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她們的家鄉,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想放棄。
扶黎上前從背後擁抱她:“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新春新年,初始之年,立春快到了,又要有一番新氣象,我們當年的計劃是不是算成功了?”光點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山了,琥珀亮起光芒。
待光芒消失,一個泛著熒光的人形漂浮物虛虛地握住琥珀:“終於能出來了,充滿靈氣的世界,可真讓人懷念。”
“勉強算吧,”雲知轉頭看過去:“不過靈氣還不夠,雲倏,你可彆作。”
“我知道,先讓我享受一下難得的自由。”在琥珀裡雖然沒什麼不舒服的,可他本身就是熱愛自由的靈,要不然不會一直不修煉出身體。
雲倏踢了踢腳邊還剩下的煙花:“這些還要放嗎?”
“回去再放吧。”
大煙花不好在山上放,這山上可還沒有房子,在山上放彆人會覺得很奇怪。
回到山下的家裡,雲知隨大流在大門口把升空炸開的那些大煙花全點了。
鄉鎮不禁煙花,不過他們家買的大煙花不多,雲知很快把自己家的煙花點完後,又去了半山腰看彆人家點的煙花。
坐在巨樹頂上往下看,在這個時間點,鎮上每家每戶都燃放煙花,山下變成了煙花的海洋。
放眼望去,頗有一種太平盛世之感。
山下的煙花一直燃放到臨近淩晨一點才慢慢停下。
即使站在半山腰,也能聞到空氣中的那股硫磺味兒,這就是很多人說的年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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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猶二日、漲雨一何深……”雲知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念起自己昨天剛看過的一首詩,覺得有點混亂,春天,是下這種雨的時候嗎?
卓嘉嘉抖了抖傘上的雨水把傘掛在門外:“昨天市裡搞人工降雨了,說是今年春天降水量太少,怕會影響春耕。”
“我還以為現在官方都不太關注這些了。”畢竟商業那麼發達,地球都成地球村了,可以世界各地買糧食。
“土地糧食是根本,怎麼可能不關注,官方每年第一個紅頭文件都是與三農有關。”卓嘉嘉上大學後不怎麼看新聞聯播了,但她上高中的時候政治老師說過這個,她就一直記得。
雲知了然點頭,自己在某些方麵有點落後了,她最近一直在補,但落後的方方麵麵太多,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全補回來。
好在很多知識自己是懂的,不需要再重新學,比如小學跟中學的知識。
不過知識在不斷發展變遷,她也需要查漏補缺。
鑒於自己學習進度有點快,雲知現在已經不再直播了,畢竟本身對這個並不感興趣,她更想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農場建造計劃中來。
東風送暖,冰消雪融,陽城已經回暖,是時候開始春耕的準備了。
“過年期間我沒事乾,把家裡剩下的雞全宰了做成臘雞,加上之前剩下的大概有二十三四隻,可以掛店鋪裡了。”
“除了臘雞還有什麼嗎?隻有一種的話看起來有點單薄。”
“那就隻剩葡萄了,那個運輸有點麻煩,先拿臘雞試試水,等過一段時間我弄點彆的給你上架。”
隻不過,那些‘彆的’,可能會超出卓嘉嘉的想象。
臘雞都放在閣樓保存,卓嘉嘉帶著手機上去拍照預備上傳,雲知繼續看書。
她現在已經在看高中的課本了,初中的課本從過年期間到昨天為止已經看完,並且寫過一些試卷和中考真題卷,在每一科達到優秀後才繼續往下學。
雖然恢複記憶後,她不需要再像個半文盲一樣慢慢學,可以等到今年報名的時間時,直接去報名成人高考,但雲知還是決定慢慢一級一級地去考學。
這完全是興趣使然,與未來是否要找工作無關,雲知想去體驗大學生活的想法依舊沒改變。
她看書的速度很快,扶黎下午托著一片葉子下山走到門口的時候,雲知已經看完一本書,雨也暫時停了,她就在院子裡溜達鬆鬆筋骨。
大門沒關,雲知老遠就看到扶黎往這邊走。
等他走到自己麵前,雲知才問:“你手上這是什麼?”
扶黎掀開手上大葉子的一角給她看。
雲知眼睛一亮:“種子!”
