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列心間躍躍欲試,但還是沉住氣,暗道:“且不管太多,先將這一顆魂丹化為所有,可以一用,再言其他。否則的話,我又有何實力,去圖謀叛逃白巢?”
當即的,他微闔眼簾,將所在的老石屋陣法皆數開啟,並檢查了四下法術,然後收拾好心神,便步入了深處的靜室之中。
餘列取出了紫銅丹爐,伸手一展,那光色幽暗的魂丹,就懸浮在了丹爐上空。
他盤坐在丹爐跟前,一時沉吟。
這些時日裡麵,餘列除去翻找有關紫府一事的消息秘法,一並也尋找了如何煉化、借用此等魂丹的法子。
具體的方法很多,可以作為假丹、可以作為藥物、可以豢養妖物、可以煉製傀儡、也可以將之製作成符咒符寶種種,更可以將之埋入紫府當中,滋養生靈,孕育一方靈脈。
隻可惜,餘列現在的修為僅僅是初入築基,並無紫府,更沒有達到可以凝結假丹的地步,手中也沒有合適的傀儡等等,更不會畫符,諸多法子都對他來說並不適用。
好在他身上恰好也有一方秘法,當是可以將這粒魂丹,化作自身的法力。
此法便是紫燭一脈的五鬼秘法!
當初在餘列初入七品道吏時,此法就可以讓他一口氣的駕馭五隻七品上位的鬼仆。如今他初入六品築基,或是也能讓他駕馭住一粒魂丹養成的鬼奴。
畢竟秘法的來頭似乎也不小。
餘列盤算中,微眯眼睛,暗道:
“隻可惜,此番出陰魂塔,魂油是攜帶了一大堆,但是並不能抓一群拘靈怪回來。我手頭上並無合適的鬼魂,若是想要煉就鬼奴,還得在煉化了魂丹之後,再去尋幾隻上等的鬼魂。”
壓下心思,他抬頭盯著那魂丹,周身的真氣鼓動,神識席卷,團團籠罩在那一粒魂丹之上,做好了煉化對方的準備。
嗡嗡!那一粒幽暗的魂丹,似乎被他的氣機所影響,也是幽幽的閃爍了幾下光芒。
但是就在餘列的真氣要接觸這一粒魂丹時,他卻是忽地伸出手來,一翻動,一盞青銅酒杯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地就施展法術,將這一粒魂丹抓入了酒杯中。
哐當一聲響,魂丹在酒杯中搖晃,餘列以手蓋在杯子上,麵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有青銅酒杯在手,他迄今為止所有收獲得到的好處寶物,即便是最簡單的靈石,都會放到青銅酒杯中涮一涮,五品魂丹這種貴重東西,自然也不會放過。
特彆是這一粒魂丹,還讓餘列在直覺上,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妥。
若非酒杯乃是實物,無法攜帶進陰魂塔,早在陰魂塔中,他就會以酒杯涮涮。
結果當真如餘列所顧忌的,杯中酒液一接觸到魂丹,其內就響起了一聲猝不及防、驚愕交加的慘叫!
“啊!!!”
這聲音還讓餘列十分熟悉,赫然就是那井木老鬼的。
這廝真如餘列所顧忌的,它被煉化了百日,都他娘的沒有被徹底的煉死!
餘列即便是早有準備,也是忍不住的再次感歎:“丹成中人,果真如此難殺,超乎我之想象!”
“啊啊!豎子、豎子!”
在他感歎時,那井木老道卻是驚恐的叫囂:“你這廝是怎麼發現老夫的,老夫連道籙都被你弄得消散了,你怎麼可能再發現老夫,還能傷及老夫!
這裡究竟是什麼東西,三光神水?不、不可能!”
它狂叫著:“快、快些放本道出去,否則的話,本道拚著身消道死,拚著自爆魂丹,也要將你這廝拖下水。”
隻是餘列聽著對方這威脅,麵上的冷笑卻是更甚,即便是“自爆魂丹”四個字,也沒有讓他麵色出現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雖然不知道青銅酒杯究竟是何種層次的寶物,但是其絕對不會是一粒魂丹自爆就可以創傷的。這一點也經由當初那銜尾蛇的殘魂檢驗過,對方再是厲害,一入酒杯,便被克製得死死的。
如今井木老道的情況,恰好也和那銜尾蛇殘魂一模一樣,都是一縷殘魂,無有肉身。
準確的說,它的情況比之銜尾蛇更是淒慘。
因為當時的餘列還隻不過是個小小道徒,連道吏都不是,而如今,餘列已然是六品中人,貴為道士,自有法子主動炮製。
隻見餘列盤坐在靜室當中,他麵上的喜色壓製不住,索性就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老東西你還在,看來本道之鬼奴,無須再向他處求,直接以你為奴,豈不快哉?”
井木老道驚怒無比,它搖晃著魂丹,使得酒杯亂竄不定,想要從酒液中衝出來。
可是它所有手段一經用出,便自行消融在了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