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來幫忙的林晝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忙道:“問來乾嘛?我們家裡又沒地,以後能在陽台種點植物都不錯了。”
“也是,不知道老板還賣不賣盆栽,聽說以前還有草莓盆栽賣,我想買。”
“我也想,我看農場的植物長得挺好,我家住在頂層可以在天台種菜,我媽可喜歡鼓搗這些。”
林晝順勢跟著他們換了話題:“中午休息的時候可以問問老板。”
話題終於扯開。
此時雲知正在等鎮上雇來的臨時工到齊,等人到齊,鎮上雇來的臨時工得由她帶著過去。
雲知沒讓她們穿過自己家從後門走,而是從旁邊圍牆邊繞過去。
有人就看到雲知家的地邊緣處竟然搭了架子:“這些架子是要乾什麼的?做籬笆?看著也不像啊,這能攔住什麼?”
雲知道:“搭給薔薇爬藤的。”
她沒多說,很快就把人帶到地方了。
“你這裡地壟開得不錯啊,又齊整又乾淨,那些小石子、雜草什麼的都被扔到旁邊去了,我家的就開得粗糙。”
“我家也是,我家那口子總是說種藥材又不是種莊稼,藥材在野地裡也長得挺好,沒必要弄得那麼乾淨,其實就是他自己乾活不夠細致,想偷懶糊弄!”
她們聊天,雲知站在旁邊不說話她們也能自己說得很起勁,她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
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準備離開的時候,雲知聽到有個大姐說到給藥材施肥的事,想起農藥,多說了一句:“施肥最好用有機肥或者農家肥,以後千萬彆給藥材打農藥,寧可辛苦點除草、捉蟲,要不然藥廠那邊還真有可能不收。”
有以前沒把王支書的話聽進去的大姐就說:“不會吧?村裡讓我們種藥材的,藥廠還能不收?”
“是啊,不收的話大家一起鬨起來,他們也不好辦。”
這就是想以鬨取勝,覺得法不責眾的人的想法了。
可是她們忘了,等藥廠開起來,招工都是招的本地人,而且招進去的都是各家的年輕人,那些可都是‘人質’呢。
而且藥廠可以算得上是關寧鎮唯一的一個企業,其他小作坊不算的,納稅也不如藥廠給的多,當地領導能看著她們瞎鬨?
“反正我建議最好還是彆用,要不然就算藥廠會收,定的等級不如人家高,種出來再多也不如人家高品質的藥材掙的多。”言儘於此,雲知不再多說。
回家後,她剛進門,卓嘉嘉就揮舞著電腦打印出來的單子叫她過去:“你來看看,東西又賣光了,我剛才看到有一個好像是我們店的第一個客人。”
“他時不時就來問店鋪以前的東西什麼時候有貨,我還以為他隻想買那些,沒想到新品上架他也會買。”
雲知過去順著她的指點看到藍利的ID和昵稱:“還真是那個客人,看來他對我們店裡的東西很滿意。”
卓嘉嘉翻出那個客人之前給的評論:“他確實很滿意,還說東西真的有用,真不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
就那個可以減肥的草莓盆栽,她覺得是雲知故意亂搞,反正網上開店隻要不侵權,隨便起什麼名字都行。
隻是如果效果不符合,可能會被投訴,卓嘉嘉有一段時間門一直擔心來著,後來發現沒人投訴又要忙其他事情,才把這件事放下了。
“還有,下單的一部分客人的收貨地址竟然是鎮上,占的比重還不少,鎮上的人竟然也來我們網店買東西嗎?可惜不知道是誰。”
雲知道:“我們隻負責把東西賣出去,管他是誰呢,這些都是客人**,我們隻管賣東西,儘量不然店裡被打差評就好了。”
“也是,不過填鎮上地址的那些,我們是不是可以自己送貨上門?不然讓快遞寄送的話,還得先去物流中心中轉一回,挺麻煩。”
“可以,我騎三輪車去送正好。”
卓嘉嘉說:“那你去送,我負責留在家裡打包,我怕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不跟著去了。”
雲知點頭:“先打包鎮上的單,打包完後,你把送貨上門的那些單的快遞費退回去吧。”
卓嘉嘉問:“好的,你現在就去送還是?”