“這些種子是你當初存在我這裡的,我剛挖出來。”
雲知開心地接過來:“這些種子更容易培養出開靈植物,可惜隻有五顆。”
當時找這樣的種子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些開靈植物都是攻擊型的開靈植物,隻有那株野薔薇是守護型。
所以雲知離開前根本不敢種下去,隻敢種那株野薔薇的種子。
結果光看野薔薇就知道,沒有她的引導,長成後,說是守護型的開靈植物,其實攻擊性也不小。
這些攻擊型開靈植物就更不用說了,她必須花時間精力以及更多的力量去引導它們,才能讓它們攻擊型減輕一些,至少不要隨便傷人。
“在種它們之前,我得先種一些含靈植物,要不然我靈力不夠,會很麻煩。”
扶黎問:“打算什麼時候種?我到時候下來幫忙。”
“你還是先休息吧,我找鎮上的人幫忙乾活就行,反正我們這裡已經跟上頭備過案了,不怕泄漏什麼,這個世界的人,需要慢慢接受世界的改變。”
扶黎聽到她這麼說就沒堅持:“那你有事叫我一聲就行,我先回去了。”
山下靈氣不如山上足,他大多數時候還是待在山上。
下過雨適合犁地,雲知的地很平坦,石頭也幾乎沒有,很適合用機器,雲知就在網上訂購了一台水旱兩用小型耕地機。
她買的時候讓王支書知道了,王支書還特地跑來告訴她,買耕地機政府有補貼,然後給雲知申請了補貼,價格立省百分之二十。
這玩意兒彆人也扛不住,現在就放在門口空地停著,就等什麼時候雨徹底停了,就開始翻地。
誰知道這雨一直斷斷續續地下,一下就是一周。
雲知乾脆趁著下去冒雨去地裡溜達,把比較低窪容易積水的地方都記下。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在地頭上呼喚扶黎。
扶黎很快就到了:“快到你睡覺的時間了,怎麼不在家休息?”
雲知扯扯他的衣袖:“過來過來,晚上你能看得清楚吧?”她知道扶黎有夜視能力,但還是多問了一句。
扶黎點頭:“你要挖東西?當初我藏東西沒藏在這裡,都在山上。”
“我給你劃出一個範圍,你幫我把這些低窪的地方弄成水田,以後再跟彆人商量,從小溪那邊引一條渠過來,經過彆人的地邊緣可能要花點錢,不過應該不會太多。”
扶黎疑惑道:“為什麼不從山上引水?”
“山上的水夠嗎?”
“夠,你又忘了?就算外麵的小溪小河枯竭,水潭也不會缺水。”
雲知拍了怕自己的頭:“沒忘,隻是恢複記憶後還是沒太習慣。”活了那麼多年,記憶太多了,有些藏得深,要想的時候還得調動一下才能想起來。
“那就從山上水潭引水吧,外麵的小溪跟人家的田地連著,我其實也擔心他們種田的時候放化肥農藥。”
化肥農藥即使放入小溪中被更多水稀釋,也還是會有殘留,她還想著要不要弄點可以淨化的植物,種在水流進來的口子那裡。
既然可以從山上引水就不用擔心這個了,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雲知打開手機看自己做的規劃圖:“那這樣好了,最低窪的地方挖成一個池塘,剩下的這些做成稻田。”
扶黎伸手在規劃圖某個地方虛虛地畫了一個圈:“這裡,也可以做成梯田”
雲知暫時沒決定好:“我回去再想想。”那塊地方在水潭正下麵,到時候往下引水肯定會經過。
本來還是要用來種茶樹的,既然有水經過,改為梯田種水稻也合適,但茶樹她也想種,得再找個地方,要是找不到,就繼續種茶樹,畢竟山腳下已經有低窪的地方可以改造成稻田了。
趁著下大雨,動靜傳得不遠。
扶黎當場開挖,半山腰上,巨樹在雨幕與夜幕的遮掩下越長越高,它的枝乾延伸到完全覆蓋住整座山。
藤蔓比以往粗壯很多,如巨蛇一般潛入水潭,穿過下麵的水坑,在土裡繼續向下延伸。
待延伸到山腳下的土地最低窪處,樹藤猛地整根抬出土麵,一條自半山腰蔓延到山腳的水渠就這麼出現了。
緊接著再在最低窪處一通狂挖,一個十畝大的池塘就有了。
雲知在記憶中見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但每次都會驚歎一下,並對他進行誇獎:“真是挖渠機中的戰鬥機!那些施工隊看到你都要饞哭了!”
扶黎沒憋住笑:“彆鬨。”
“稻田要怎麼分?我把田埂也給你做好了,要不弄一個超級大的稻田?”
“等等,我把圖給你找出來,我都畫好了,你照著圖來。”
這會兒已經超過了雲知往常睡覺的時間,兩人忙活到淩晨。
其實主要是扶黎在忙活,雲知躲在他樹蔭底下指揮。
第二天,雲銷雨霽,太陽曬屁股了雲知才起床。
然後她就接到了鄧大娘著急忙慌打來的電話:“雲知,不好了,你家的地不知道被哪個缺德的挖了一個大坑!你趕緊過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