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雲知複查的同時詢問了雲知一些問題。
雲知到目前為止隻聽過護士、斜對床病人、家屬大娘以及醫生說話,他們說的話雲知能聽得懂,但口音跟她不太一樣,說話的方式也不一樣。
醫生說話很直白,一點不像她印象中的大夫那樣神神叨叨還愛掉書袋子。
所以醫生問話時,雲知不敢吭聲,隻敢點頭或搖頭。
醫生見狀又開了單子,讓護士帶著她去做檢查,雲知腿上有傷,坐在輪椅上被護工推著去的。
也幸好坐著輪椅,不然出門後看到病房外的景象,她肯定會腿軟站不住。
一路上看著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頭頂一盞盞無火自亮的燈、光潔得能映出人影的地麵、隨處可見的玻璃窗、玻璃杯、載人的電梯、做檢查的機器……
轉一圈檢查完回來,雲知已然震驚到麻木。
回來後醫生看過她的檢測報告,確認她頭部沒受傷,嗓子也沒問題,奇怪地說:“沒問題啊,難道是因為受到過渡驚嚇,導致失聲?”
雲知聞言怕對方誤會,會又給他們添麻煩,顧不上掩飾自己的口音,忙小聲說:“沒、沒失聲,之前、之前是有些緊張害怕。”
此時醫生護士在她眼中就是神醫、仙女,警察就是天兵天將,她怎麼會不緊張。
“不用緊張,隻是一些簡單的檢查,”醫生鬆了口氣,“我們之前就給你做過全麵檢查,除了缺水和嚴重的營養不良外,其他都沒有太大問題,腿上最大的傷口注意彆碰水就行。”
說完讓護士給雲知上藥、換藥後就離開了,離開時順便帶走了斜對床的病人去做檢查,病房被騰出來給警察做筆錄。
‘天兵’是一男一女兩位,女‘天兵’拉過一張椅子坐在雲知床邊,笑得十分和善,她借著寒暄閒聊安撫了一會兒雲知的情緒後才開始問:“小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雲知。”雲知嘴裡隻蹦出兩個字,她怕多說多錯。
“姓雲?白雲的雲?”
“是的,白雲的雲,知道的知。”
“很好聽的名字,還記得你父母叫什麼、家在哪裡嗎?”
雲知如實回答,可警察記錄下來後繼續問的,比如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拐、是怎麼被拐的、被拐了多久之類的問題,雲知便一問三不知了。
看起來似乎忘記了以前經曆過的事情。
兩位警察麵麵相覷,雲知也很茫然,她沒有被拐,直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可她真沒說謊,也不敢說謊。
一時間場麵陷入了僵局,沒辦法再繼續問下去。
好在還有其他受害者提供的證據,警察隻好結束詢問,找到醫生,告訴他雲知似乎失憶了。
他們回到警局後,根據雲知提供的父母姓名以及家鄉的地址查找,到是找到幾個同名同姓的男女,但並沒有一個對得上號的人。
將雲知的血液樣本拿去配對,也沒能找到匹配的失蹤人口。
雲知像一個沒有任何記錄的黑戶,警察隻能先給其他受害者尋找親屬。
醫院裡,警察離開後沒多久,斜對床的病人跟家屬就回來了。
家屬大娘很好奇,跟雲知打聽怎麼還有警察來問話?雲知自己都是一頭霧水,自然沒能給出什麼答案。
不過她不是傻子,結合護士的話跟警察的詢問,大概可以知道是跟人販子有關?他們覺得她是被拐賣的女子?為何這般認為?
仙境也有人販子麼?雲知很疑惑,這件事讓她感覺仙境這個地方產生了一些違和感。
很快她就顧不上疑惑了,因為斜對床的病人說要看電視,家屬大娘顧不上八卦雲知的事,趕忙找到電視開關,幫孫女打開電視。
雲知就看到隨著家屬大娘的一通操作,掛在牆壁上的那塊黑色板子亮了起來,然後裡麵突然出現兩個人!
這畫麵,讓雲知又雙叒叕震驚了!
她指著電視:“這、這……”
“這新聞真難看對吧?”斜對床病人說。
看她習以為常的樣子,雲知把剩下沒說出口的話咽下去,其實她想說的是:這人是怎麼鑽進那麼小、那麼薄的一塊板子裡去的?難道又是仙家法術?或者裡麵是一方小世界?
斜對床病人還在繼續說:“奶奶,把遙控器給我,我要看電視劇。”
“給給給。”大娘把遙控器遞過去,她孫女就先按了自己喜歡的電視台。
按了幾個都是新聞,一看時間,懊惱道:“我忘了,十二點這段時間大部分電視台都播新聞。”
雲知抬頭看她口中所謂的新聞:電視裡正播著一個小範圍遭遇地震的地方,有駐紮在當地的部隊正在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