“我先聯係一下那些客人。”雲知拿起手機就開始編輯群公告通知這件事。
順便還把在網店裡搶到東西的人都艾特了出來,以免他們沒來得及看公告出門錯過自己送貨上門的時間門。
公告發出去後,有十幾個人很快回複收到,雲知就帶上兩倍數量的貨出門,送貨上門去了。
有些是她出門的時候才回複,她就挑著那些跟前十幾個距離近的順便送過去,等送完再回來繼續拿貨。
這些人有一部分住在中心街的旅館裡,這一部分送起來到是很方便。
然後就是租住在本地人家裡的那一部分,甚至還有租住在附近村子裡的,後者送起來比較遠。
雲知把這些單記下,回去後告訴卓嘉嘉:“這幾個有點遠,郵費退一半就行,這個,單獨住在那麼遠的地方,為了他一個人,走一趟來回要差不多一個小時,太費時間門了,他的就不退了,要是他不服來找你,我再通知我。”
好在沒人不服,自從她帶著人上門送邀請函之後,這些人的脾氣變得特彆好,再也沒有跟上麵的人說要是她店裡賣的東西沒靈氣、或者靈氣不夠就給差評這種話了。
外地的訂單隻有一個,就是她們網店的第一個客人。
剩下十幾個地址不是在關寧鎮的,也全是在陽城。
卓嘉嘉覺得很奇怪,但是雲知沒有解釋,畢竟在彆人眼裡,她隻是老板,又不能控製網店裡的客人分布,跟她討論幾句就算了,問她也沒用。
關於客人的奇怪之處,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糊弄著。
雲知光是送貨就送快一天,直到下午快四點鐘才閒下來,原本她還想著這批貨送出去後,過幾天可以再在微店上一批蔬菜。
現在她送貨送膩了,乾脆推遲了上架的時間門。
可是她推遲,其他人卻按捺不住,畢竟吃過好東西後,再吃彆的就味同嚼蠟。
他們又暗戳戳找其他途徑,不過也不敢搞事,就是裝作不經意地跟來雲知家乾活的人接觸。
張犁住在鄧大娘家,平時跟她聊一聊就知道雲知家的菜有沒有長好、最近是不是要種點彆的東西、需不需要人去幫忙犁地什麼的,
他一心等著什麼時候可以再能去雲知家感受一下整個蟲被蘊含靈氣的泥土包裹的感覺。
整天做美夢,然而沒幾天,警察找上門來了。
鄧大娘看到警察的時候很懵,她可以肯定自己家的人絕對沒有犯事,就猜是不是那個侄子在牢裡也能作妖?要麼是那個可憐的孩子被找到了?
結果都不是,是租客的問題。
“你是張犁?”
張犁看著警察也是一臉懵逼:“是、是啊,警察叔叔找我有什麼事嗎?”
警察被年紀比自己大的人叫叔叔都習慣了,直接打開手機調出一個頁麵問他:“這是不是你發的帖子?”
張犁一看確實是自己在某魚發的帖子,老實點頭:“是我發的。”
“你知道出售黑土犯法嗎?”
“出售黑土也犯法?”張犁嚇得聲音都劈叉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警察在屋裡看了一圈問:“隻有這些?還是你還有彆的倉庫?”
張犁忙道:“我隻有這些,還沒賣出去呢,房東大娘可以作證,我來的時候就帶著這幾袋土,而且最近不怎麼出門,出門也沒帶出去過”
他說著說著都要哭了:“能不能看在我不知情的份上網開一麵,彆抓我。”
鄧大娘也不知道買土還犯法,覺得張犁挺倒黴,自己也第一次出租房子就遇上這樣的事也挺倒黴。
不過她也沒因為覺得自己倒黴就亂說話:“我在家的時候看到他確實隻出過兩三次門,出去買點吃的很快就回來了,每次出門隻背一個小包。
就是那個小包,沒見帶彆的東西,不過我不在的時候就不知道了。”
鄧大爺想起兒子不放心大著肚子的兒媳一個人在家,怕出什麼意外,就在院子裡裝了監控:“我家有監控,你們可以看看,不過得讓我兒子回來弄才行,我們老兩口都不會。”
等鄧大爺的兒子回來,查看過監控確認張犁確實沒帶黑土出去賣,張犁才鬆了一口氣。
最後被批評教育了一番,還寫了檢討書,黑土全部被沒收,也幸虧他挖的少,要不然盜挖黑土也是違法的。
經過這麼一遭,鄧大娘也委婉地跟他說不建議他住在這裡了,還願意全額退還押金跟租金。
張犁沒辦法,隻好退租。
這天雲知出門擦車玻璃的時候,就看到自己車子前擋風玻璃上趴著一隻蟲子。
“你有事?”她問。
張犁哭唧唧:“求收留,我會犁地會種地,還不會偷吃地底下的植物根莖和果實,居住地隻需要一個小花盆和一小盆土,雇我真的十分經濟劃算。”
雲知想要把蟲子彈走的手指一頓:“你確定?”
張犁看她有鬆口的意思,立即十分篤定地點頭:“確定,非常確定!”
“行。”
半山腰,張犁趴在蘊含靈氣的一盆泥土裡,既舒服又害怕。
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一眼遮住自己頭頂天空的茂盛巨樹,恨不得穿越回過去,捂住自己那麼篤定地說‘非常確定’的嘴。
心裡一萬個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不說清楚,他是想留在下麵的院子裡,不是想活在大魔王的陰影之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