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黑暗,將餘列的視野充滿,其兩耳也是聽不見任何雜聲,僅僅有劍氣的激鳴聲。
但是讓餘列感到奇特的是,劍園的地麵並非泥土岩石,而是黑黢黢一片,似乎由霧氣組成。或者準確的說,是一縷縷劍氣。
他穩住身子後,就像是一隻魚兒般,朝著下方遊動而去。
在餘列遊動的過程中,一柄柄靈光閃爍、奇光異彩的飛劍,也仿佛是深海中的遊魚一般,從他的身旁蹭蹭的閃過,甚至還有不少飛劍,或是惡意,或是感興趣的朝著他飛來,將餘列一身的衣袍給徹底的絞成了碎片。
餘列赤身裸體的被濃鬱劍氣裹住,但是依舊絲毫不慌,古巫之軀給了他極大的自信。
一並的,自信也讓餘列對那些主動就靠上來的飛劍不太感興趣,即便當中有幾柄的氣息,已經是達到了仙器級彆。
“既然已經來到了仙園最深層的地方,那麼自然是得拿到最為頂尖的傳承!”
餘列心中暗想著。
忽然,他敏銳的感覺到身上泛起一股驚悸感,似乎有神識從給他左右劃過,先他一步,朝著那更加幽深的地底探查而去。
而這道神識,正是那丹書仙人的。
他暗中施展著道君賜下的秘寶,將自己的分神打出,成功的瞞過那三個劍使,窺視進了劍園底部。
但是餘列心有七竅、又修有古巫之軀,對四周的環境格外敏感,特彆是當丹書仙人在地底下發現餘列這隻小螞蟻時,其心間還不由的露出了殺意,便立刻就觸動到了餘列。
那丹書仙人暗皺眉,想著:
“這些家夥,怎的就有膽子跳到地底下來?莫非禍亂仙宮這一次,當真能收到一個頂尖門徒?哼!你若是乾擾了本仙的大事……”
好在此獠不善的打量了餘列一眼後,為免打草驚蛇,惹出事情來,其便將神識暗暗的挪開,自顧自的朝著劍園最底部探查而去。
隻是丹書仙人卻是不知,他這一舉動已經是讓餘列警惕,並且算是為餘列指出了一個方向。
“這神識和劍意有所不同,是那丹書仙人的!?”
餘列心神一緊,腦中頓時翻騰,開始琢磨起那廝偷偷的將神識打入地底,又對他一碰即走,絕不可能隻是在“監督”他繼承劍術,定是彆有心機。
餘列小心翼翼的和那神識拉開一定距離後,也是一頭的朝著對方遊走而去的方向紮去。
眼下是在禍亂仙宮的地界,外麵還有三座仙劍使者在,就算那丹書仙人察覺到了他餘列,想要發難,也隻能通過神識隔空而發,無法直接動手。
否則的話,僅僅誅仙劍使一人,就能讓對方討不了好。
而此刻餘列此尾隨上去,若是能夠察覺到丹書仙人的異樣,指不定就能順手將對方給點了,讓這廝吃不了兜著走,甚至是撿得秘寶。
嗖嗖的。
有了明確的目標,餘列飛速的朝著目所不能及的地方奔去。
與此同時,在外界。
三尊仙宮劍使看著餘列蹦進去的地方,麵上依舊是驚疑,麵麵相覷。
其中滅仙劍使不由的發問:“戮仙,你年紀大,可是見過有人直接跳進去的?”
戮仙劍使本是老神在在的語氣,也是變得遲疑,道:
“這個……從前再是厲害的弟子,也頂多是想出辦法鑿開地麵,使用各種手段將底下的劍器釣起來。
即便是‘逆流子’那家夥,其當年也不過是用不死藥為餌,將‘絕仙劍’給釣了出來。”
誅仙劍使和滅仙劍使兩人聞言,頓時了然,輕歎道:
“是啊,連‘逆流子’當年,也未能如此啊。”
輕歎過後,兩人目中露出興奮之色:“如此說來,此子根基之紮實,膽量之巨大,還遠遠的勝過‘逆流子’!”
“我禍亂仙宮沉寂三千年,終於又有驚才之輩出現了麼!?”
誅仙劍使和滅仙劍使欣喜著,十分想要親自的下去地底,旁觀一番餘列的舉動。
但是他們身為仙劍使者,身上背負禁令,隻可鎮壓在外,無法進入劍園的最深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