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蘭壓下心間的情緒,她出聲:
“不用。這一次的萬年血戰開啟,似乎和上一次不同。現如今,城中各大拍賣會上,都出現了名為‘血令’的東西。根據傳聞,隻需要讓血令中充斥滿怨氣,持之就能通過任意的一處鬥法壇,提前進入秘境中。
若是非要等到整個禍星城開啟秘境,鐵某也實在是不知道具體何時,秘境才會開啟。”
餘列麵上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他旋即就道:“既然如此,鐵道友的手中可是……道友可是知道哪處的拍賣會上,會有那血令流出?你我去拍買幾枚便是。”
這下子,一直都侃侃而談的鐵劍蘭,麵上露出了局促之色。
原因無他,她的手中現在是一枚血令都沒有,缺衣少糧得緊。
話說近幾年來,鐵劍蘭一直都在城中接取鬥法的活計,在各方大型商鋪中擔任幫閒。但是她因為修煉的緣故,消耗眾多,除去每日自身所需外,實在是積攢不下多少靈石。
特彆是頭幾年,血色令牌流出的數目過少,價格高昂到了天際,更有勢力在暗中收集著此物,故意抬價壟斷,使得鐵劍蘭連半枚都買不到。
也就是近些天來,市麵上流出的血令忽然多了不少。
鐵劍蘭才琢磨著,她自己也去拍買一方,這才抓緊時間做活,當餘列進入藥館時,一下子將餘列當成了上門來雇傭她的客人。
餘列瞧出了鐵劍蘭的局促感,麵上灑然一笑,道:
“鐵道友帶路便是,餘某近些日子發了筆橫財,買上兩方血色令牌,應當是勉強足夠的。”
見餘列如此保證著,鐵劍蘭的麵色舒緩了許多,她猶豫幾番,朝著餘列拱手,說:
“禍星城中的生意猶如流水席般,日夜不斷,每個時辰,都會有新的拍賣會開始。
餘兄想買血令,且隨我來便是。請!”
啪嗒。
門外升起的陣法卸去,門窗也一一被吹開。
餘列頷首一番,便當頭走了出去。
結果好巧不巧的,兩人就在院子外碰見了“剛剛”從桑家店鋪那邊,又飛過來的桑玉棠。
餘列原本是想將此女再打發離去,但是他傳音問了鐵劍蘭一句後,見對方並無異議,便將有關秘境的消息,也透露給了桑玉棠。
當然,事關黑水子的一乾事情自然是被斂去了。
“城下秘境、萬年血戰?!”
桑玉棠聽見這些消息,臉上的笑容頓時愣住。
她消化好一會兒後,見餘列和桑鐵劍蘭作勢欲走,才一咬牙,也跟上了兩人,並未找借口離去。
反正按照餘列給她說的,幾人現在是先去拍賣會中碰碰運氣,看能否買到血令而已,並未是要立刻就要進入那秘境中冒險。
一路上,桑玉棠心間頗是糾結,她思索著要不要抓住機會,緊隨著餘列進入那勞什子的血戰曆練中。
此等曆練一看就很危險,但若是脫穎而出,收獲肯定也巨大!
另外一邊。
餘列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鐵劍蘭閒談著,忽然道:
“對了,血戰乃是一次難得的仙功曆練之機,黑水子道長能第一批就進入城下秘境,其雖然危險,但也存在大機緣,並不一定需要我等去救啊?
指不定,到時候你我找到了他,還會是他老人家幫襯幫襯你我……”
餘列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看到旁邊的鐵劍蘭一臉然也的點頭,並且露出了笑容。
餘列頓時明白過來,也啞然失笑。
很明顯,鐵劍蘭此女並不隻是記掛著黑水子的安危,也是打著搶先進入秘境中,占據先機,拔得頭籌的想法。
既然萬年血戰這般的危險,那麼當人少時,越早的進去其中,積累一番,等到秘境徹底開啟時,其存活到最後的機會,無疑也是越大。
隻是當餘列三人結伴走出黑水藥館時,就在藥館對麵的某個屋頂上,有黑煙化作一張人臉,無聲的嘶吼一陣後,便咻得化作為了兩道。
一道朝著某處飛去,一道遠遠的跟隨在餘列等人的身後,閃爍前進。
幾息後。
在城中某處石室中,一具瞠目呲牙、長有密密麻麻手臂的金像上,一道黑影浮現,當即就捉住了飛入石室中的黑煙。
“哼!抵達城中沒幾日,終於是按捺不住,找上了舊識。”
這黑影的氣息強悍,位列丹成中人,赫然就是當初餘列的消息傳入禍星城中時,那個向神奇子稟告的鬼神之人。
此獠口中陰冷笑著:“雖然神奇子說了,讓本道留著你,他要自行解決。但是你身上的那一株靈根,神奇子看不上,本道可是看得上。
對了,還有那個和你同屬一脈,喚作‘黑水子’的道賊!這廝殺我子嗣,逃遁多年,若非本道現在入不了秘境中,早就親自出馬,將其剝皮抽筋、煉魂點燈了!!”
黑影的麵容扭曲,心間恨意滿滿!
一尊六品道士級彆的子嗣,並且還是六品上位級彆的子嗣,居然就這樣被人坑進了秘境中,還多年都沒有下落,著實讓黑影又氣又惱。
特彆是那個被黑水子坑了的上位道士,其並非是丹成黑影的隔代子嗣,而是此獠的親生血脈。
黑影現在的肉身喪失,僅存魂體,他早就無法再去獲得新的親生子嗣,且隨著時間的流逝,目前壓根就隻剩下那被坑入了秘境的親生子嗣,還尚在人世。
這讓黑影對黑水子的仇恨,可謂是殺子之仇、殺害獨子之仇,不共戴天!
嗖的,丹成黑影便從石室中消失,朝著餘列等人的所在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