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雲知半山腰的宅基地上雜草不生。
“不錯不錯。”雲知看過之後十分滿意地給張犁發了獎金。
有他乾這個活,給她省了不少事,要不她要麼請人來把草根樹根灌木根挖出來,要麼自己乾。
現在隻要隨便用疏齒耙一劃拉,就能把枯萎的植物聚集起來,再用繩子困成一堆一堆的樣子,弄得整齊些,以後這些枯草枯枝都能當引火的東西。
收拾這些也不用雲知親自來,張犁變成人形後一個人收拾半天就能忙完。
偶爾遇到漏網之魚,還能繼續變原型挖挖挖,把它們斬草除根。
開工那天,雲知找出新年時沒放完的5000響打鞭炮和煙花,劈裡啪啦一通放,地上鋪了一層紅通通的鞭炮紙,開工儀式就這麼完成了。
雲知擔心施工人員會不小心傷到扶黎,雖然很難,但也怕有人在他周圍吐口水、抽煙、按滅煙屁股、撒尿什麼的,特地買了不少鐵皮圍擋,給扶黎圍了一圈。
對外就說這是古樹,需要保護的,不能亂來。
看到這麼高大的一棵樹,絕大部分人都十分敬畏,再加上怕傷到古樹牢底坐穿,也就很少人往他那邊去。
盛夏時開工,一直到入秋,房子已經建起一個大致的框架。
雲知的菜地裡那棵開靈黃瓜也停止產出小黃瓜,她手頭攢下一百多個。
給家裡每個人都分了一個後,其餘的全部按照扶黎給的地址寄出去。
沒過多久,雲知收到一筆二十萬的轉賬,這是買小黃瓜的錢。
雲倏看到後羨慕得很:“會種植物的就是掙錢,不像我……”他賣消息也就掙十幾萬,然後大手大腳買娃娃就花樂十萬,接著還有各種衣服頭發配件,全給造光了。
雲知瞥他一眼:“你不是也能養動物,我不反對你在農場裡養豬。”
雲倏這會兒用著他的一分娃身體,攤在沙發上嚎:“我不要養豬——”
雲知嫌他矯情:“你一個動物專精的還嫌棄養豬?人家養豬的都發財了,就你還嫌七嫌八,讓你養雞養鴨養鵝也不樂意,怪不得錢總是不夠花。”
“唉……”娃娃歎氣,“那你給我蓋個豬圈吧,養豬就養豬。”
雲知一聽他鬆口馬上得寸進尺:“要不,再蓋個羊圈、牛圈?”
“要不要再給你養養馬?”
雲知:“這到不用,我也不是玉皇大帝,用不著弼馬溫。”
雲倏:“……”
現在要建這些圈也簡單,現成的施工隊跟材料在這兒,雲知也會多給一筆錢,建豬圈羊圈牛圈比建她的房子簡單多了,這錢對施工隊來說掙得很輕鬆。
以後雲知打算大部分時間在半山腰那邊住,有需要再下山看看。
山下的房子就當辦公的地方了,牛圈豬圈羊圈也全部建在山下。
等房子建好就讓密春盛跟張犁在人前過了明路,辦公在山下,住在山上,以後有活需要他們乾的時候,也好在人前出現。
現在私人養豬限製很大,一般都不給養了,但雲知家已經注冊成小型農場,這些都是可以養的。
豬仔找起來比較簡單,陽城本地就有好幾個大規模的養豬場,羊跟牛卻不好找。
雲知在網上搜了半天,又去實地查看,對本地的羊跟牛都不太滿意。
她對此十分苦惱:“這些本地的羊,即使我用好東西養,把它們身上的膻味兒減輕到最低,也隻能跟北方普通的羊一樣,要是換了北方的羊,用同樣的好東西養,可能味道會更好。”
“還有牛也是,不是什麼牛的肉都好吃的,不過牛比羊好些,隻要養得好,牛肉怎麼著都差不到哪兒去。”
雲知說完看向雲倏:“我記得你不是可喜歡出門旅遊麼?”
雲倏的警鈴瞬間報警:“你在憋著什麼壞?”
“我們倆可是本源相似的兄妹,你怎麼能這樣惡意揣測我?”
雲倏立刻站起來走得離她遠遠的:“你少來,有事說事,談感情多讓人害怕啊!”
雲知讓扶黎把他捆住拖回來:“我就是給你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公費旅遊而已,彆那麼緊張嘛~”
“趕緊說說你又憋著什麼壞吧。”雲倏被困成粽子,躺在地上明明是五官無法做出表情的娃娃臉,愣是讓人看出了那麼一絲生無可戀。
“我這可不是憋著壞,就是想著我出錢,你去北方實地考察一下羊跟牛,買點好吃的品種回來好好養,以後豈不是想吃烤全羊就能吃?”
