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顫抖的呼聲,當即在園子當中響起:
“族長,救命!救命啊!”
剛剛還狂喜的桑家眾人,個個的麵色都如喪考妣。
餘列落在人群中,他的臉色同樣也是好看不到哪裡去。
他有白骨護法神將在手,可以讓之庇佑著自己出逃,絕不至於會落得那些倒黴蛋一般的下場。
但是根據現場的種種,白骨護法神將一旦陷入雷霆中,多半也會被雷霆消磨至死,也化作為那靈根雷桑的食糧。
也就是說,餘列逃是可以逃,但是得付出一具丹成傀儡作為代價!
這點是餘列萬不能接受的。
於是他絞儘腦汁的琢磨,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一時間,餘列再次的開始懷念仙寶鳥籠。
“若是鳥籠還在手,甭管你是何種靈根,都是休想傷我一根毫毛。”餘列在心間嘀咕著。
可惜鳥籠早就已經化作烏有了,僅有無名陣法還留存在他的紫府中。
那無名陣法雖然也能鎮壓仙人以下的存在,但是餘列必須得將敵人先投入到紫府中才行,無法用於直接禦敵。
“咦!”
餘列琢磨著,眼皮微跳,心生一計。
他暗道:“一般的道人或妖物,是絕對不會踏足他人的紫府或法器的。但是那靈根雷桑,它似乎並無太大的靈智,且剛剛才蘇醒,或許我可以展開紫府,想辦法將它引誘入內……”
引蛇入洞!
這便是餘列臨時之間,琢磨到的一計。
形勢危急,他既然不想損失神將,便隻能先試上一試。
餘列立刻就將心間的想法,傳音給了桑玉棠等人:
“諸位道友,你們可是有法子控製那靈根的行動?
隻需要將此物引到餘某的紫府中,餘某便有八九成的把握,可以安撫好此物!”
桑家眾人聽見餘列的話,麵色各異,有人懷疑的看著餘列、有人驚喜的看著餘列。
“紫府可是開府道士的命根子,這家夥真敢敞開紫府,讓那東西鑽進去?”
“將靈根雷桑引入他的紫府中,此人莫不是想要將我桑家的東西盜走?”
於是所有的桑家人等,都將目光看向了桑家族長,指望著對方拿主意。
那桑家族長陡然一聽見餘列的計策,他也是既懷疑餘列的能力,又懷疑餘列的心思。
可是眼下的事態著實是緊急,再不想出個對策,他們全族的精華族人,包括他自己在內,就可都要葬身在園中了。
“好!”
桑家族長咬牙拍板:“就聽餘道長的,望道長真能安撫住那凶物,救我桑家。”
此在人話聲落下後,當即就傳音給四周的桑家長老們。
下一刻,桑家長老們齊齊的朝著餘列作揖:“恭請道長展開紫府,我等會以精血為誘,誆那凶物入內。”
餘列點頭:“善!”
他袖袍一揮,真氣變動間,十數丈大小的門戶出現在桑園中。
此門宛如盤旋的風暴般,還傳出陣陣吸攝之力,將空中的塵埃、葉片等物不斷吸入進去。
桑家長老們瞧見餘列的紫府敞開,他們齊聲呼喝:
“後人不肖,恭請祖宗現身,降服雷桑!”
嗡嗡的。
一道道血光從桑家族長等人的頭頂升起來,勾連成了一方陣法,將他們全都包裹在其中,並緩緩凝結出一道血紅色的身影。
這身影的核心是一張符紙,它在得到桑家長老們的加持後,也顯露出丹成的氣息,但是明顯無法和地傀上人或白骨護法神將相媲美。
血色身影動彈,它嗖的就飛臨到餘列紫府的大門前。
此物身上還冒出一個又一個符文,都仿佛蝌蚪一般,連接成串兒,化作枷鎖,朝著半空中的雷霆探去。
瞧見這一舉動,餘列頓時麵露期待。
很顯然,桑家的祖上並非沒有想過雷桑造反的可能,也留下了反製的手段。
那站在餘列身旁的桑玉棠,也及時的傳音,向餘列解釋起來:
“爹爹他們這是在施展族中的血脈秘術,演化符寶,請出祖宗,讓祖宗施展當初留在雷桑體內的符文烙印……
隻是此物的凶性,過於出乎祖上的預料。祖上即便顯靈,多半也無法強行命令它。好在它一但察覺到我族祖宗的氣息,就會選擇優先吞吃掉祖宗的虛影。”
果然,桑家祖宗的虛影出現後,不到三個呼吸,一道幽藍色的電光就從漫天雷霆中飛出。
此物直撲而來,目標正是桑家老祖宗的虛影。
桑家族長等人操控著祖宗虛影,還不死心的想要嘗試著控製一下那道電光,但不出意外的失敗了。
那電光飛在半空,連抖都不帶抖的。
於是桑家族長隻能呼喝:“餘道長!
來了!”
其人話音一落,桑家眾長老們凝結出的血色虛影,咻得就轉身,飛向餘列的紫府。
那道幽藍的電光在瞧見血色虛影消失後,它也是猛地跳動,不管不顧的,一頭撞向紫府的大門。
緊接著。
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出現在了桑家長老和餘列的臉上。
前者是一臉的驚疑,惶恐不已,並且身上的氣息大跌,受了重創。
這是桑家長老們陡然發覺,祖宗虛影和他們斷開了聯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餘列的紫府大門尚未收起,還敞在半空中。
這讓桑家長老們下意識的以為,祖宗虛影也已經被那靈根雷桑給吞吃了。
而餘列麵上的表情,則是一股壓抑不住的慶幸和喜悅之色。
他的眉目舒展,口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大讚道:“甚好、甚好啊。”
隻見在餘列的紫府內。
一道幽藍色的電光落在一團血霧中,閃爍不已,再次掀起了陣陣雷霆,光色耀眼奪目。
但是它進入紫府後,便再也無法挪動半寸。
此物被無名陣法之力死死的定住了,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