麼。
如此,餘列經過了一係列細節上的排查,對方甚至還想將他的儲物袋也打開,翻找一番。
好在有角木蛟在場,彼輩這般折辱人的想法並沒有得逞,其僅僅是隔著儲物袋檢測了一番,且是鬥木獬親自檢測的。
餘列判定,這廝肯定是在尋找道煞,好在他提前料到了這一點,已經將道煞藏在白巢之外,身上的痕跡也是清理乾淨,對方的目的並沒有得逞。
一乾事了,包括餘列在內的一行人,最終被放歸回了寮院。
隻是那鬥木獬臨走前還是陰惻惻的低喝,讓餘列等人好生待著,近些時日半步也不能離開白巢,隨時等待召喚,若是離開,便以潛逃罪名論處。
其他人對於這話,都是戰戰兢兢,一口應下,但餘列對這話,則是不屑一顧。
此前沒有和對方挑破矛盾,他還想著退避一二,但如今都已經收到了對方的死亡威脅,自然是就不用想太多,權當對方的話在放屁便是。
況且現在即便有人勒令餘列出門,他也會直接以仙功抗令,花錢贖買任務,其半步也不會出白巢。
寮院石屋中,餘列剛一走到門口,他在快踏入進去時,身子一愣,連忙退到一旁,拱手一邀:
“道長請進。”
隻見一道虛影突然浮現在他的身旁,對方由虛化實,凝結成人形,點了點頭,然後就走進了餘列的石屋中,宛若屋主一般坐下。
對方出聲:“剛才之事,貧道已經聽說了。你之處置雖然輕佻,但也是迫不得已,不算愚蠢,反而算得上是明智。”
此人正是殿堂內,中途離去的木狼子道士。
餘列拱手:“道長謬讚了,弟子今日沒有給道長丟臉,就已經是萬幸。”
“哈哈。”木狼子道士見餘列在那二師兄麵前那般猖狂,但是在自己麵前卻依舊如此的恭敬,他忍不住的笑起來:
“何止沒有丟臉,今日多虧了有你,才能狠狠的落一落那老畜生的麵子。”
木狼子笑說後,又輕輕感歎說:“往常一年多,雖然未見你出過幾次門,連任務也一次都沒有做,可貧道卻知道,你依舊不俗。隻是沒想到你這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出任務就讓二師兄氣的暴跳如雷。”
他一抬手,製止了餘列要接話,道:
“此番任務,桂葉落也告訴我了,本道已經知曉你是為了幫她才出去的。大師兄尚且在閉關中,述職事了後就回靜室了,本道今日前來,便是要再給你撐腰許諾。”
木狼子眼睛清亮的盯著餘列:
“你儘可以在此白巢中修行,無須去做任何任務,一乾俸祿等待遇照常無二,且隻要你不離開白巢,貧道和大師兄,都可以保證你安穩無憂,不會有任何人前來打攪你,便是那鬥木獬也不能!”
餘列聽見這話,眼皮微挑,心裡的半塊石頭落了地。
他當即露出驚愕和感動之色,俯首就道:“多謝道長,多謝角木道長!弟子萬分感激。”
木狼子道士起身,態度溫和的將餘列扶起來:“你既然對我輩如此忠誠,我輩如何能不提攜於你?放心,好生修行,本道和師兄等著你晉升道士的那一日。
你還尚有三十年,不急不急。”
言罷,此人留下一股快意的笑聲,緩緩的就消失在了餘列的房中。
餘列目送著對方化作青煙離去,不動聲色的走上,將石屋門戶給關好。
當門戶關上,陣法罩起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卻陡然一垮,露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
隻見他口中輕歎:
“我都已經如此旗幟鮮明的站在了彼輩這邊,結果彼輩,除了點口頭許諾之外,竟然再無其他支持。看來此兩者,果然是貌合神離,各有算計,都非是可靠之人啊。”
在餘列看來,他都已經得罪死了那鬥木獬,不管是大師兄還是木狼子,兩人都應該給些獎勵才是,好好的收買一番人心,以示嘉獎。
可結果除了點口頭上的安危保證之外,再沒有半點實際的好處了,都比不過入巢時的拉攏。
餘列在心間腹誹:“雖說這點安危保證是我最需要的。可即便沒有彼輩的承諾,隻要我不出白巢,那鬥木獬的威脅便也不算什麼……爾等好歹也將此番任務的獎賞,給我多增加一點啊。”
忽然,他的石屋外麵有人來了。
餘列當即收斂了心思,並揉了揉臉皮,掛上一臉恭敬之色,免得是那木狼子去而複返了。
一開門,卻是一道女子身影站在餘列的門前。
對方不是桂葉落又能是誰。
此女當即俯身,一臉歉意的道:“桂某今日前來,是特地來請罪,祈求餘兄諒解的。若非桂某牽連餘兄,餘兄也就不會惹得這番麻煩。”
餘列心思微轉,他見此女的作態似乎並非假惺惺,心中當即好受了很多,當即邀請對方入內一坐,還反過來安撫此女:
“休要再談及此事,貧道的麻煩和桂道友雖有乾係,但主要還是在我。”
他輕笑著:“反倒是如今,貧道和那鬥木獬撕破了臉,自是可以直接提防,不用出白巢半步了。而桂道友,卻是還得提防著冷箭暗槍。”
桂葉落見餘列的態度友善,她頓時大鬆一口氣。
當即的,兩人在石屋中好生的寒暄了一番,最後桂葉落一抬袖子,便取出了一連串的儲物袋,放在餘列的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