雲倏:“聽著不壞。”
雲知:“我就說了,不是……”
“但是!”雲倏掙紮著了一下,扶黎收回樹藤,他坐起來豎起一根食指,“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打算讓我去哪兒找牛羊?”
“當然是草原上啊,那裡的牛羊是全世界有名的好吃!”
“再見!”雲倏說完就跑,下一秒又被樹藤拖回來,恨恨地唾罵,“扶黎你個狗腿子!”
最終雲倏還是答應了,沒彆的原因,主要是雲知給的太多,路費夥食費全報銷不說,還給兩萬塊錢勞務費。
他去一趟算上花在路上的時間,也就花個十天半個月而已,月薪兩萬吃喝玩樂的活上哪兒找去?
雲倏要去,他的臨時坐騎張犁也必須要跟著去。
雖然一個大男人抱著娃娃看起來有點點詭異跟變態,但這年頭奇怪的人還少麼?
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送走他倆後,雲知又迎來了一些來農場幫忙湊社會實踐分的大學生,這一次來的人比較多,得有十來個。
其中之前的七個也來了,另外六個是第一次來,這些學生全都是卓嘉嘉的學弟學妹。
雲知有一批藥材正要能收了,卓嘉嘉來幫他們問的時候,雲知乾脆讓他們全都來,跟以前不一樣的是,這回包吃包住,但是要求不矯情、聽指揮。
之所以這麼要求也是因為以前是分裝、移栽藥材苗,即使學生們不太熟練,也可以慢慢來,就算慢慢來也不小心把藥材苗弄傷一些,雲知也能在後麵找補回來。
這次采收可跟以前不一樣了,采收的時候萬一藥材被損傷可沒辦法找補,所以必須比以前更小心。
要求高了,待遇肯定也要提高一些。
不過雲知也沒把收藥材的事全讓一群學生來做,也雇了好幾個本地的大爺大娘來幫忙。
跟學生們溝通好要來的日子,雲知提前兩天讓卓嘉嘉去跟中心街旅館的老板談包房間的事:“我們一次包十幾間房,讓她優惠點,以後這種事可不少,最好固定下來。”
卓嘉嘉想了想說:“要不我們也跟旅館老板簽個合作的合同?最好再跟學校那邊簽一個。”
雲知覺得跟旅館老板簽合同可以,跟學校那邊就不必了:“要是跟學校簽合同,那學生就不自由了,以後有可能會出現學生不想來,卻被學校逼著來的情況,還是算了吧,要簽的話還不如跟要來的學生簽一個兼職合同,這樣雙方都有保障。”
“也是。”卓嘉嘉聽完雲知的話就想到有些學校跟一些公司、工廠合作後,拿畢業證逼著學生去工廠當流水線工人的事,逼著學生去後,學生拿到的工資還不如學生自己寒暑假找的工廠兼職。
卓嘉嘉又跟雲知商量了一下可以接受的一個房間一天最高的價格,接著才開始在網上找合同,稍微修改一下,讓雲知看過沒問題後,把合同拷貝到優盤上帶去打印店打印出來。
下午卓嘉嘉臉色有點不太好,她把合同交給雲知看,雲知大概看了一遍,發現沒問題,談的價格不是最低價但也比平時低了不少:“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
卓嘉嘉運了運氣說:“是合同的事,不,也不算合同的事。”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說出來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自己覺得很膈應:“嚴格來說應該是打印的事,我去的打印的時候明明打印店裡沒什麼人,結果跟旅館那邊的老板談好價格簽了合同出來,走在街上就不斷被人調侃,感覺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我要跟旅館老板簽合同了,好像簽個合同是什麼稀奇得不得了的事一樣。”
她生氣吧,這麼點是好像也不太值當生氣,哪怕稍稍說一句自己不喜歡這樣,可能都要被人說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問一問又沒惡意,她真開不起玩笑。
自己忍著吧,心裡又不得勁兒,覺得很憋屈,畢竟簽合同明明就是件很正常的事,而且也是自己工作地方的**,誰也不想沒過一個小時就被傳得到處都是,即使沒造成什麼損失,也很讓人覺得被冒犯到。
雲知聽了安慰道:“這回就算了,彆生氣,我等會兒就買一個打印機,其實早該買了,是我的疏忽。”
前幾次她跟範叔簽合同、跟養雞大戶簽合同就都被傳得鎮上人儘皆知,成了鎮上人茶餘飯後的新聞,雖說被人調侃幾句可以不在意,但也不能總是這樣。
調侃的人覺得自己隻是說一下,但被調侃的人麵對的是很多人無數次的調侃,一道好吃的菜吃很多次都會膩,更何況這道‘菜’並不好吃,次數太多是真的令人厭煩。:,,.